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启渊灌下一口清酒,眼底凉薄一片。昨日的那般话语,应当让柳云姝有了自知之明,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了。见他不语,好友突的想到什么,一脸玩味:“启渊,听说何奉在戏院对你的相貌评头论足,云姝郡主可是发了好一通脾气,将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听到这话,谢启渊怔了一瞬。正在这时,何奉顶着未好全的脸出现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日戏院受辱之后,他便憋着一口气,昨日偶然得知庆王府送来一副美男画像来自家铺子裱画。
柳云姝怔然看着水色,心中像被什么拉扯着坠入了深渊。
须臾,她看向谢启渊的眼,轻颤出声:“你……什么意思?”
谢启渊嘲弄一笑:“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郡主还是早日习惯为好,毕竟我厌极了你,若真要与我成婚,那就只能如今日这般相‘敬’如宾了。”
柳云姝心头抽痛了一下,霎那间白了脸。
身后枝兰怒而质问:“谢世子,你说这话太过了……”
柳云姝抬眸,与谢启渊对视一眼,这才看清谢启渊眸中森然刺骨的寒意。
往日看他什么都好,他的冷漠,他的轻慢,只要能与他在一起都甘之如饴地全盘接受。
但这一刻,柳云姝恍然清醒了。
——人心终究是捂不热的。
柳云姝缓缓站起身,哑声吐出一句话:“枝兰,我们走吧。”
柳云姝最后看了一眼谢启渊,心中杂乱的话想要吐出,临到唇边还是咽了回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一夜,月色很美,柳云姝却彻夜不眠。
天色乍白。
柳云姝才缓缓起身,拿上了赐婚的圣旨,骑着白马赶往皇宫。
这婚也该退了。
……
天光大亮。
谢府的府邸外迎来了不少宾客,今日乃是谢家长女举办的一月一次的宴会。
宴会开始了。
谢启渊正在饮酒,身侧好友朝他稀奇道:“今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云姝郡主居然还没来?”
闻言,谢启渊灌下一口清酒,眼底凉薄一片。
昨日的那般话语,应当让柳云姝有了自知之明,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了。
见他不语,好友突的想到什么,一脸玩味:“启渊,听说何奉在戏院对你的相貌评头论足,云姝郡主可是发了好一通脾气,将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听到这话,谢启渊怔了一瞬。
正在这时,何奉顶着未好全的脸出现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日戏院受辱之后,他便憋着一口气,昨日偶然得知庆王府送来一副美男画像来自家铺子裱画。
他心下大喜,都来不及看便拿着画卷匆匆赶来参与谢家宴会。
只要谢启渊知道此事,凭他的行事作风,定会折辱柳云姝上演一出好戏。
可惜,柳云姝一直没来。
但无事,另一个正主在即可。
想到这,何奉扬起手中的画卷,大声说道:“诸位,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云姝郡主痴恋谢启渊,专门为他作了一幅画,以供日后能睹物思人。”
话音一落,满堂哗然一片。
时下女子需遵循三从四德,要求女子端庄稳重,不得轻浮随意。
寻常男女未定亲送定情信物,都会被好一顿说,也就柳云姝身份尊贵敢堂而皇之送礼而不惧。
但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出更加惊世骇俗,崩坏礼教之事。
谢启渊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神色顷刻间冷了下来,森然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人。
身侧好友诧异说着:“启渊,郡主如此痴情,你怕是摆脱不了了。”
“要不,你就从了郡主吧。”
从了她?当真可笑!
谢启渊忽略心中的异动,将手中的酒杯一摔,冷冷道:“何奉,到此为止!”
酒杯的碎片落在了何奉的脚边。
何奉心中顿感屈辱,随即一咬牙将画卷打开:“今日便让大家看看,云姝郡主所画的谢世子。”
画卷徐徐展开。
青丝、凤眼、薄唇一一显露。
入目之人令众人目瞪口呆。
大堂内短暂地静了一瞬。
一人指尖颤颤巍巍地抬起,指着画卷打破了满室诡异的寂静。
他近乎失声般喊道:“这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