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沈安念许久没吃到。沈耀光盛了一碗汤,递给沈安念,“呵呵,过节嘛,你也难得回来,好吃就多吃点。”“说了你爸是看你回来才下厨,你还不信,这回信了没?”一旁的安兰蕙插话。“信了信了,安老师,这是沈总给你盛的,我接一下。”沈安念把汤放到安兰蕙面前,贴心配好勺子。安兰蕙开心笑着,“就你机灵。”“是,我的疏忽,安老师别生气。”沈耀光又盛了一碗给沈安念,然后给自已盛了一碗。饭桌上,一
“爸,我们回来了。”
开门沈安念就闻到鱼香味,沈耀光已经做好了好几个菜,红烧鱼,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萝卜排骨汤,每一道都是照沈安念口味做的。
沈耀光系着围裙,把最后的黄焖鸡端出来,招呼回来的两人,“回来啦,洗手准备吃饭。”
“嗯,回来了。”
安兰蕙,沈安念洗好手落座。
“爸,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沈安念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好吃!”
熟悉的味道,沈安念许久没吃到。
沈耀光盛了一碗汤,递给沈安念,“呵呵,过节嘛,你也难得回来,好吃就多吃点。”
“说了你爸是看你回来才下厨,你还不信,这回信了没?”一旁的安兰蕙插话。
“信了信了,安老师,这是沈总给你盛的,我接一下。”
沈安念把汤放到安兰蕙面前,贴心配好勺子。
安兰蕙开心笑着,“就你机灵。”
“是,我的疏忽,安老师别生气。”
沈耀光又盛了一碗给沈安念,然后给自已盛了一碗。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沈耀光的厨艺一直很好,沈安念印象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沈耀光做饭,安兰蕙鲜有下厨的时候。
直到后来公司做大,沈耀光要忙着管理,安兰蕙才接过了做饭的活,但是闲暇时,依旧还是沈耀光掌勺。
沈安念喝完汤,已经饱了七分,以往这些菜,她都能吃光,只是现在她看什么都没胃口,为了不让安兰蕙和沈耀光起疑,沈安念没有说出来,小筷夹着桌上的菜。
吃得差不多了,安兰蕙朝沈耀光一个劲使眼色,沈耀光放下筷子,“安安。”
听到沈耀光喊自已,沈安念也放下筷子,“爸,怎么了?”
沈耀光继续回:“你回来之前,我到公安局领了审批表,信息我已经填好了,明天你去拍个照片,带着身份证,去公安局办理就行。”
“爸,什么审批表?”沈安念问。
“签证办理审批表。”
沈耀光说表时,沈安念已经有了预感,她还抱着一丝希冀,希望不是,沈耀光亲口说出来,这两天的温暖,喜乐,在沈安念心里瞬间少了一半,她一言不发。
安兰蕙也出声,“明天,妈带你去拍照片,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又是这样,提前安排好事情,差不多了通知她一声,断了她说不的机会。
这两天的关心,迁就算什么?温水煮青蛙嘛?
“对,明天你妈陪你去,我的女儿……”
“爸,妈。”
沈耀光还没说完沈安念打断了他,强忍酸楚,“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只要顺从你们就好,就是听话懂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沈安念不管安兰蕙说什么,继续说:“小时候,上兴趣班可以培养兴趣,好我上;一中教学质量好,考上人人夸赞,好,我努力考上了;理科容易找工作,好,高中我学了理;师范好,行,我报了溪然师大。”
沈耀光,安兰蕙不说话,沈安念喘了口气,接着说:“现在,你们又觉得当老师不好,让我出国,学金融,将来进公司。从小到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一旦哪次我说不,等来的是妈你的戒鞭,说教,还有爸你的沉默。你们真的思考过这是我想要的吗?真的关心过我过多开不开心嘛?”
沈安念说完了,积压多年的委屈,憋了十多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委屈伴着泪水,可这一刻,沈安念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和你爸,不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能陪你一辈子,所有东西都是要留给你的,你要是喜欢当老师,可以,公司以后交给女婿,你只是管挂个名,我和你爸又不会害你。”
安兰蕙语重心长,沈耀光沉默,沉默就是认同安兰蕙。
打着为自已好的旗帜,操控她的人生二十多年,宠物都比自已自由,沈安念不想再听,也受够了,她憋回了泪水。
“出国我不会去,你们若再逼我,从今天起,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或者你们再生一个,还来得及,我养。”
沈安念一改乖乖女的形象,说了最混账的话。
安兰蕙被气哭了,沈耀光也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学到了礼仪?这是你应该说得话?出国你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筷子弹得弹起,碗也撞击桌面,发出声响。
又想逼自已妥协,沈安念不怕,她不会再妥协。
“我说了我不去!”沈安念用尽所有力气吼了出去。
“不去!就给我滚出去!今天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安兰蕙还在哭,父女俩的吼声一个比一个大。
沈安念离开饭桌,回房拿上回来时背的包,摔门而出。
见状,安兰蕙急了,起身就要去追,沈耀光拦住了她,“不准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你快点派人跟着。”
生气归生气,沈耀光还是通知了自已的保镖,跟着沈安念,汇报她的行程。
沈安念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香山墓园。”
保镖开车跟在后面,给沈耀光汇报情况。
“沈总,小姐上了出租车不知道去哪。”
“我知道了,继续跟着。”
“是。”
沈安念戴着口罩,眼泪已经沾湿了里面,车窗的风吹进来,风干泪,湿凉沈安念的心。
“小姑娘,怎么跟家里吵架吗?”司机从反光镜看到了沈安念在哭,关切地询问。
沈安念摘下口罩,擦干眼角的泪水,擎着鼻音,“师傅,没事,我就是想我奶奶了。”
“哎,别难过,我开快点。”
“好,谢谢师傅。”
司机换了档,在不超速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墓园。
“看完奶奶,早点回家啊。”沈安念下车时,司机大叔好心提醒。
“好,师傅再见。”
沈安念重新戴上口罩进了墓园。
天刚黑不久,这个点很少有人来墓园,里面十分安静,路灯的光有点暗黄,墓园显得有点阴森,但沈安念却一点不害怕,因为这里住的都是和孟淑贞一样慈祥的爷爷奶奶。
沈安念走到孟淑贞安葬的地方,伸手扶着孟淑贞的照片,“奶奶,安安好想您啊,您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没等我考上c大呢?”
“我一点都不开心,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我也不想抑郁,我不想什么都听爸妈的,我想走自已的路,但我反抗不了,我焦躁,觉得自已没用,安安不想生病,但我控制不了自已。奶奶,您为什么不来梦里看看我,我真的好想好想您。”
沈安念靠着碑石,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安念哭够了,吸了吸鼻子,抹干泪痕,“奶奶有时间我再来看您,我要走了,奶奶再见。”
沈安念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墓园。
正准备打车去车站时,她看见墓园角落里停着的车,觉得有点眼熟,她看了一下牌照,这个号码她记得,沈耀光保镖的车。
沈安念给司机报了家的地址,保镖开车跟上。
“沈总,小姐从墓园回来了。”
沈耀光坐在客厅,揉着太阳穴,“你跟到楼下就回去吧,油钱找秘书报。”
“是。”
沈耀光,安兰蕙在家里等着,十分钟前保镖就说沈安念已经到楼下,但迟迟没有听见开门声,两人有些怀疑,安兰蕙立马打沈安念电话,但却显示关机。
沈安念下了车,进了楼层,但是没有进电梯,等看着保镖的车转弯驶离,她才出来,重新拦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