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脆声说:“今天大先生没空骂我们,大先生捡回来一个漂亮姐姐噢!”“姐姐也是能随便捡来的吗?”妇人笑着走进院里,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白须飘飘的老头子,模样是仙气飘飘的,可身上的袍子却满是补丁。一向脾气不太好的三先生此时恭恭敬敬站在老头身边。院里的气氛与平时不一样。“三先生,这是您要的苦菊。”“辛苦柳婶,放那儿吧,大师兄救回来一个小姑娘,挺危险的,请师父来看看。”三先生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惯常一袭紫裙,容貌冷艳。但处久了才会知道,其实她是是外冷内热的人。
昭华殿里,付青躬身说:“殿下所料不错,向姑娘的确遇刺。”
“说重点。”
“好在大先生及时出现,打退刺客,把向姑娘救走了。”
“去了哪里?”
“依照约定,大先生把向姑娘带回滂沱山保护。”付青低声说,“不过,滂沱山的事情,咱们宫里也插不了手,所以方将军没能跟着。”
“好了,我知道了。”
谢渊挥挥手,让他下去,眼睛却盯着掌心一粒小巧的珍珠坠子。
那是一次同房后,向云疏掉落在他的床上的。
珍珠温润,似乎还残留着小药娘身上的淡淡药味。
……
滂沱山,常年烟雾缭绕。
半山腰一处古朴洁净的大院子里,几个小童蹲在门口斗草玩耍,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一手提着篓子擦着汗回来,“小豆子,你看你衣裳脏的,待会大先生要骂你的!”
小豆子脆声说:“今天大先生没空骂我们,大先生捡回来一个漂亮姐姐噢!”
“姐姐也是能随便捡来的吗?”
妇人笑着走进院里,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白须飘飘的老头子,模样是仙气飘飘的,可身上的袍子却满是补丁。
一向脾气不太好的三先生此时恭恭敬敬站在老头身边。
院里的气氛与平时不一样。
“三先生,这是您要的苦菊。”
“辛苦柳婶,放那儿吧,大师兄救回来一个小姑娘,挺危险的,请师父来看看。”三先生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惯常一袭紫裙,容貌冷艳。但处久了才会知道,其实她是是外冷内热的人。
妇人听了才知道,原来这老头就是大先生们的师父,不由得肃然起敬。
她来这里时间不久,只耳闻过大先生的师父是一位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心怀慈悲。
只是老神医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四海云游,难得回来一趟。
“这小姑娘运气好。”
三先生开口,“这世上能救她的,只有师父。”
屋里传来大先生的声音:“三师妹,送一盆水来。”
“我来吧!”
妇人连忙放下篓子,跑去厨房端来一盆热水,送到屋里。
当她看见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时,不由惊住。
“疏儿……”她如遭雷劈,扑过去哭喊了声,“疏儿,怎么是你啊,你这是怎么了?”
大先生抬头看她:“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女儿啊!”
柳蔷慌张地哭泣,“大先生,我女儿怎么在这里呢,她这是怎么了?她还活着吗?”
大先生神情沉静,声音敦厚:“柳娘子,你别担心,你女儿虽然伤得重,但有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对,有神医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柳蔷转身跑出去,扑通跪到了老头面前,“老神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求求您了,她还小啊……”
她恐惧颤抖着哭泣不止,瘫坐在地,完全无法站起来。
三先生诧异:“tຊ那姑娘是你的女儿?你不是说,你女儿在宫里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呜呜呜……”柳蔷放声大哭。
“别哭了!”三先生一向厌恶人哭泣叫喊,冷着脸呵斥,“有师父在,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治好!”
“莲儿,你还是这个脾气改不掉。”老神医朝三徒弟摇摇头,很温和地安慰柳蔷,“你别害怕,我去看看。”
他走到屋里,看见大徒弟正给床上的少女针灸,就过去看了眼:“虽然伤得不轻,但凭你的医术,不至于治不好吧。”
大先生有些腼腆地笑道:“正常情况下,徒儿可以治好她,但这姑娘怀着身孕,要想治好她,还能保着孩子平安,徒儿有些没把握。”
老神医点点头:“我看看吧。”
站在门口张望的柳蔷闻言,已经呆了。
女儿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她在宫里给贵人提供一些血做药引子治病而已,怎么就到了怀孕重伤的地步?
“师父,您看这里——”大先生觉得少女手腕上厚厚的纱布有些古怪,解开一看,不由皱眉。
老神医点点头:“是了。”
当着柳蔷,他没多说什么。
但师徒俩见多识广,通过检查少女的情况,以及她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可以判断个八九分。
柳蔷看到了,几乎崩溃。
看着女儿清瘦苍白的小脸,她完全不能想象,这段时间女儿在宫里都遭受了什么样的罪。
老神医出手,向云疏的命保住了。
孩子也保住了。
向云疏醒来后,就看到了日夜思念的娘亲哭红的双眼,她顾不上自己身体虚弱,震惊问:“娘?您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
“这里是滂沱山啊,神医谷。”
“您不在城里吗,怎么到了这里?”
“伯府那边……”柳蔷声音哽咽了下,脸上露出伤心绝望之色,“都是巧婆婆帮了我,介绍我到这里来采药,说伯府绝对没法追到这里来。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娘您别担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柳蔷发急,“那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向云疏怔住:“什么孩子?”
“你怀了孩子,你不知道吗?”
“我怀了孩子?”向云疏下意识低头朝自己肚子看去,随即摇头,“不可能的。”
“小姑娘是在质疑我师父的医术吗?”
三先生范青莲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
柳蔷忙说:“疏儿,这是三先生,这次多亏了大先生遇到你,把你带回来,否则你的小命就没了!”
向云疏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想起那两个要置她于死地的黑衣人,缓缓张开手。
昏迷之前,她扯下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挂在衣服上的牌子。
“这是什么?”柳蔷好奇问。
“那是金吾卫的腰牌。”三先生随口说,“去年我进京办事,见过一次。”
金吾卫,是直属于太子的势力。
向云疏怔怔的。
要杀她的人,竟然是谢渊。
太后放她,谢渊却派人来灭口?
“疏儿,你还没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柳蔷追问。
“娘,您别问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问清楚?”柳蔷急了。
向云疏皱眉:“他已经死了。”
“死了?”柳蔷呆住,下意识朝三先生看了眼,弱弱说,“三先生,您能不能给我女儿开一副落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