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了吗?”晋仰岳微勾着唇,温热的吐息吹动了她的发丝。秦昭清的脊背僵得笔直。“如若你真有了身孕,那便早早寻人去打了。你不日便要嫁入晋府,这些事,还是早些了结的好……”里头的宣文宏,说得绝情,那谢无双直哭得肝肠寸断。秦昭清的眼神微动,神色实是有些慌张和尴尬,这事涉晋、谢、宣三家秘事,她实不该听的,但现下后悔为时已晚。她紧贴着墙边,垂着脑袋,微微挪挪身子,转身想要离开。“怎得?听了这么多的秘闻暗宗,便想要逃啦?”
一个有些危险又慵懒的声音,在秦昭清的头顶炸开,让她顿感头皮发麻。
她有些不敢动,定着身子,捏紧了趴在墙上的手,那粉色的指盖不一会便变得血红。
“再不松手,那指甲可要不中用了。”
秦昭清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晋仰岳高大的身影正笼着她的,扬着眉,不怀好意地笑着。
“晋……晋公子。”
秦昭清的声音细若蚊蝇。
“心虚了吗?”
晋仰岳微勾着唇,温热的吐息吹动了她的发丝。
秦昭清的脊背僵得笔直。
“如若你真有了身孕,那便早早寻人去打了。你不日便要嫁入晋府,这些事,还是早些了结的好……”
里头的宣文宏,说得绝情,那谢无双直哭得肝肠寸断。
秦昭清的眼神微动,神色实是有些慌张和尴尬,这事涉晋、谢、宣三家秘事,她实不该听的,但现下后悔为时已晚。
她紧贴着墙边,垂着脑袋,微微挪挪身子,转身想要离开。
“怎得?听了这么多的秘闻暗宗,便想要逃啦?”
因着是矮墙处,本就狭窄,晋仰岳蹲在一侧,离她极近。她稍稍一动,便贴在了他的身侧。他开口说话,那声音就在她耳畔,暖暖的气息萦绕,很有些耳鬓厮磨的味道,让秦昭清很不自在。
她一时自不敢动了,只能低声答道:“离开这里,我便权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过,什么也没看到过,所以晋公子大可不必担忧。”
“我何时说我担忧了?”晋仰岳懒散地微眯着眼,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意。
秦昭清有些看不懂了,她费力地微微侧过头,盯着他细瞧:“谢无双她……她怀了世子的孩子,要嫁给你的二弟,你……不担忧吗?”
“对啊,你也说了,她是要嫁与我二弟,这绿帽子,是我二弟戴,我又何须担忧!”
晋仰岳掀起眼皮睨她,泰然自若地说着。
秦昭清不觉眯起眼,这晋家,看来也是个虎狼之所,里面的腌杂事,估计不会比秦府的少。
过了好一会儿,那里头都没有再传出声音。秦昭清大着胆子探身往里瞧了瞧,那二人不知何时已然走了。
秦昭清顿时浑身一松,倚靠在了墙边。
“现下知道怕啦?刚刚还听得起劲呢!”
晋仰岳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揶揄着,眸子深处有一丝涌动的光亮。
秦昭清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世子和谢无双之事……牵扯甚多,你还是置身事外较妥。”
晋仰岳抚着腰间的挂坠,貌似漫不经心。
秦昭清挑眉看他:“所以你……早就知晓?”
晋仰岳侧头看她,微风微微拂来,吹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定。
“等下要回前厅,从东侧的下人房借道走,切莫要走西边的这条小径。”
晋仰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低声嘱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秦昭清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小姐,刚刚走过去的那个,是晋公子吗?”
梧桐拎着一壶茶水行色匆匆地走来,朝着晋仰岳离开的方向张望着。
“快些给我倒一碗,喝了我们就回前厅去吧!”秦昭清不想让她知晓,打着岔。
梧桐赶紧应了,倒了满满的一杯,看着秦昭清喝了。
“走吧!”
