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冷落姜寒烟,又让雪儿讨取姜威的欢心,让他对于姜寒烟这女儿厌恶至极。”“我确实是宠坏了雪儿,可雪儿这么多年以来对姜寒烟非打即骂,姜威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从未多说过一个不字,雪儿谋害姜寒烟,他姜威也是帮凶!”王氏急红了眼,把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她是女人,没人比她更懂太子望向姜寒烟的眼神。是贪婪也是欲望,太子他是瞧上了贱蹄子的脸!她多少次想毁了贱蹄子的脸,只要脸毁了,太子厌恶姜寒烟不再来找她,雪儿也就没有机会再接近太子。
“殿下,您有所不知,姜寒烟生母刚离世半年,姜威就迫不及待迎娶我进门,因为他恨姜寒烟,更恨姜寒烟的生母云氏!”
此刻的王氏仿佛一只护崽的母兽,她已顾不上尊卑礼数,只要能保住她和雪儿一条命,这就够了。
“于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冷落姜寒烟,又让雪儿讨取姜威的欢心,让他对于姜寒烟这女儿厌恶至极。”
“我确实是宠坏了雪儿,可雪儿这么多年以来对姜寒烟非打即骂,姜威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从未多说过一个不字,雪儿谋害姜寒烟,他姜威也是帮凶!”
王氏急红了眼,把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是女人,没人比她更懂太子望向姜寒烟的眼神。
是贪婪也是欲望,太子他是瞧上了贱蹄子的脸!
她多少次想毁了贱蹄子的脸,只要脸毁了,太子厌恶姜寒烟不再来找她,雪儿也就没有机会再接近太子。
她只得打消了心中念头。
听到这话的姜威,全身血液逆流,气得满脸通红。
“太子殿下,您别听这毒妇的话,下官从来都不知她如此对待烟儿,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他“扑通”一声跪于太子面前,痛恨压过眼底的恐惧。
谁知此时,“啪”的一声脆响——
王氏忽然发狠,在太子面前抬手狠狠扇了姜威一巴掌!
“我是毒妇?你说我是毒妇?昔日你与我缠绵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云氏才是毒妇,是她看上了你,强行逼着你娶了她!”
除此之外,当时的姜威还说此生只爱她和雪儿。
可后来呢,后来姜威一房房娇妻美妾的抬进府里,对着不同的人说了同样的话。
王氏一边恨一边庆幸,她以为自己比云氏幸运,以为永远不会落得云氏的下场。
谁知风水轮流转,来的如此之快!
王氏扯着嗓子大骂:“太子殿下,姜威痛恨姜寒烟,他根本不想让姜寒烟嫁给殿下,想让雪儿入东宫,所以他才默许雪儿去害姜寒烟,只要姜寒烟死了,能嫁入东宫的人也就是雪儿!”
“雪儿天真无知,这才去害了姜寒烟,太子殿下,求您明察啊!”
王氏尖利的声音尚未落下,姜雪的哭闹声又响起。
“太子殿下,雪儿不是故意要害妹妹的,雪儿只是想嫁给你啊殿下!”
不大的堂屋里,叫骂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吵热得盛熤太阳穴突突直跳。
“够了!”
终于,他一声怒吼叫停了这出闹剧。
王氏和姜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威,你有何话要说?”
想起刚才来时,一提及姜寒烟,姜威这老东西就扯开话题,再听着王氏的话,盛熤全都明白了!
因着他是姜寒烟的亲爹,自己才对他多有几分赏识。
可是谁知道,姜威这老东西阳奉阴违,居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如此刻薄姜寒烟!
此时,姜威杀了王氏的心都有了。
“一派胡言,太子殿下万万不要被这毒妇的三言两语蒙住了眼!”
“寒烟乃是下官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下官怎么可能如此对待寒烟?殿下!您若是不信,大可以随便找一个下人来审!”
因为有前车之鉴,下人们已把王氏摁的死死的。
王氏只能伸长脖子怒喊:“殿下,府上的人以姜威马首是瞻,下人的话信不得,也不能信啊!”
又吵起来了。
盛熤的耳膜都震得生疼。
“都闭嘴,此事孤自有定夺,轮不到你们来指点!”
说着,他深吸口气,对着身边的奴才道:“去问问御医,到底能不能救活寒烟。”
姜威到底对姜寒烟怎样,姜寒烟只要醒了,不就一问便知?
御医被领走。
内室里,姜寒烟睁开一双清明的眼。
外面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她想听不见都难。
果然,渣爹和继母没一个是好东西,听着他们狗咬狗的动静,这滋味可真痛快。
她自然也知晓盛熤的打算,偏偏不愿这么快‘醒来’。
姜寒烟这具身体受了多少苦,渣爹继母如今这点煎熬算什么?她还想再躺几天,让他们也感受感受什么是钝刀子割肉!
想着,她把一直没伸出来的右手手心里药渣擦干净。
无常花,一种吃了可以让人的脉搏呼吸和心跳都陷入假死状态的花,一般药效为一至两天,误食了此花的人,脉象摸起来反复无常,要么一会儿正常,一会儿见黑白无常。
无常花这名字,因此而来。
来人之前,她吃下的药就是无常花。
一个时辰之后,留下御医照看姜寒烟,盛熤带着奴才怒气冲冲的回了宫。
紧接着没过多久。
靖安侯姜威纵容续弦和继女残害原配女儿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姜寒烟也如愿过上了吃喝都有人喂的日子,美中不足的就是,御医熬制的中药实在苦涩,令人作呕。
第三天时,她实在装不下去也就睁开了眼。
满庭芳。
姜寒烟的贴身侍女华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擦拭眼泪。
小姐自从被太子殿下从柴房带出之后就再也没醒过,御医每隔一个时辰就来诊脉,可每次诊完,都沉着脸摇头。
追问着小姐何时才能醒,御医也语焉不详。
若不是还能探寻小姐微弱的鼻息,她都恨不得随小姐去了。
“求佛祖保佑,让小姐快快醒来。”
华年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眼祷告。
就在此时,床榻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咳,咳咳,水……”
华年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望向床上,只见小姐整齐叠放在被子上的手伸至床边,无力的颤了颤!
“小姐?小姐!”
华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嘴里不忘大喊:“太医,太医,小姐醒了!”
为了方便照顾姜寒烟,此刻的屋外候着不少奴仆。
她这么一喊,姜寒烟醒了的消息顿时长脚般传遍了全府,也自然也传入了太子盛熤的耳朵里。
片刻功夫,太子已经赶来了靖安侯府,抓着御医就问:
“寒烟的身体可无大碍了?”
御医脸上难掩喜色:“回殿下,姜二小姐乃有福之人,她虽然依旧虚弱,脉象却恢复了平稳,只要好好修养,姜二小姐的身子定能恢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