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这遇上了,方不方便跟我过去打个招呼?”余依想着这有啥方不方便的,邓杨要是真跟孟半夏感情那么好还省得她大费周章。正好,亲自验证验证孟半夏是不是像传闻里说的那样。“走嘛,带路。”邓杨微微舒了口气,走在前面带着余依,拐了两个弯,停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厢前。他伸出手想推开门,却又连忙收了回来。余依让这操作给整的挺迷惑:“怎么了?”邓杨抿着唇,看着余依无奈笑笑:“你表嫂不如你见识广,一会儿她要是说错了话……”
为了给暮寒珏送行,余依特地起了个大早陪他一起吃了早餐,还贴心的帮拎着行李箱。
箱子里的东西相当精简,没多沉,暮寒珏也就随她去了。
出门之前,暮寒珏双臂抱胸,最后一次嘱咐她:“再敢偷偷搞小动作你就没了。”
余依头点的像磕头机似的:“知道啦知道啦!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说完还扬了个飞吻。
暮寒珏从她手里接过来了行李箱,明显十分嫌弃的吐槽:“虚情假意。”
她巴不得他十天半个月都别回来。
余依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目送着暮寒珏坐的车驶离云中庭,变成路尽头的一个小点,再彻底消失。
她回了楼上去给池初禾发了消息:“晚上七点,金悦盛世。”
……
金悦盛世,门口。
余依身材高挑,五官明艳,上扬的眼尾极具魅惑性,美得肆意张扬。
米白色的长裙将腰身勾勒出绰约有致的曲线,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引人回眸。
乌黑靓丽的长发像绸缎似的披在肩后,随微风卷起的发丝勾出昨夜山茶花沐浴露的香味。
哪怕是在金悦盛世这样豪门千金阔少云集的夜场,余依的外貌和身形依旧相当出挑。
池初禾打老远就一眼认出来了,提着裙摆往这边跑了两步,看着余依今天的一身打扮,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走纯欲风?”
余依用食指和中指将叼在口中的棒棒糖棍衔了下来,弯眉浅笑:“就你知道的多。”
两人肩并肩的往宴厅里走,池初禾轻车熟路的从服务生手里要了两杯鸡尾酒,将度数低一些的那杯给了余依。
“先说好啊,你家煞神要是发现了我俩跑到这种地方来可跟我没关系。”
余依尝了口杯里的莫吉托,自信满满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你给我介绍的人在哪?”余依伸着脖子看了一圈,疑惑的看着池初禾。
“别急。”池初禾拉着余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
“她们前半场还有别的活动,说是谁未婚夫要请客,咱先自己玩会儿。”
池初禾把手机横过来,开了把游戏,对余依扬了扬下巴:“打吗?我拉你。”
“不打。”余依站了身起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看看这都有什么好玩的。”
“过两天暮寒珏回来我可就再也没机会来了。”
池初禾这边游戏已经开局了,低着头敷衍余依。
“行行行,那你自己逛会儿,过一个小时再来这跟我汇合。”
余依把酒杯撂在了桌上,免得等会儿上头了耽误事。
五彩的射灯将灯光漫照着舞池中的俊男靓女,外厅震耳欲聋的音响在夜里演奏纸醉金迷的狂热舞曲。
余依觉得自己的耳朵被这些噪音贯穿着,尖锐的刺痛。
皱着眉头,快步走进了安静一些的内场。
余依从盥洗室的水龙头里捧了把凉水洗脸,又甩了甩头,让脑子清醒了一番。
怪不得暮寒珏不让她来这种地方玩。
刚刚舞池里那些人群魔乱舞的跟什么似的,搞不好这里面得有人嗑了药。
“依依?”
余依一扭头,看见邓杨逆着回廊上的灯光站在门口,又惊讶又疑惑。
邓杨笑了笑,走进来一边洗手一边解释:“我陪你表嫂来京城回门,在这里跟她几个朋友坐坐。”
余依点了点头。
陪妻子回门天经地义,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在这里碰了个面。
余依从镜子里看邓杨,感觉他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眼下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像没睡好似的。
想到自己心里对孟家的揣测,余依踌躇着问:“表哥,你跟表嫂相处的还好吗?”
邓杨答:“挺好的。”
余依反倒迷糊了。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看邓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难不成孟半夏和邓杨的关系真的还不错?
是她自己内心戏加多了?
邓杨将水龙头关上,看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余依,犹豫着说:
“上次走得急,你还没来得及见你嫂子。”
“正好在这遇上了,方不方便跟我过去打个招呼?”
余依想着这有啥方不方便的,邓杨要是真跟孟半夏感情那么好还省得她大费周章。
正好,亲自验证验证孟半夏是不是像传闻里说的那样。
“走嘛,带路。”
邓杨微微舒了口气,走在前面带着余依,拐了两个弯,停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厢前。
他伸出手想推开门,却又连忙收了回来。
余依让这操作给整的挺迷惑:“怎么了?”
邓杨抿着唇,看着余依无奈笑笑:“你表嫂不如你见识广,一会儿她要是说错了话……”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别见怪。”
余依心中的古怪越凝越深,但碍于邓杨这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好在这说什么。
“你放心,我有分寸。”
邓杨垂着眸,嗯了一声,推开了门:“进去吧。”
包厢内,暗沉的蓝紫色光线下,满桌的各色酒水映着上方的灯球。
白色皮质的沙发椅上,刚刚还在谈笑的几个女孩子一齐将视线投了过来。
穿淡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哟了一声:“姐夫这是跑哪去了?怎么还带个生人回来?”
听到那声被重读的“姐夫”,邓杨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随之暴起。
泛白的骨节和微颤的手腕让余依更意识到了不对劲。
然而这反常仅维持了半晌,邓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松开了手。
“这是我表妹余依,带她来见见嫂子。”
云淡风轻的一句解释让刚刚的那一幕跟没发生似的。
只有掌心中深嵌进去的红色指甲印证明着刚刚险些让邓杨失控的一幕曾确实存在。
“你没事吧?”余依关切地打量邓杨的情绪,压低了声音问。
邓杨摇了摇头,指尖点点余依的肩示意她进去。
一屋子的人仰首伸眉,像是要把眼睛扎在余依身上一样,还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
让人不自在。
余依捋了捋垂在身后的裙摆,找了个远远的沙发角坐下,好离这些人尽量远些。
“表妹是吗?那天在淮城远远见到了一面。”
孟半夏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深紫色的液体荡着波纹,扭曲了杯中映出的面容。
孟半夏呷了口红酒,视线从头到脚慢慢的审视着余依,缓缓挑起了唇角。
“长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