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顿时惭愧不已,“王爷,我马上再派人去找,这次哪怕抠地缝,也一定要把人给您找出来!”说来也怪了,那姑娘明明就说家住在城里,怎么就死活打听不到半点消息?裴凌想了想说:“实在不行,这月十五本王再替皇后去皇觉寺上一次香吧。”晋安一听顿时急了,“那可不行,王爷的脚还没好呢,可不能走那么远的路,奴才去找,这就去找。”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了。裴凌望着门口若有所思。素不相识,她应该也没理由骗他。
一旁的明觉小师傅见她跪在那儿,神情时怒时恨,微微叹息摇头,想这果然是个内心不清静的主。
春熙哼着小曲回来,见苏绾正在专心的抄写佛经,桌角放着那把玉兰花开的油纸伞。
她嘀咕道:“咱们这几天就要回去了,这把伞可怎么办?”
苏绾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说:“以后有缘遇见的时候再还吧。”
同一时间,京城的靖襄王府内。
裴凌立在书架前,手里拿着本折子边翻阅边问:“人还没有找到吗?”
晋安一脸苦哈哈的表情,有些沮丧的回说:“没有呢王爷。”
裴凌的视线从书页上抬起,回头皱眉道:“晋安,人就在京城里,怎么让你找出了大海捞针的感觉?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当差的?”
晋安顿时惭愧不已,“王爷,我马上再派人去找,这次哪怕抠地缝,也一定要把人给您找出来!”
说来也怪了,那姑娘明明就说家住在城里,怎么就死活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裴凌想了想说:“实在不行,这月十五本王再替皇后去皇觉寺上一次香吧。”
晋安一听顿时急了,“那可不行,王爷的脚还没好呢,可不能走那么远的路,奴才去找,这就去找。”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裴凌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素不相识,她应该也没理由骗他。
算了,再等等吧,实在不行他就亲自再走一趟。
林雪葭这一跪,就跪到了大半夜。
回去的时候扶着墙几度摔倒,一瘸三拐,膝盖红肿,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针扎般的疼痛。
她一路走一路咬牙切齿的咒骂,“苏绾,我今日吃的苦,他日必让你加倍奉还!”
苏绾站在花树婆娑的小路上远远的看着,眼底划过一抹冷色。
看来,她还是没有学乖啊。
那就明天继续吧。
第二天清晨,苏绾才起床,就看到春熙进来说:“小姐,林姨娘在外面跪着呢。”
苏绾轻嗤,“她不去殿前跪神佛,跪我做什么?”
春熙冷笑道:“大概是想通了吧。”
苏绾梳洗完毕,又用过早餐之后才出来。
林雪葭跪在阶下,看见她,立刻红着眼睛求饶道:“夫人,是我错了,求夫人饶了我吧?”
昨晚回去,她的膝盖疼了整tຊ整一宿,根本无法合眼。
苏绾把玩着手里的团扇,淡声问:“错哪了?”
林雪葭咬了咬牙,指甲深深的掐着掌心,忍着心里的恨,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颤声道:“我不该错信那些算命的胡说,让夫人在这佛寺里吃斋念佛受了委屈,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还请夫人大人大量宽恕我这次吧?”
见她不为所动,又心一横补充道:“侯爷说若是夫人不回去,这几天会亲自过来接您,到时候他若看见妾身这样,误会了夫人可怎么办?”
“误会什么?”苏绾一脸茫然的问:“不是他让你来的吗?”
都到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想拿陆珩威胁她。
“林姨娘你一句被小人冲撞,我就在这寺里住了近四十天,如今我遇到事,你却连跪上三天都不肯,就算是侯爷在此,我想我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这四十多天,她和陆珩在府里风流快活,她却在这陋室里吃斋念佛,她不计较,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林雪葭咬了咬唇,辩解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所以我宁可跪在夫人面前忏悔,直到夫人消气为止。”
她打定了主意,哪怕要跪,也要跪的苏绾不得安宁,就跪在她眼前膈应她。
苏绾点了点头,“好,随你的便吧。”
说完,便吩咐春熙说:“把我的沉水点上,我要抄写佛经。”
春熙没好气的瞥了林雪葭一眼,答应了一声,跟着苏绾进了屋。
苏绾专心抄写佛经,对跪在外面的林雪葭视而不见。
春熙愤愤嘟囔道:“阿弥陀佛,果然老天有眼,这就是一肚子坏水算计人的下场。”
临近午时,苏绾抬眸看着跪在院子里的林雪葭,她佝偻着身躯左右挪动,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可是苏绾不为所动。
当初为了救苏家,她也是这么跪着求她的。
她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心急如焚,可林雪葭却愣是狠狠羞辱了她一番,还骗了她一大笔钱,最后却什么都没做。
这笔债她要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午饭后,苏绾小憩了一会,下午便带着春熙又去附近的山头采了不少草药。
回来的时候,林雪葭还跪在那儿,苏绾也没理她。
一直到她睡下了,春熙才让人将林氏搀扶回去。
林雪葭明白了,苏绾是不会原谅她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匆忙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大殿跪着。
跪在神佛面前,她至少还能有点尊严……
京都内。
礼部办公的南院,陆珩正无聊的拿着一卷鬼怪志异在看,旁边一群穿着官服却无所事事的老头子在斗纸牌。
他烦躁的看了他们一眼,越发觉得待在这里毫无前途可言。
有当值的同僚过来对他说:“陆大人,卢尚书找您呢,您快过去吧。”
陆珩吃了一惊,慌忙站起身来。
他一个五品郎中,实在不知道尚书大人找他何事,遂赶忙整理头冠衣衫,路上迅速的将最近做过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确认并无缺失,才深吸了口气进了卢尚书的办公屋。
卢尚书刚下了朝,转身看见他,不觉就皱了下眉头。
陆珩最擅察言观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慌忙行礼问:“不知尚书大人找我何事?”
卢尚书一脸鄙夷的冷哼道:“陆珩,你身为礼部官员,当守礼正身,为百姓做榜样,怎么还因为那么点银子,以官欺民败坏朝廷名声,闹的满城人人唾骂。”
“如今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下朝之后反将我训斥一番,说我御下不严,我无言以辩。”
陆珩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的煞白一片,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他慌忙解释说:“此事是个误会,我以为……”
卢尚书拍了拍他的肩,打断了他,“赶紧处理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些穷苦百姓赚的就是一份血汗钱,别为了这点银子,连良心都泯灭了。”
说完,也不等他再辩白,便随外面等着的两个官员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