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我只觉得荒谬。相爱是两个灵魂的自然吸引,不是强权压迫下的铁律。我的人身不可自主,但我的心可以。只有想着江妄时,我才觉得我没有完全被陆夜琛奴役。可我表面上却欣然接受,看着他坐在桌边,一丝不苟地做着攻略。阳光洒下,为垂眉书写的男人镀上一层金光,让陆夜琛冷硬的五官柔软不少。那双黑幽如墨的双眸不看人时,竟多了一丝春波般的情意。这一刻,我竟然觉得,陆夜琛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自陆夜琛发现我与江妄的过去后,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转了性子,说要把我与江妄做过的事跟他再做一遍。
他要和我好好相爱。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我只觉得荒谬。
相爱是两个灵魂的自然吸引,不是强权压迫下的铁律。
我的人身不可自主,但我的心可以。
只有想着江妄时,我才觉得我没有完全被陆夜琛奴役。
可我表面上却欣然接受,看着他坐在桌边,一丝不苟地做着攻略。
阳光洒下,为垂眉书写的男人镀上一层金光,让陆夜琛冷硬的五官柔软不少。
那双黑幽如墨的双眸不看人时,竟多了一丝春波般的情意。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陆夜琛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突然间,我发现我对陆夜琛的了解少之又少。
除了知道他来自陆家,有个不睦的姐姐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我们在一起时,除了狂烈的性爱外,再也没有其他事可做。
陆夜琛不聊天,对什么都不好奇。
大多时候,他都阴沉地坐在那里,却将我抱得很紧,仿佛他得了急病,而我是治愈他的良药。
他给我的感觉不像一个人,而是吞噬一切的冷夜,就连撕破黑暗的天光,也会被他吞得干干净净。
但现在的他有了些微不同,像是从冬入夏,虽然也是漆黑一片的夜,却有拂过脸颊的晚风,带着一点温度。
心里的感慨在与那双熟悉冷眸对视时戛然而止。
恐惧与恨意缓慢复苏,毒蛇般攀上我的全身。
我打了个颤,对他扯出一丝微笑。
陆夜琛并未回应,继续审视着我,似乎在对比我在他与江妄面前笑意的不同。
想到此,我连忙撑开嘴角,笑得更为灿烂。
陆夜琛这才勾起唇,拉住我的手,将我圈坐在他的怀里,将本子送到我面前。
他写了长长的约会笔记,事无巨细,十分用心。
他的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一看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怎么样?”
陆夜琛嗓音醇厚,神情里隐隐可见孩子般等待夸奖的急切与雀跃。
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不知为何,心底的恐惧与不适退却了一些。
我莫名觉得他很可怜。
我顺毛撸,夸了他好一会。
陆夜琛神色如常,眼里却闪着亮光,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喃喃道,
“乔薇,你喜欢就好。”
话音一出,我们二人都愣住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切开表面的岁月静好,露出内里的不堪与龌龊来。
又是乔薇。
这应该是他迷恋却不能厮守的人。
而我,应该很像她。
这也是他不惜一切要得到我的原因。
我明白过来,心里却无波无澜。
反正我已经是被人肆意玩弄的宠物,替身也好,真爱也罢,又有何不同?
我在心底冷嘲。
陆夜琛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他不露痕迹地松开我,眸里亮光消逝殆尽,恢复成寻常的沉郁与冷漠。
气氛一下古怪起来。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指着笔记上的一个地点,笑得天真无邪,
“哥哥,我们先去游乐园好不好?”
陆夜琛目光陡然变得复杂而汹涌,眸光在我脸上不断逡巡,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关心。
他身上有太多谜团和伤痕,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表层层包裹住。
想触到他的真心太难了,会被冻死的。
我想活下去,更想逃离他。
所以,我只要顺服和乖巧就够了。
我笑得越发清纯无害,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用脸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撒娇道,
“哥哥,好不好嘛~”
“……好。”
半晌,陆夜琛回答,声音艰涩地像吞下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