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溪然师大,麻烦您送我到西门。”沈安念对司机说了地址,没有告诉王月。昨天晚上,她安抚好了所有知情人,今天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叶婉婉被尿憋醒,从枕头下摸索出手机,打着哈欠进了厕所,迷迷糊糊中看见沈安念的消息,她一边解着裤带,一边打开微信查看。前面几条还好,后面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沈安念的消息,好像在交代着什么,搞得她放假回家一趟,就不回来了一样。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更加不对劲,叶婉婉瞬间清
「王老师,刚手机没电,我告诉爸妈了,我在回学校的车上,让您操心了。」
「报平安了就行,明天到了,告诉我,老师去接你,一起吃早饭。」
王月的消息让黑夜的沈安念感到了丝丝暖意,但这早饭,她恐怕吃不到了。
沈安念第一次和王月撒了谎。
「好,老师,那您得起得很早了。」
「没事,老师起得来,睡会吧,醒了就见到我了。」
沈安念没有回答,再次将手机关机,靠着,听着车轮声,等天亮到站下车。
王月还没有睡,等到沈安念的消息她也才放了心,不敢耽搁,王月再次拨通了沈耀光的电话。
“安念爸爸,安念联系上了,她在回学校的路上,明早我接到她,再告知你们,你们放心。”
沈耀光:“王老师,真的麻烦您了。”
“应该的,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这一夜,四个地点,无人睡得安稳。
傅铭晨昨天出警,又是酒店失火,好在发现及时,没有什么重大人员伤亡,在解救被困人员时,对方由于惊吓过度,无法行走,傅铭晨只能将其背出,地上散落的酒瓶被烟盖住,他没看见,踩了上去,酒瓶一滚,两个人大男人的重量,傅铭晨不小心扭伤了脚。
执行完任务才去的医院,脚踝肿得不成样子了,庆幸的是没伤到骨头。这一行就这样,受伤是常事,磕磕碰碰全是小问题。
傅铭晨是队里的骨干,孟文彬特许他了三天假,回家休养,夜里不必归队。
睡到半夜,念念在门外挠门,挠一会歇一会,傅铭晨以为他磨爪子,起初没有搭理,后面小东西越挠越起劲,傅铭晨才下床,拄着拐杖去开门。
门一开,猫就窜进房里,轻车熟路的往被窝里的热源钻。傅铭晨仔细一听,原来是下雨了,阳台的窗子没关,刚好对着沙发的位置,冷风吹进来,它冷想进屋里睡。
这一点不让自已委屈的劲,也不知道谁惯的。
傅铭晨动了动嘴角,重新关上门,躺回床上,念念睡在他手边。
“你妈妈明天要回来了,让她到这陪你睡,好不好,嗯?”
傅铭晨撸了撸它洁白的毛,温声说着。
猫打了个哈欠,砸吧几下嘴,脖子一伸,闭上眼睛睡着了,没有理傅铭晨。
傅铭晨失笑,“跟你妈一样,小没良心的,睡吧。”
自从那天晚上两人分别之后,傅铭晨没有主动联系沈安念,他不想打扰她和家人的相处时光,沈安念也没有联系他,傅铭晨没有不高兴,这说明这个中秋,沈安念和家人过的很开心。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渐渐亮了起来,窗外的冷空气在车窗上凝结成了一层雾水。
“到了啊,大家拿好自已的东西,别忘了可以下车了。”
司机提醒下车,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部分人。
沈安念戴好帽子,戴上口罩,背着包,下了车。
早上7点太阳还没有出来,郊区有点冷。沈安念把衣服把拉链拉到头,出了车站,打了辆车出租车。
“师傅,去溪然师大,麻烦您送我到西门。”
沈安念对司机说了地址,没有告诉王月。昨天晚上,她安抚好了所有知情人,今天她不想惊动任何人。
叶婉婉被尿憋醒,从枕头下摸索出手机,打着哈欠进了厕所,迷迷糊糊中看见沈安念的消息,她一边解着裤带,一边打开微信查看。
前面几条还好,后面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沈安念的消息,好像在交代着什么,搞得她放假回家一趟,就不回来了一样。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更加不对劲,叶婉婉瞬间清醒了。提起裤子,立马拨打沈安念的电话。
“安念,快接电话,快点!”叶婉婉不停地念叨着。
铃声响了,好一会,终于接通了,沈安念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醒这么早?”
“你现在在哪?”叶婉婉急忙问。
沈安念坐在车里,沉静地说道:“ 我还能在哪?我在回学校的路上啊,你怎么了?”|
“安安,”叶婉婉停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不开心?你给我的消息,我都看了。我去接你。”
“没事儿。你不用来接我,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到学校,手机要没电了,我先挂了啊。等到学校了,我来找你。”
“安安……”
没等叶婉婉说完,电话就被沈安念挂断,这不像沈安念的风格,叶婉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尿也不急了,胡乱套了件外套,抓起卡冲出了宿舍。
叶婉婉一边下楼,一边拨傅铭晨的微信电话。
傅铭晨刚挤好牙膏,拿着牙刷去接,“什么事?”
“傅铭晨,安念不对劲,昨天晚上她给我发了很大一堆看不懂的信息,刚刚我给她打电话,还没说完,她就挂了我的电话,安念在回学校的路上了。你要是方便,能不能从学校外面进来看看能不能碰上,我刚从宿舍出来,我去她租房那里看。”
叶婉婉,一口气说完了。
傅铭晨握着牙刷的手一抖,但还是保持镇定,“学校哪个门?”
“西门!西门离8栋最近。”叶婉婉几乎没有犹豫。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傅铭晨也顾不上刷牙,洗漱了,鞋都没有换,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傅铭晨一把油门踩到底,直接将车开进了学校,在西门停车场停下,在周围找寻着沈安念的身影。
沈安念早就到学校,她没有回宿舍,而是在从八栋下来的,小路边的高原生态环境湖泊研究项目附近,沿着湖边徘徊。
前不久,工作人员刚把湖水抽干,换了一番,现在湖水很清,也很深,能清楚的看见鱼在里面戏游。
这条路很静,一般没有什么人经过,湖边非相关人员是不许进入的。沈安念在这边住了这么久,经常路过,也只是偶尔会看见有几个工作人员来查看情况。
沈安念停下脚步,她想如果自已从这里失足掉下去,是不是不会有人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只会认为是学生不听劝告,违反学校规定,自已造成的意外事故?那么警察调查起来也不会那么麻烦。
傅铭晨还在寻找,突然捕捉到了湖边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顾不上脚踝的疼痛,冲了过去,奔跑着跨越护栏,一把将沈安念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沈安念!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傅铭晨震天地嘶吼贯穿沈安念的耳膜。
沈安念没有反驳,没有哭没有闹,眼睛还盯着湖水,声音很平静,“没想干什么啊,我就想试试湖水凉不凉。”
沈安念在笑,那笑看得傅铭晨揪心。
傅铭晨把沈安念抱离了湖边,来到路边,把她身体扶正,“念念,是我,你看着我。”
“我知道是你,傅铭晨,你是不是傻了。”沈安念还是笑。
傅铭晨再次把人拥入了怀中,小心安抚,语无伦次,“念念,没事,有我,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没人看见。”
“傅铭晨,”沈安念小声喊道,“是不是只要我死……”
沈安念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嘴唇一片温热,没说清楚的话被傅铭晨悉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