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禾下意识转头望向他。男人的侧颜棱角分明,下颌线的弧度平滑却有些紧绷,眉梢处那颗浅黑色的痣在暖光灯的映衬下越发明显。即使自己确实有种赌气被抓包的感觉,周霁禾又怎么会承认。她佯装无辜状,“我没什么好拘谨的。”“没有最好。”郁谨南垂起眼皮,“有什么需要不妨直说,不要给别人徒增烦恼。”……给别人徒增烦恼?周霁禾原本还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放眼扫了扫周围后,见许多人的目光正
周霁禾下意识转头望向他。
男人的侧颜棱角分明,下颌线的弧度平滑却有些紧绷,眉梢处那颗浅黑色的痣在暖光灯的映衬下越发明显。
即使自己确实有种赌气被抓包的感觉,周霁禾又怎么会承认。
她佯装无辜状,“我没什么好拘谨的。”
“没有最好。”郁谨南垂起眼皮,“有什么需要不妨直说,不要给别人徒增烦恼。”
……给别人徒增烦恼?
周霁禾原本还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
放眼扫了扫周围后,见许多人的目光正隐约朝他们这边看来,屏气凝神又听到了自己和郁谨南的名字时不时被提及。
她这下彻底明白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她刚刚在茶壶和他之间踌躇不定,眼神来回反复,会容易被人误会他们之间很熟,就此给他徒增烦恼。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他方才明明感知到了她的需求,却一直在冷眼看她的笑话,现在又反过来说她困扰了他?
正如是想着,周霁禾心里憋着的那口闷气明显更加不顺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近年来满打满算不过遇到过他两次,可她每次总觉得他对她排斥得可以。
就拿上次相遇来说。
按理说这些年她的容貌没太大变化,他大概是能认出来的,却装作陌生人的样子,将她当成个小丑来耍。
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事才如此记仇的吗?
周霁禾不愿再多想,将茶壶推到了他面前,眼里的倔强不减反增。
“徒增烦恼的不只郁先生一个,既然话不投机,我们不如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有其他交流。”
当年的事的确是她的错,她也确实欠他一句抱歉。
但即便时移世易,之前的她从不会低头认错,就算现在要她如此,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
郁谨南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冷冷勾起唇边,也没再多言。
坐在一旁的孟以书距离两人都比较近,自然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
正准备主动找点话题打破这段僵局,突然听到坐在餐桌对面的程立韧开了口。
程立韧对着周霁禾说:“周同学,听班长说你从高中毕业以后就换了新的微信,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不打算和我们这些老同学联系了?”
周霁禾黛眉挑了挑,明着撒起谎来,“倒也不是,手机丢了而已,就一直没去找回之前的手机号。”
总不能直接回答是因为不想再和任何人有联系吧。
那还真是挺欠揍的。
程立韧是高中时她的后桌,为人比较憨厚爽朗,当时没少帮她上课抄笔记。
对于她的话,程立韧明显坚信不疑,连着“哦”了两声。
“那我们一会儿可得加个微信,我这要结婚了,到时候得请你喝喜酒呢。”
“好啊。”周霁禾明媚一笑。
坐在程立韧身旁的女同学顾静接过话茬:“我还记得当年刚毕业的时候,班长挨个联系我们,说要请大家去他家里参加升学宴。”
“然后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嘴周霁禾会不会过来,班长当时明确说她的微信号不会再用了,我们当时还纳闷了好久呢。”
程立韧问:“啊?那潘岩是怎么知道周同学手机丢了的?”
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潘岩那里。
他先是僵了僵脊背,紧接着脑海里出现了回忆的画面。
毕业后不久,他从父母那里得知周霁禾的家人出了事,几次三番想联系到周霁禾无果,于是就找到她的家里,结果发现她家早就已经被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