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敢抬头,冷汗划过额角,落在了襁褓之上,溅开了一道污秽的花。楚晏淇看着死寂般的襁褓,沉默了半晌,咬牙道:“孩子不用管,花蓉不能死。”他沉声道:“救活她,不论用什么办法!”人若想寻死,气便散了一大半,又是如此重的伤,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要摇头。太医抹了把汗,抬头却看见平日里淡漠的楚王竟是一脸戾气。他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顿时不敢再说,将早夭的孩子抱走,又忙去让人去取从宫中带来的千年人参压在花蓉舌下,再嘱咐人去熬止血的药……
楚晏淇目光骤然冷却,冰刃般的目光转瞬便落在了太医的身上。
太医不敢抬头,冷汗划过额角,落在了襁褓之上,溅开了一道污秽的花。
楚晏淇看着死寂般的襁褓,沉默了半晌,咬牙道:“孩子不用管,花蓉不能死。”
他沉声道:“救活她,不论用什么办法!”
人若想寻死,气便散了一大半,又是如此重的伤,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要摇头。
太医抹了把汗,抬头却看见平日里淡漠的楚王竟是一脸戾气。
他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顿时不敢再说,将早夭的孩子抱走,又忙去让人去取从宫中带来的千年人参压在花蓉舌下,再嘱咐人去熬止血的药……
几个太医忙活了一整晚,才堪堪保住了一条性命。
再抬头看天时,已经天月将白。
太医看向门外,只见楚晏淇如同一座冰雕般站在门口。
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是浑身的冷意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冻结成冰。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走上前禀报。
“王爷,花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实在没有求生意识,还在昏迷中。”
楚晏淇微微抬头:“要多久才能醒?”
“或许明天,或许永远都不会醒了,这取决于花小姐。”
太医顿了顿,又说:“不过若是能找来些花小姐舍不下的东西,可能有机会唤醒……”
舍不下的?楚晏淇目光幽暗。
她舍不下的,似乎早就没有了。
“知道了,下去吧。”
屋内的人自是不敢多留,得了命令迅速退下。
房间便只剩下两人,格外空荡。
楚晏淇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花蓉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要坠入虚无。
都说怀孕之人会长肉,可她的身形却消瘦得厉害。
整个人深陷棉被之中,看起来格外的无助与脆弱。
他似乎很久不曾这样正眼看她了,从昭雪回来后,就下定决心与她再无瓜葛。
他曾以为,花蓉便只是昭雪不在时为他排遣无聊的替身。
在昭雪回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可命运又仿佛将他们紧紧相连,为她送去厄运,让她彻底死心。
不过是一个乐师,又何必为她伤怀?
可……
楚晏淇捂住胸口,心脏仿佛窒息一般难受。
可为什么,见到她这副模样,又会如此难受?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冷声道:“花蓉,你若不醒,我便把你的丫头杀了,让她去陪你。”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冰冷得仿佛一具尸体。
楚晏淇攥紧了拳,他觉得自己可笑,又觉得浪费时间。
片刻后,转身往外走去。
管家出门后一步不敢走远,毕恭毕敬地等在门口。
“王爷,王妃昨日说要等您回府一同去宫里请安。”
楚晏淇抿唇:“嗯。”
他沉默着往外走去,突然,停住了脚步。
“明日派人来照顾她,然后,悬赏世间最好的神医,治好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管家微微一顿:“是。”
楚晏淇闭了闭眼,第一次感受到,所有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
他从来没想过花蓉会有如此苍白的模样。
太医说带来她在乎的东西。
他垂眸看向手心紧攥的弦。
花蓉在乎的东西,似乎全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