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仪话音落下后,沈时序也反应了过来,此刻的沈文耀,的确和昨夜的状态很相似。他问:“他今日可曾吃过什么?”刘淑仪摇了摇头,“今日妾身一直照顾着耀儿,他并未吃任何……”她说着,便意识到了不对。沈文耀并非什么都没吃。他喝了药。可那药是她叮嘱沈清薇亲自去熬的,清薇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弟弟?“父亲,母亲,要不请个大夫来给耀儿弟弟瞧瞧吧?”站在一旁的沈如韫突然开口提议道。刘淑仪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沈如韫控诉:“一定是你要害耀儿,昨日你便不怀好意……”
等沈如韫用好了膳,这才不紧不慢地往曜日轩走去。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上赶着去给他们送吃的啊?”云苓跟在沈如韫身后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请你瞧一出好戏啊。”沈如韫神秘兮兮的,并不戳破。
但云苓不知道,这些送去曜日轩的,都是沈如韫吃剩下的残羹剩菜。
她们刚走过回廊,还未进曜日轩,便听到了里面那几乎要翻天的动静。
云苓一下便听出来了,“小姐,那好像……是老爷的声音?”
“走快些,再晚就没得看了。”沈如韫催促着云苓,她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等她们二人走进了曜日轩的院子里,房间里的声音便更加清楚地传入了沈如韫耳朵里。
“求你了……”
“让我亲一口吧……”
“就一口!”
紧接着,便是一声咚响,随后刘淑仪的尖叫和哭声一并传了出来。
“耀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看这个热闹吗?”云苓听着里头那乱糟糟的声音,有些胆战心惊。
她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可她话音刚落,沈如韫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她一上楼梯,便瞧见了十分震撼的一幕——
沈文耀将沈时序扑倒在地,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衣裳,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令人听了面红耳赤,羞愤而死的秽语。
中了特殊媚药的沈文耀,此刻就与发了情的畜生没什么两样,力道也大得惊人,沈时序一介文弱书生,又上了年纪,哪里能是年轻力壮的沈文耀的对手,而刘淑仪生怕弄伤了沈文耀,在一旁手足无措,又不敢用力将他拉开……
沈文耀撅着嘴,俯身就要亲他,沈时序偏过头躲开他,但这很快就引起了沈文耀的不满,“躲什么躲?让我亲一下!”
面对他这意识迷离的模样,沈时序语气恶狠狠道:“混账东西!我是你爹!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爹?”
恰好这时沈如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沈时序一边推搡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几近癫狂的沈文耀,边向沈如韫求救。
沈如韫也没含糊,抄起门口的花瓶,便朝着他们走去。
刘淑仪见状,自然是起身拦住了她,她有些惊恐地问:“你想做什么?”
沈如韫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花瓶,又看了看向自己求助的沈时序,“自然是救父亲啊,母亲,您若下不了手,我来帮您。”
刘淑仪只觉得沈如韫疯了。
面对她这么一个疯子,刘淑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生怕沈如韫真的拿花瓶砸晕沈文耀,她与沈时序一起合力,总算是将沈文耀给拉扯开了,还因此扯开了沈文耀身上的伤口,鲜血浸湿了里衣。
沈时序被解救时,衣裳凌乱,脸上脖子上,还有许多抓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这个样子,若是外人看了去,还指不定该如何编排他沈相,他苦心经营的爱妻形象,也将崩塌,不复存在。
虽然沈文耀被拉开了,但他依旧不老实,又开始对默默流泪的刘淑仪动手。
看着他这副鬼样子,沈时序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抽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声落下,沈文耀的脸上赫然出现了根根分明的印子。
“孽障!”沈时序被气疯了,揪起他的衣领,便要将他从刘淑仪身边拽开,“你怎可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
他竟然可笑到,会心软自己昨夜对他下了重手。
像他这样的逆子,哪怕打死了也不为过。
“老爷,耀儿他不是故意的,他这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刘淑仪立马跪了下来,为沈文耀求情。
“你可知她是谁?”沈时序双眼充血,指着刘淑仪问沈文耀。
沈文耀迷迷糊糊地笑了一声,冲着刘淑仪粘腻腻地喊了一声“娘”。
“这便是你所说的,烧糊涂了?”沈时序质问道。
刘淑仪瞬间哑口无言。
但她脑子转得极快,“老爷,今日耀儿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睡时多醒时少,他如今这般反常,定然是又中了药……”
刘淑仪话音落下后,沈时序也反应了过来,此刻的沈文耀,的确和昨夜的状态很相似。
他问:“他今日可曾吃过什么?”
刘淑仪摇了摇头,“今日妾身一直照顾着耀儿,他并未吃任何……”
她说着,便意识到了不对。
沈文耀并非什么都没吃。
他喝了药。
可那药是她叮嘱沈清薇亲自去熬的,清薇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弟弟?
“父亲,母亲,要不请个大夫来给耀儿弟弟瞧瞧吧?”站在一旁的沈如韫突然开口提议道。
刘淑仪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沈如韫控诉:“一定是你要害耀儿,昨日你便不怀好意……”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我?”面对刘淑仪的指控,沈如韫故作委屈地落泪,“昨夜父亲都说了,那蔡叔的话不可信,母亲怎么还相信他所说的?”
“女儿也只是好心,怕母亲和耀儿弟弟饿着肚子了,特意来送些吃的,没想到竟然惹得母亲这样怀疑。”
若论起绿茶来,沈如韫也是炉火纯青。
“够了!”沈时序大喝一声。
本来有刘淑仪哭哭啼啼的就已经够烦了,沈如韫也掺和进来添乱。
“父亲,耀儿弟弟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了,昨夜给女儿看病的顾大夫医术不错,要不父亲派人去将这顾大夫请过来,给耀儿弟弟瞧瞧?这样一来,也好在母亲那洗清我想要迫害弟弟的嫌疑了。”沈如韫擦着眼泪,向沈时序提议道。
刘淑仪自然是不敢的。
她不清楚这个顾大夫是什么情况,若是沈文耀真的没有被人下药,那他今日这一切行为都无法解释。
而且沈如韫这气定神闲的模样,真真是让她有些自乱阵脚了。
“父亲,耀儿弟弟看起来很难受,您快些拿主意吧!”沈如韫不断催促着。
沈时序看了一眼倒在床上,还在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沈文耀,重重叹息一声,“那韫儿,你就去把这顾大夫请来吧。”
“父亲,母亲方才还怀疑是我给耀儿弟弟下药,为了避嫌,还请父亲派人亲自前去请顾大夫吧。”沈如韫故作伤心。
“她是太过担忧那孽障了,这才说错了话。”沈时序打着圆场。
而沈如韫也很自然地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她冲着院子里的云苓招了招手,“去将顾大夫请过来吧。”
她全程都当着沈时序和刘淑仪的面,没有再多说任何。
刘淑仪还想开口拒绝,但沈如韫立即堵住了话,“母亲,别担心,耀儿弟弟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走过去,十分体贴地拉起刘淑仪的手。
乍一看还真以为她们二人感情甚笃,母慈子孝。
很快云苓便带着顾大夫过来了,而刘淑仪也留了个心眼,顾大夫刚踏进曜日轩,她的人也紧随其后带了个心腹过来。
“顾大夫,张大夫,劳烦二位了。”刘淑仪道。
很快,两位大夫便前后替沈文耀诊了脉。
“如何?”沈时序和刘淑仪异口同声地问道。
“小少爷身体并无大碍。”顾大夫回道。
“张大夫,我儿当真没问题吗?”刘淑仪背对着沈时序朝着张大夫使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