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笃定淡然的神色,赫然是在向沈夕月宣战。沈夕月无法对儿子说不,只得强忍着满心酸楚:“快来吃饭吧,别弄脏了夏老师的衣服。”她想去牵儿子的小手,辰辰却机灵的避开她,拽着夏曦就往餐桌走去。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儿子兴致勃勃的和夏曦说着各种电子游戏,沈夕月去一句都听不懂。终于见夏曦放下了筷子,送她离开的话还未出口,又被儿子堵在了喉头。“夏老师,你说了我好好学习就教我玩
厉英南说完就走了。
沈夕月愣在那,如遭雷劈。
她存在的价值,嫁给他的7年,被厉英南轻飘飘的一句话否定了。
一念地狱,不过如此。
沈夕月踏在雪地里,脚被冻得麻木失去了知觉。
可厉英南带给她寒意,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比寒冬的风雪更为可怖。
她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朝那个让她付出全部心血的家走去。
佣人王婶给她开了门:“太太,先生说把小少爷的房间挪到二楼,让他离你远一点。”
“……知道了。”
沈夕月面容麻木的回了房,没有理会王婶奚落的神色。
她疲惫的坐在床上,目光触及到床头摆着的照片,照片里的一对璧人还冲她笑着。
那是20岁的沈夕月和厉英南。
她拿起照片,泪水一滴滴打落在玻璃相框上。
“沈夕月,你可曾料到自己会有今天……”
20岁的沈夕月是厉英南心里最重要的宝贝。
他们一见钟情,在家人的祝福下闪婚。
可29岁的沈夕月,却成了厉英南嘴里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这些年,厉英南在商业上的天赋逐渐展露,短短几年,就将厉氏做到了超越父辈几倍的规模。
厉英南不断强大,她却困在这个家里,止步不前。
不知何时,辰辰成了他们唯一的共同话题。
但此时此刻,她连靠近自己儿子的资格都被厉英南残忍的剥夺了。
她还剩什么呢?
第二天,夏曦就来了。
她带辰辰进了书房,俩人欢快大笑的读书声不断传出来,砸在沈夕月的耳朵里,让她苦涩难言。
“课上完了?”
沈夕月暗自松了口气,摸摸儿子圆乎乎的小脑袋,笑道:“快谢谢夏老师,咱们一块送她出去。”
“不!我要夏老师跟我一起吃饭!”
辰辰突然过去抱住夏曦,好像沈夕月不答应,他绝不会放手。
夏曦笑看沈夕月,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那笃定淡然的神色,赫然是在向沈夕月宣战。
沈夕月无法对儿子说不,只得强忍着满心酸楚:“快来吃饭吧,别弄脏了夏老师的衣服。”
她想去牵儿子的小手,辰辰却机灵的避开她,拽着夏曦就往餐桌走去。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儿子兴致勃勃的和夏曦说着各种电子游戏,沈夕月去一句都听不懂。
终于见夏曦放下了筷子,送她离开的话还未出口,又被儿子堵在了喉头。
“夏老师,你说了我好好学习就教我玩游戏的!”
“不许玩游戏!”
沈夕月心一凛,一不留神没拽住儿子的衣服,两人就进了游戏室。
夏曦这是铁了心不走吗?
沈夕月正恼怒着,厉英南突然回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厉英南略过沈夕月,见一大一小正并肩坐着打游戏,不禁好笑。
夏曦兴奋的尖叫:“傅先生,辰辰太历害了!”
家里许久不曾这么欢快过了。
厉英南将外套递给沈夕月:“给我倒杯水。”
他笑着,竟真的坐了下来。
三人兴致勃勃的拿着游戏手柄,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
沈夕月攥紧了手,麻木的站着。
在这个诺大的家里,她更像是个外人。
她逃到厨房烧了壶水,看着袅袅升起的蒸汽,热泪夺眶而出。
“妈妈你游戏玩的这么差,能不能别跟着我?”
“沈夕月!你再纵着儿子玩游戏,就别想见到辰辰了!”
过去父子俩的话赫然在脑海里浮起。
原来,她怎么做都不对,只是因为她不是对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