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萧承泽心里难免一滞,但又想到这是战死的常安侯的家眷,于是又把心里的杂念全都甩出。颜司清:“妾身深知太子殿下良苦用心,一切谨遵太子定夺。”“清儿你,害呀,”颜义忠痛心疾首,他是怒颜司清不争吗?不,他是愤恨这个女儿现在居然敢忤逆他!碍于太子在场,他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为父,为父是怕你受了委屈啊!”颜司清:“父亲,且不说这对母子本就是清儿公公的家眷,是侯府的家眷,就是看这孩子良善的眉眼,女儿又有何委屈可受?”
少年连忙过去,宽慰地拍拍母亲的肩膀,“母亲莫哭,允儿长大了,会照顾母亲的。”
这副母慈子孝,让本就仁义的太子更加动了恻隐之心。
颜义忠却继续追问,“你之前既然恨老侯爷不回来,那现在又为何回来,还是在常安侯的出殡之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否受人指使,快说!”
那妇人到底是个女流,在这番追问下,难免心生惧意。
少年杨允则是护在母亲身前,“这位大人,你有什么大可冲着我来,莫要为难我的母亲,母亲只是让我来给大哥磕头,也算尽了手足之意,并无其他意思。”
颜义忠冷哼一声,大有你看我信不信就完了的意思。
杨允不管,转而冲着太子行礼,“殿下,今日之事,我与母亲无意冲撞,这便离开。”
“慢着,”萧承泽突然叫住了他,“你既然知道你是老侯爷之子,难道不想认祖归宗吗?”
杨允先是行了一礼,而后才开始答复,“殿下,允儿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怎会不想,可……”
太子却一锤定音,“既然想,那便回来吧。”
“不可啊!太子殿下,不可啊!”魏金氏扑腾一下便跪了下来。
太子对她的不识好歹早就没了耐心,这老夫人究竟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她们这群家眷考虑!
如今侯府无一男子,日后必定衰败了去,都这个时候了,怎还计较些有的没的,等到日后后悔都来不及!
又看了一眼一直乖乖在旁站着的颜司清,只无奈地叹气。
颜义忠此刻也跪了下来,“请殿下收回成命。”
萧承泽不悦:“颜侍郎,你怎得又阻挠本宫?”
颜义忠:“殿下,老臣……老臣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啊,殿下。”
萧承泽看了一眼颜司清,“哦?这是为何啊?”
颜义忠:“说句不敞亮的话,殿下,若这对母子入府,我儿日后的日子,”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最后颤抖着声音喊出“艰难啊!”
呵,听着这句话,颜司清差点没笑出声。
这老东西要不要脸啊!不就是怕自己庶女跟魏戎修到时候回来没位置嘛!到时候自己算盘落了空,还拿原主说什么事啊!
还艰难呐~~当初自己宠妾灭妻的时候怎么从未想过原主日子会艰难,任由庶女勾引原主未婚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原主日子会艰难!
颜义忠的话倒是给萧承泽提了个醒,关切地看着那个病美人,他一心只想让侯府有个后,却忘了她的处境。
如此病弱,倘若这对母子不善待她,恐怕……
却不想颜司清却在此时跪了下来,依旧是病弱的身躯,可那原本楚楚可怜的眸子却十分坚定地看向他。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萧承泽心里难免一滞,但又想到这是战死的常安侯的家眷,于是又把心里的杂念全都甩出。
颜司清:“妾身深知太子殿下良苦用心,一切谨遵太子定夺。”
“清儿你,害呀,”颜义忠痛心疾首,他是怒颜司清不争吗?不,他是愤恨这个女儿现在居然敢忤逆他!
碍于太子在场,他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为父,为父是怕你受了委屈啊!”
颜司清:“父亲,且不说这对母子本就是清儿公公的家眷,是侯府的家眷,就是看这孩子良善的眉眼,女儿又有何委屈可受?”
“太子殿下的意思还不明白吗?殿下是怕我侯府,绝后啊,”颜司清说着,像是又要昏倒了过去,好在一旁的兰果儿扶着她。
一句怕绝后,也让其余人都闭了嘴。
面对颜司清的聪慧识趣,太子好感更增。
“此事就这么定了,届时,本宫会回宫奏明父皇。”
又看向杨允,“你日后,必要对你这宽宏大量的嫂嫂好些,切莫叫旁人欺负了她,你也万不可不敬她。”
杨允跪下叩头,“允儿在此立誓,日后必定将嫂嫂视同母亲,侍奉天年。”
太子点点头,“如此便好。”
经过一番闹剧,魏戎修下葬得匆忙,更多的人则是关注杨允母子。
不过一日,杨允母子的事情就已然传遍京城各地。
当然,都是颜司清的手笔,收买了茶楼的说书先生,按照她的版本传播。
而她编造的十几个版本,全都是参考自己之前穿越的世界遇到的,要多狗血有多狗血,可狗血间又合理得让人十分信服。
把杨迎塑造成一个相信爱情,却惨被渣男诓骗的受害者,同时她又是个十分刚毅,自立自强,独自抚养儿子成长的让人佩服的人物。
当然,还不忘把自己今日想要见丈夫最后一面,却惨遭婆母与父亲阻拦的事情渲染一波。
惹来了京城不少善良小姐的同情。
都说她可怜,连丈夫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还不忘说魏金氏与颜侍郎太过没有人情味,就连这最后一面都不让人见。
对于事态的发展,颜司清表示,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