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是要把谁的心都化了似的。空气安静了几秒钟,余依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略显无奈的叹息。暮寒珏将她从怀里揪了出来,拿指腹擦了擦她盈于眼睫的水花,轻嗤了声。“鳄鱼的眼泪。”“你要是真想要我的命,我肯定躺在那乖乖的引颈受戮啊。”装哭被识破的余依舔了舔唇,摸着自己的鼻子。“那还是算了,真杀了你国安能放过我?”暮寒珏笑。“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要睡了tຊ。”余依一边说着一边把暮寒珏往外推,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看余依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暮寒珏收回了按在她头上的手。
“不能。”
毕竟就是他交代的陆斯霆不准松口,陆斯霆也挺欲哭无泪的。
余依叹了声气。
就知道,暮寒珏一看长相就不是那种会给人“开后门”的人。
余依双臂抱着椅背,面容略显忧愁。
“奶要凉了。”
暮寒珏盯着余依把牛奶喝了,又接过来了空杯子,耐性在床边坐了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查白龙党?”
余依说:“不服气呀,而且还能给论文积累素材。”
余依垂下了眸子,眼神黯淡了不少。
要是没有那次爆炸,她的生活才不会被忽然打乱。
她本该如期毕业,成为本专业史上最年轻的女博士。
等到DS调查局的服务期满后,她就可以回到淮城换一份更安稳的工作。
可现在……
她认识了一个本该一辈子都不该与她有交集的人,还成为了他的合法妻子。
有些事情,在当下看来总是说不出来到底是福还是祸的。
余依抬起眼来看着暮寒珏,忽然问道。
“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呀?”
暮寒珏看着她清澈的一双大眼睛,没什么情绪的说:“看你长得好看,死了可惜。”
这毫不加修饰的理由给余依逗笑了。
“你直接说见色起意不是更准确点?”
“我倒觉得见色起意的是你。”暮寒珏道。
“?”
余依睁大了眼睛,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暮首长,请你要点脸。要不是因为你救我一命,我早就揍你了。”
暮寒珏笑:“确定是因为我救了你一命?”
“……”余依怂了,“好吧,其实是我打不过你。”
暮寒珏这回满意了,手掌虚握成拳撑着自己的头,揶揄道:
“难道不是你自己醒过来之后说要以身相许的?”
“我……”余依满肚子的理由被噎了回去。
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就是看着挺帅的,调戏了一下。
也没想到就被带到民政局去了啊……
拿到了小红本余依才知道,救了她的人竟然是京城第一煞神暮寒珏!
她要是早点知道,打死也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啊!
暮寒珏像是被她这炸毛的样子逗笑了,微微摇了摇头。
“没办法,我当真了。”
“军婚不好离,凑合凑合过吧。”
暮寒珏起身要走,身体冷不防的往前一倾,小腿让余依狠踹了脚,差点摔个趔趄。
“嘶……胆子肥了?”
暮寒珏一边将袖口挽起来,一步步逼近。
余依抿着唇看他,一步步的连着往后退。
明明一副怂唧唧的样子,嘴上偏偏却不饶人。
“我警告你别过来!”
余依退无可退,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冰凉的温度蔓延上后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再过来,再过来我今晚就偷偷潜到你房间去暗杀你!”
暮寒珏勾起一侧的唇角,露出个轻蔑的笑。
单手握住了余依的两只手腕,高举在她头顶,按在墙上。
余依瞬间就动弹不得一点。
暮寒珏收着下巴,低头俯视着她,眉梢挂着显而易见的嗤嘲。
“暗杀我,想割喉还是爆头?”
可能是身高差带来的天然压迫感,余依似乎从暮寒珏那清冷昳丽的眉眼中看出了属于上位者的森寒。
像是强大的捕食者捉到了自己的猎物,想要狠狠折腾一番再拆入腹中。
男人本就强大的气场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有一点压抑,和苦涩的苦艾松香味天然混合。
危险却又让人甘愿沉沦。
余依可怜巴巴的仰起头来:“有点疼……”
暮寒珏闻言松了点力道,却还是没撒开她。
“你刚刚也把我踹疼了。”
暮寒珏向下俯了俯身子,吊顶上的灯带将冷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从男人肩背上投下的阴影将余依尽数包裹。
高挺的鼻梁蹭过她脸颊,划过一道微凉的线,过后却只觉灼热。
暮寒珏哑声问她:“怎么办?”
余依装得一手好乖,这会儿又跟暮寒珏演上了。
秀眉往眉心一皱,一双摄人魂魄的狐狸眼盈上了眼泪花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就那么泫然欲泣的紧盯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暮寒珏欺负小姑娘呢。
“我错了还不行嘛。”
余依红润的唇瓣微微一抿,心里寻思着。
这甜甜软软的声音,还不得给暮寒珏撩得都找不着北了啊。
也不知道暮寒珏是不是真找不着北了,余依忽的就感觉到腕上一松,两只手重获了自由。
余依揉着自己微红的手腕,偷偷抬眼瞄暮寒珏。
暮寒珏以拳掩唇,轻咳了一声。
余依垂下了眼睫,偷偷的眯了眯眼睛,心中暗爽。
小样儿,被拿捏住了吧?
还没高兴几秒钟呢,余依的下巴上忽然施加了一个力道。
骨节分明的食指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重新对上了暮寒珏狭长的凤眸。
不好!
余依猛地抱住了暮寒珏劲瘦的腰身,死死圈住,阻止了他那道明显透露着危险意味的视线继续看着她。
“真的错了,再也不踹了……”
她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是要把谁的心都化了似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余依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略显无奈的叹息。
暮寒珏将她从怀里揪了出来,拿指腹擦了擦她盈于眼睫的水花,轻嗤了声。
“鳄鱼的眼泪。”
“你要是真想要我的命,我肯定躺在那乖乖的引颈受戮啊。”
装哭被识破的余依舔了舔唇,摸着自己的鼻子。
“那还是算了,真杀了你国安能放过我?”
暮寒珏笑。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要睡了tຊ。”
余依一边说着一边把暮寒珏往外推,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把暮寒珏请出了门,余依假模假式的挥了挥爪子。
刚要关门,暮寒珏伸手抵住了门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我明天出公差,三天才回来。”
暮寒珏瞅着她那几乎要喜形于色的脸,气得狠揉了一把,而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可千万别趁这段时候惹是生非,要不然等我回来有你受的。”
余依听出来他话里有话,赶紧又装乖宝宝。
“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不给暮首长添麻烦!”
“嗯,记住你说的话。”
暮寒珏将空杯子搁在了架子上,穿过回廊。
余依一直倚在门口,听着暮寒珏那屋门关了才忍不住雀跃了一把。
暮寒珏不在京城,她的活动可就自由多了。
暮寒珏出差的这三天,就是她将孟氏到底对众安公司做了些什么查个水落石出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