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透过人群缝隙。楚晏淇怔怔地看着花蓉苍白的脸,心中的情绪如波涛般汹涌。她脸上沾染了点点血迹污痕,混合着满目鲜红,仿佛化为无数血手,直至将他拖入深渊。这幅画面,在日后的每个午夜梦回,都成了他无法忘却的梦魇。一盆盆的干净的水被端进去,出来时便成了血水。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太医抱着个襁褓走了出来。楚晏淇眸光霎时一凝,却见太医垂着头走到他的面前。声音连同身体都在颤抖。
晚秋的风,过于冷了。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直到花蓉的双眼缓缓闭合,一旁的丫鬟看着地上的血迹,瞬间惊叫起来。
尖锐的叫声划破长夜,楚晏淇厉声道:“太医!愣着干什么!”
太医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冲上前过去,手搭在冰冷的手腕上,顿时瞪大了双眼。
“还活着!快快!抬进去!”
侍卫一拥而上,手忙脚乱的匠人抬进屋内。
一瞬间,院中尽显慌乱无常。
楚晏淇看着人一点点远去,神情冷得恍若在脸上结了一层冰霜。
他双手紧握着,即使强忍克制,却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这种情绪很异常并且十分强烈,尽管他生性淡泊,可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
在花蓉从空中坠落时,他的心中喷涌出了一股慌乱的情绪。
脑海中头一次出现了一片空白。
浮现的只有寥寥数字。
他不想她死。
与此同时,院门被敲响了。
楚晏淇闭了闭眼,转身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丫头,很年轻,他在花蓉身边见过几次。
他知道她的名字,碧水。
碧水穿着单薄,像是在里衣外随便套了件外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王爷,我找我家小姐。”
楚晏淇抿唇:“什么事?”
碧水颤抖着身体,从怀中拿出一根琵琶的弦。
“上回小姐的弦断了,抱着琵琶哭了一晚,于是我找了许久为她找来一模一样的,本想着明日再给她,可我总觉心中不安,睡也睡不着,便提前来了。”
楚晏淇目光微怔:“哭了一晚上?”
碧水道:“是啊,小姐本就喜爱琵琶,您送的更是视若生命,每日晚上都要抱着才能入睡,她总想着带着您的琵琶名扬天下,可惜却再也不能弹了。”
她顿了顿,说道:“她的苦无处诉,诉了也无人帮她做主,所有的难过都只能吞在心里,我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能声讨宋小姐,但能为她守住一些,便是一些……”
耳畔似乎有声音回荡。
“守住一些,便是一些……”
“我曾以为遇见王爷是我人生最幸运的事,可是最后,却什么都因你失去了,王爷,我什么都没有了。”
楚晏淇心头泛着闷意,他接过弦,关门转身,却看见地上断了两截的琵琶。
顿时愣在了原地。
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当失去一切,什么也无法改变,能由自己主宰的,就只剩下了自己的生死。
他从来不知,花蓉竟已被他逼到这种地步。
进入房间,透过人群缝隙。
楚晏淇怔怔地看着花蓉苍白的脸,心中的情绪如波涛般汹涌。
她脸上沾染了点点血迹污痕,混合着满目鲜红,仿佛化为无数血手,直至将他拖入深渊。
这幅画面,在日后的每个午夜梦回,都成了他无法忘却的梦魇。
一盆盆的干净的水被端进去,出来时便成了血水。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太医抱着个襁褓走了出来。
楚晏淇眸光霎时一凝,却见太医垂着头走到他的面前。
声音连同身体都在颤抖。
“王爷,孩子已经没了。”
“花小姐一心求死,只怕,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