秦昭清听了晋仰岳的话,借道下人返回了前厅。
路过的时候,果然看到有几个小厮在暗暗盘问从小径回来的人,这宣文宏果然缜密。
前厅此时,已然挤满了宾客。
男宾席上,宣文宏作为东道主正在一一敬酒寒暄着,他的身侧正站着刚刚还和自己一起偷窥的晋仰岳。
晋仰岳似是感知到了,侧身扭头朝她看过来,对着她举杯扬眉,一脸痞笑。
秦昭清慌忙敛眉肃目,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女宾位。
“清姐姐,你去了好久!我果子都吃撑了!”
秦昭白见秦昭清回来了,忙往一旁挪了挪,腾出位置让她坐下。
“清姐姐,我同你说,刚你出去了没看到,那个谢无双不知是怎得了,出去了一趟,从外面回来后,两只眼睛肿得比一双核桃还要大,明显是痛哭过一番。她这样的人,竟也会有需痛哭之事,不知是为着何事,真真是稀奇!”
秦昭清刚一落座,秦昭白便急不可耐地在她耳边讲着刚刚所见的奇事。
秦昭清眉心一动,有些心慌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两口。
“咳咳咳!”
“哎哟,姐姐你慢点喝!是不是刚出去走了一遭,渴得很。”
秦昭清喝得猛了,心头又憋闷,一口茶水梗在了喉头,上不来也下不去。
秦昭白和梧桐忙给她拍背顺气。
秦昭清直呛得泪水横流,胸口抽痛,缓了好一阵才好些。她拧着眉,侧着头顺气,余光却蓦地瞥见,那谢无双,正用晦暗不明的神色紧盯着她。
“秦大姑娘,难得你今日也愿意赏光前来!”
宣文宏端着金盏,笑意朗朗地走到了近前。
秦昭清猛地一惊,赶忙起身,桌上的茶杯倾覆,青绿色的茶汤顺着桌沿淌了下来。
“清姐姐小心,小心将襦裙弄脏了!”一旁的秦昭白忙伸手帮她拉开了裙角,擦拭着。
秦昭清略略尴尬地低头摆弄着,对着宣文宏歉然一笑:“昭清莽撞了,让世子见笑了。”
“无妨无妨!需不需要让丫鬟带大姑娘去后头的宾客房更衣?”
秦昭清忙摆手婉拒:“无事无事,只是一些茶渍,擦擦便好。”
“那也好。前次我在丰乐楼见你,就觉你过于清瘦了些,想着你是事多繁杂所致。今日一见,气色倒好上了许多。”
宣文宏菲薄的嘴角微微上扬,言语中似要和她拉近距离。
秦昭清神色微变,有些不解,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说这些,实是交浅言深了。
她浅然一笑,欠身道:“多谢世子记挂!”
“我们之间,无需如此客套。”宣文宏的身体凑近了些,墨色的眸子闪动着。
秦昭清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闪避开去。
“公子,你看什么呢?”
前厅侧廊,晋仰岳正倚靠在廊柱下,面沉如水地瞧着。
“公子,我瞧着这世子爷,是看上秦大姑娘了。”
石泉也跟着探头瞧着,嘴里还絮絮叨叨,“被世子爷瞧上的,那必是逃不了的,你说是吧?公子。”
石泉说着扭头看去,哪里还有自家公子的身影。
“秦大姑娘可要好好顾惜自己的身体。明儿个我让青石,送些补药去你府上。”
宣文宏退后了几步,转身挥挥手,走向了别处。
“天呐,世子和她是有什么吗?那青石可是世子的贴身小厮,怎得还给她去送补药。”
“你别瞎讲,世子怎得会瞧上她,可别多嘴了!”
沈嫣红忙给吴亦梅使着眼色,一旁的谢无双,早已双眼阴鸷地盯住了秦昭清。
秦昭清只觉头痛,这宣文宏,怎得突然要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分明就是要将她架在火上炙烤!
“姐姐,她们……”
秦昭白撇嘴不悦,这春宴一点儿也不好玩。
谢无双这边刚要发作,戏台子那边却突然传出了大动静。
“这秦府,一直是只知那嫡女,没想到这秦家二姑娘也是色艺双绝啊!”
“是啊!你看这舞,这身段,啧啧啧!”
前头的正中间的戏台子上,围拢着好些宾客,正拍手称奇。
秦昭清唇畔扬起一抹笑意。
秦昭丽,你果然没让我失t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