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披着狐裘,面色忧郁,手上还捧着一只锦盒。身后,靴子踩在雪上吱吱呀呀,沈安然回头看去,谢亭深穿着的正是两人初见时,那件鹤纹大氅。扬唇一笑,沈安然竟觉得这样也好。有始,有终。“叫我来做什么?”谢亭深别开头,不愿给她任何眼神。沈安然心口隐隐作痛:“你与柔嘉公主情意渐深,怕是不日便要请旨赐婚了吧。”“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关系?”“可你当初说,若无人爱我……”沈安然还未说出口,便被谢亭深
“皇兄。”沈安然盈盈一拜。
前世,二皇子并未还朝,她也未曾接触过他,仅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他是冷宫妃子所生,自小养在慕妃身边。
但和慕妃并不亲近。
沈景行扶起她,笑意却不达眼底。
“妹妹与先皇后的容貌真是一模一样,难怪父皇竟让女子监国。”
沈安然目光冷下:“皇兄一路辛苦,早些回宫歇息吧。”
她错身离开,沈景行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
“安然,你与其在夺储之争中落得个凄惨下场,不如现在退出。”
“……”
沈安然沉默不语。
她不会放手,她答应了谢亭深,会和他一起缔造太平盛世。
只要谢亭深还愿意认可她,她就不会放弃。
乾清宫。
沈安然止住想要通传的苏公公,手捧奏章,走进殿内,正欲绕过屏风向皇帝禀告近日政事,却听见里面传出对话。
“谢亭深,景行与安然,你更倾向谁来做储君?”
“储君之位,圣上心中自有成算,臣不敢妄言。”
“直说无妨。”
许久之后,只听谢亭深回答:“安然公主毕竟是女儿身,虽有几分机敏,却远不如二皇子深谋远虑,万民心底自是更倾向二皇子为储君,微臣亦然。”
沈安然心底一窒,无尽的绝望在体内嘶吼,她看向怀中精心批阅的折子,嘲讽一笑。
她废寝忘食,最想看到的是谢亭深所期望的盛景,在某天由她亲手缔造。
她所求,不过是与他并站高台,共赴一场,人间惊鸿宴。
可原来,谢亭深心中的明君不是她。
她做的这些,全是白费功夫。
沈安然满身失意,将折子放在苏公公手上,转头离开。
……
御花园内,沈安然靠在秋千架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壶。
她目光迷离,面色酡红,却还提着酒壶往嘴里灌,清透的酒液打湿一片衣襟。
“公主啊,你怎么又喝酒了?”
流云寻找过来,身边跟着同样面色焦急的凤箫然。
沈安然抬眸看去,莞尔一笑,拎着酒壶往地上一扔,懒懒地晃动着秋千。
清风吹来,她说:“凤箫然,你带我走吧……”
……
初雪下了,奉都百里,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沈安然披着狐裘,面色忧郁,手上还捧着一只锦盒。
身后,靴子踩在雪上吱吱呀呀,沈安然回头看去,谢亭深穿着的正是两人初见时,那件鹤纹大氅。
扬唇一笑,沈安然竟觉得这样也好。
有始,有终。
“叫我来做什么?”谢亭深别开头,不愿给她任何眼神。
沈安然心口隐隐作痛:“你与柔嘉公主情意渐深,怕是不日便要请旨赐婚了吧。”
“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关系?”
“可你当初说,若无人爱我……”
沈安然还未说出口,便被谢亭深打断:“一句戏言,公主当真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我之间本就不共戴天,以往种种,不过是觉得有趣。”
“……”
沈安然讷讷地移开目光,看着手中紧揣的锦盒,最终还是将它递过去:“这个还你。”
谢亭深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他送给她的那只镯子静静躺在其中。
“你这是何意?”他扬着手里的盒子,目光带着几分薄怒。
“……将军与柔嘉公主天作之合,安然只愿,你二人琴瑟和鸣、白首偕老。”沈安然笑着,眼眶却顷刻湿润,她声音哽咽,问:
“谢亭深,我若是决定和亲,你可会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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