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气道:“无法确定,我过会儿开个药方试试。”“你们多带他去熟悉的地方看看,也许能刺激他恢复记忆。”阮昭昭看着池君浩平静而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神,心疼地如同受了千刀万剐。池君浩的失忆,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入骨的痛。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他们之间的缘分像从中间断裂的桥梁,永远无法联结一般。过去种种都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突然记得,十五岁那年,池君浩笑着问她:“如果有天你或者我失忆了,你会怎样?”
阮昭昭脚步微退,心冷地如同北疆十月的飞霜。
池君浩,失忆了吗?
旋即她不敢置信地苦笑道:“君浩,别玩了,才刚醒,注意身体,不要到处乱走呀。”
池君浩神色却依旧那般稀松平常与疑惑地道:“君浩?我想想……”
他想了半天后问:“我是不是姓池?”
阮昭昭几乎崩溃了。
她眼角开始酝酿出悲痛的泪水,问:“君浩,你忘记了吗?”
池君浩挠了挠头,轻轻道:“确实忘了许多东西。”
“只是看到你,略微有些熟悉,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呢?是我妹妹么?”
阮昭昭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双眼痛哭地挤出了两行清泪:“你真的没在逗我吗?”
“如果我知道你在逗我,我不会原谅你!”
“我现在真的真的……很伤心!”
池君浩见到这一幕,有些伤感地伸出手道:“别哭了,这么美的人,哭了不好看。”
“看你哭,我为什么会有些心疼啊,你真是我妹妹吧?”
阮昭昭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心已坠入谷底。
为什么,上天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
心心念念着池君浩醒来时与他重新相好,两人相拥而笑的美好。
但却等到了池君浩的失忆!
她再也无法忍受,慌忙地跑出房里,把大夫叫了过来。
池君浩其他几个亲友知道池君浩醒了,精神抖擞起来。
但阮昭昭的神色不对劲,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
几人一同在逼仄的房间内看着大夫反复问诊池君浩。
最终,大夫有些肃然道:“疑是因头脑冲撞而失忆。”
他们顿时感觉天塌了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池母心疼如绞地哭倒在了地上。
池父悲痛地问:“能治好吗?”
大夫叹气道:“无法确定,我过会儿开个药方试试。”
“你们多带他去熟悉的地方看看,也许能刺激他恢复记忆。”
阮昭昭看着池君浩平静而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神,心疼地如同受了千刀万剐。
池君浩的失忆,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入骨的痛。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他们之间的缘分像从中间断裂的桥梁,永远无法联结一般。
过去种种都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突然记得,十五岁那年,池君浩笑着问她:
“如果有天你或者我失忆了,你会怎样?”
阮昭昭啐了一口唾沫道:“那再好不过了,你失忆了就不记得我,我也就不用管你了。”
“我失忆了就不记得你了,那更好。”
因为是完全未曾设想过的问题,她答得非常随意。
池君浩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后道:“你真是……有必要这么烦我吗?”
随后他道:“若我们失忆了,就带彼此去一起到过的地方再看一眼,肯定记得起来。”
“你好无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啊?”
“以防万一嘛!”
记忆荡回,她心中升起一抹坚毅。
池君浩只是失忆了,那她便担负起带他回忆的责任。
“伯父伯母,别伤心,我一定会带他恢复记忆的。”
她下定了决心。
……
出医馆后,阮昭昭推着坐在木质轮椅上的池君浩,先到了他自己的池府逛了一圈。
“还记得吗,这株杨柳,我们一起种的。”阮昭昭对着池中杨柳问池君浩。
池君浩呆滞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阮昭昭无言凝噎,然后推着他出了池府,心中十分沉重。
连在自己的府邸逛了一圈都想不起来,忆起来的机会该何其渺茫?
但她没有放弃,又把他推到了阮府。
在阮府逛了一圈之后依然收效甚微,于是阮昭昭和父母一起与他聊了一阵以前的事。
“小浩,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你说我身上有檀香味,不记得了吗?”阮母忧伤地问。
池君浩微微摇头道:“好像没有印象了……”
又攀谈了一番后,阮昭昭将他推到了自己的闺房。
“我把你带到我的闺房了。”
“男子能进女子闺房,说明什么?”
池君浩略微沉吟一阵后道:“说明你是我妹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阮昭昭对他微微翻了个白眼,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失忆了依然喜欢贫嘴。
“都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夫君。”
“你现在记不起来不要紧,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旋即她将书房角落,当初池君浩写给她的信都拿了出来。
“看看吧,这些是你当初给我写的信,还有几张奇形怪状的人像画。”
池君浩打量了一会儿这些书信上的深情内容,嘟囔道:“我会写这般肉麻的字句吗?”
而后他盯着这几张人像画,又看了看阮昭昭后,眼神一亮道:
“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