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察觉及时,琉月此时已含恨九泉了!”沐霄嗓音微颤,想起在无忧宫里所见情形,不由得一阵后怕,看向兰菱的视线里,又添了几分暴戾:“你既不仁,便休怪我不义!”兰菱眸中涩涩:“你怎知是我做的?”关心则乱。她的夫君,却在为旁人心乱。沐霄怒极反笑:“琉月心善,放眼天界,除了你,还有谁想让她死?”“这玩偶所使面料,乃你兰族独有冰兰蚕丝,这瞳中邪术,亦有你兰族术法痕迹!你以为,我傻么?
是夜。
作乱妖物已尽数关入水牢,兰韵仍是音信全无。
兰菱连续多日找寻阿韵未果,已是身心俱疲,此时躺在榻上,却难以入眠。
直至殿门被一道劲气冲开。
兰菱惊起,见来人竟是沐霄,心头不自主一阵欢喜,唇畔勾起笑意:“殿下,你怎么来了……”
沐霄面颊微红,眸中怒火熊熊,转瞬掠入寝殿,将一巫毒玩偶重重砸往她胸口!
玩偶砸中兰菱后反弹落地,细看去,丑陋的脸上抹满鲜血,凹陷的双眼里红芒弥漫!
见此邪物,兰菱倒吸一口凉气,后退数步:“这是什么?”
“是什么,你会不知?”
沐霄怒极,一把揪起兰菱胸前衣襟,将她拉近跟前:“毒妇!我警示过你,休要兴风作浪,你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兰菱垂眸,胸前的手青筋暴起,似在竭力克制欲将她捏碎的怒意。
看来,他又误会了什么。
“若非察觉及时,琉月此时已含恨九泉了!”
沐霄嗓音微颤,想起在无忧宫里所见情形,不由得一阵后怕,看向兰菱的视线里,又添了几分暴戾:“你既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兰菱眸中涩涩:“你怎知是我做的?”
关心则乱。她的夫君,却在为旁人心乱。
沐霄怒极反笑:“琉月心善,放眼天界,除了你,还有谁想让她死?”
“这玩偶所使面料,乃你兰族独有冰兰蚕丝,这瞳中邪术,亦有你兰族术法痕迹!你以为,我傻么?!”
越是举证,越发对眼前之人不齿,沐霄切齿道:“战神,你委实令我恶心至极!这面具底下……”
沐霄眼含探究,目光锋如刀刃:“究竟藏着一张何等龌龊的脸?……”
兰菱默然。身为战神,让人揪了衣襟,已是极大的羞辱。
他对琉月的紧张在意,对她的深恶痛绝,更刺痛她心。
他所列举,皆为事实,无法辩驳,可她的确没做过,她该从何解释?
信她,无需她多言,不信她,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兰菱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挣脱他,她不费吹灰之力,可她忍住了。
他说,他不喜强悍粗野之人。
这是他自大婚来,头一回走进这寝殿,即便是为了别的女子。
他与她如此靠近,即便对她厌恶至极,她亦舍不得从他手里挣脱。
原来爱上一人,会变得如此卑微。
这一瞬,连她也有些瞧不上自己。
兰菱近距离凝着沐霄天生含情却又冰冷无情的眸子,微牵起唇,笑意苦涩:“你何不……摘下来看看?”
“你以为我不敢?”沐霄猛的将兰菱甩向卧榻,倾身而下,一手将她禁锢,一手触上她冰凉面具。
琉璃灯明灭不定。
面具下,她的眸子似一汪清泉,清澈灵动,华光潋潋,无辜之中透出几分惊慌无措。
暴露在面具之外的下半张脸,下颔精致尖俏,脖颈修长,肤色白皙,吹弹可破。此时樱唇微启,竟有种说不出的惑人。
他从未正视过她,这一瞥,她竟完全不似他想象中那般粗鄙。
呼吸有几分沉重。
一丝异样浮上心头,沐霄倏然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嫌恶道:“兰菱,我对你……不感兴趣。”
语毕,沐霄闪身离去。
耳根有些发烫,他的温热气息伴着淡淡酒香,仍在她鼻息间缭绕。
兰菱自卧榻上坐起,脑中一片空白。
良久,兰菱拾起地面玩偶,察看片刻,了无头绪,心中无端阵阵慌乱。
似有阴谋。一张无形之网已然张开,而她身在网中,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