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眼眸中带着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明明他的唇角带笑,可那笑并未入眼底,只是敷衍地挂在表面。我移开目光,兀自陷入沉思。有他献上的珍稀药材给我入药,我理应表示感谢。可我也看得分明,这是他在给刘雪琅解围。季景晟对他很是亲昵,颇有把他当亲弟弟看的架势。看着这样的情形,我倒是思念起了我的弟弟。中秋是团聚的时刻,刘雪羿作为皇后的弟弟,国舅爷,可以在中秋夜宴的时候入宫赴宴。我的弟弟沈卓,本该是国舅爷,但因我封的只是妃,他是不能入宫的。
刘家是出美人的。
刘雪琅样貌极美,足以让季景晟一见倾心。
刘雪羿也一样。
俊逸落拓,举止潇洒。
这样的人策马出游,想必是不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吧。
忽然,他的目光与我对上。
乌黑的眼眸中带着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明明他的唇角带笑,可那笑并未入眼底,只是敷衍地挂在表面。
我移开目光,兀自陷入沉思。
有他献上的珍稀药材给我入药,我理应表示感谢。
可我也看得分明,这是他在给刘雪琅解围。
季景晟对他很是亲昵,颇有把他当亲弟弟看的架势。
看着这样的情形,我倒是思念起了我的弟弟。
中秋是团聚的时刻,刘雪羿作为皇后的弟弟,国舅爷,可以在中秋夜宴的时候入宫赴宴。
我的弟弟沈卓,本该是国舅爷,但因我封的只是妃,他是不能入宫的。
算算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阿卓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等回去该去库房里寻些好料子,命宫里裁好尺寸送去。
我封妃的赏赐一大堆,也要拿些给家里做家用。
父亲过世,母家的用度总要靠我支撑着。
还好有季景晟对我往日的情分在,赏赐总会加厚几分。
“贵妃,这酒如何?”忽然季景晟叫到了我。
我一晃神,这才发觉自己已思绪飘了许久。
“贵妃姐姐是在想什么啊?这样出神?这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起酿的桂花酿,如此心意,怎么能不好好品品呢?”越贵妃说道。
桂花酿。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我喃喃道。
“贵妃娘娘也有少年同游的人吗?臣妾身处闺阁,到底难有这样潇洒的心性呢。”越贵妃立刻发问,还不忘以自嘲来体现自己处于深闺的端庄。
“越贵妃!”刘雪琅突然加重了语气。
越贵妃有些疑惑,但看到刘雪琅的眼神,也不敢再开口。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刘雪羿举杯看向我:“贵妃娘娘,中秋夜最能牵动愁肠,想必若有故人被贵妃娘娘如此感怀,也不枉一场相逢了吧。”
我笑了:“不过触景生情罢了,哪有什么故人相逢,幸而未吟一句欲上青天揽明月,不然诸位可要给我搭梯子摘月亮了。”
季景晟被我逗笑了,起身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与我碰杯。
“那年与你一道骑马满京城去找老字号的糕点,一起游湖赏月,如此的少年游,我一直都记着的,等你身子再好些,我们继续一起游湖赏月,即便不是少年游,我们依旧能够同载酒。”
十年夫妻,总有些美好被他所感念着。
面对季景晟的感怀,刘雪琅与越贵妃的面色都颇为难看。
她们以为,这是我利用旧情来招惹季景晟。
可我自己知道,我在念出那句话的时候,感怀曾经的无忧岁月。
那段岁月里,没有季景晟。
但奇怪的是,我也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江阳说我的病情离奇,会逐渐忘记一些东西。
他说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便忘记了。
只是偶尔不经意间会回想过去,看过往回忆总是一片模糊。
越模糊,越让人好奇,越想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