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族本不由天族管辖,千万年来,收养六界孤儿,从不曾遭人诟病。只因历代天界战神皆自兰族诞生,才与天族有了牵扯。而今,兰族没落,却被天族视为附属,收养妖童,自然也成了罪过。思及此,兰菱唇畔弧度晕开,笑意愈发凉薄。这笑容看在沐霄眼里,难以言喻的刺眼,沐霄冷哼一声:“如今兰氏举族,皆已伏法!”“你抓了我族人?”兰菱闻言倏尔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沐霄,“兰族收留幼妖,与天族有何干系?那
无忧宫。
琉月柔弱不堪,倚在沐霄怀里,绝望抽泣着。
“她是战神,又是殿下正妃,背后还有整个战神家族撑腰,她想让我三更死,我能活得过五更么?”
“你信不过我?”沐霄面色不悦。
琉月自知失言,慌忙安抚,却也哭得更伤心了:“我若信不过你,这天界还有我能信的么?”
“只是殿下执掌天界刑罚,日理万机,难免会有顾不上的时候,到时……”
琉月抬眸,凄然看向沐霄:“琉月不怕死,只怕我死后殿下孤单一人,无人作伴……”
“罢了。”沐霄闻言,心中一软:“你想如何,都依你。”
玄天宫。
兰菱休整完毕,欲再寻阿韵。一道帝令破空而来。
“罪神兰菱,私养妖孽,暗通妖族,着即刻卸任战神,入狱待审!”
金芒闪过,缚神令将兰菱笼罩其中,转瞬缚于天牢之内。
兰菱正欲挣脱,抬眼便见沐霄领着病怏怏的琉月,和几名司法神官,在狱门外冷眼看着她。
原以为经过昨夜之事,他对她会有些须不同,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兰菱心中一疼,牵起唇角,笑意萧瑟。
沐霄将这笑容看在眼里,甚是不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兰菱,你可知罪?”
兰菱摇头道:“不知。”
“私养妖孽,通敌判族,偷习妖术,咒杀神女……”沐霄冷声细数:“每一桩,皆为死罪。”
“证据呢?”
“昨夜那巫毒玩偶,便是证据。你兰氏族中私养的妖族幼子,便是证据。”
兰菱闻言脸色微变。
族中确有几名幼妖,皆受天、妖两族战乱祸及,双亲俱亡,婴孩时期便由兰族抚养。
兰族本不由天族管辖,千万年来,收养六界孤儿,从不曾遭人诟病。只因历代天界战神皆自兰族诞生,才与天族有了牵扯。
而今,兰族没落,却被天族视为附属,收养妖童,自然也成了罪过。
思及此,兰菱唇畔弧度晕开,笑意愈发凉薄。
这笑容看在沐霄眼里,难以言喻的刺眼,沐霄冷哼一声:“如今兰氏举族,皆已伏法!”
“你抓了我族人?”
兰菱闻言倏尔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沐霄,“兰族收留幼妖,与天族有何干系?那巫毒玩偶,我实不知情。我常年在外为天界征战,与妖族势同水火,我为何要暗通妖族?!”
话音刚落,便有神将匆匆传信:“将军,水牢里……那几只妖物已尽数暴毙了!”
兰菱错愕道:“何人所为?”
神将道:“我等日夜守卫,未曾见人迹。”
不等兰菱开口,琉月沉吟道:“看来是为了灭口。战神的水牢守卫森严,不知谁能在这些神将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妖犯抹杀了?”
众神面面相觑,随即视线纷纷投向兰菱。
这天界修为通天之人,除了她,便只有执法者沐霄殿下了。
沐霄殿下绝无可能,那便只有她了。
琉月将众神反应看在眼里,甚是满意:“说来,妖族如今元气大伤,绝无能耐瞒天过海,潜入天界作乱。只怕……这几只做恶的妖物,也是早就潜伏在天界了……”
沐霄颔首道:“琉月所言甚是。”
众神纷纷附和。
兰菱身为战神,放任妖物潜伏已属失职,这妖物若是兰菱爪牙,那她,更是罪该万死了。
唯有兰菱一双美眸透过冰冷面具,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凝视着沐霄无动于衷的面容,心中隐隐刺痛。
除了她,只有沐霄有那般修为,将水牢里的妖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杀。
所以那些妖物,是他杀的。
无论他为何杀妖,罪名如今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他不仅不为她脱罪,反倒在设计对付她,一如他所说的那般,不仁不义!
“兰菱,你还有何话说?”沐霄冷声开口,眼底透出掌控一切的冷傲与轻蔑。
他一心送她入监牢,无论她如何辩驳,又有何用?
见兰菱不语,沐霄目光讥讽:“你若能自证清白,我可即刻释放你与族人出狱。”
兰菱顿觉可笑,含笑摇头道:“妖物已遭灭口,你让我如何自证?”
“那巫毒玩偶呢?”沐霄争锋相对。
兰菱辩解道:“无法自证。可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兰族的冰兰蚕丝,兰族术法,难道只有我可以得到么?”
沐霄不置可否:“旁人或许也能得到,但无行凶动机。”
正是如此,兰菱颓然。
全天族皆知,她是沐霄有名无实的妻,若对琉玥行凶,她必是第一嫌疑。动机、物证俱在,如今只缺人证。
是谁在陷害她?
兰菱视线扫过众神,目光幽幽看向琉月,喃喃开口道:“如果是她自己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