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水果篮上,而后冷笑一声:“我喝酒喝到胃出血。”而那水果篮里有些什么呢?橘子,苹果,柚子。没有一样是他可以吃的。如果是沈惟意……如果是沈惟意,她一定不会这样,她会给自己熬最爱喝的粥。“我有严重的胃病,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我对红酒过敏,一滴都不能碰。”“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久,你却根本不知道。”傅钦自嘲地勾起嘴角。“是你忘记了,还是,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住院的第二天,许安冉来了。
她提着一个水果篮,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进房间。
那鞋跟与大理石撞击的声音太刺耳,一声一声,像是一根针,一下一下地扎着傅钦的神经。
“傅钦。”许安冉柔柔地喊他。
上一次,两个人因为红酒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虽然傅钦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但是她自然只当那是气话。
傅钦蹙起眉,沉默地看着她。
章煜不喜欢许安冉,冷着脸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许安冉也不在意旁人,毕竟她是来和傅钦和好的。
她把水果篮放在桌上,坐到病床边,伸手想去抚摸傅钦的手。
傅钦不动声色地躲开,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一点情绪:“你怎么来了?”
手上落了个空,许安冉心里一颤,她神色一僵,但很快调整好,还是那副媚人的笑容:“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你吗?”
傅钦看着她的笑,心底却莫名地产生一股厌恶,那浓艳的妆容夹杂着多少虚伪?
为什么之前他就没有看出来?
看着看着,眼前许安冉的面容却渐渐变成了沈惟意的。
他承认,当初决定跟沈惟意在一起就是因为她长得像许安冉。
可是,现在这两张面孔,却怎么都重合不到一起。
许安冉是许安冉,沈惟意是沈惟意。
而他,只想见沈惟意。
见傅钦不说话,许安冉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她在心里不耐烦地翻了白眼,心想这次还真是难哄,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肯主动低头,傅钦一定会再跟她和好的。
毕竟,他那么爱她,就连娶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替身。
许安冉的语气更软了些:“傅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的声音将傅钦拉回现实。
傅钦移开视线,声音更加冷漠:“没有。”
许安冉得意地勾起嘴角,牵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不理我的,如今沈惟意已经死了,我们的事……”
话还没说完,傅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起身,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他这迸发的力气太大,许安冉没有防备,身子不控制地向后仰去,而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傅钦你!”许安冉气急,刚要质问,一抬头却看见傅钦的神情冷得吓人,剩下的话就停在了嘴边。
傅钦的一双眼布满血丝,红得渗人,他死死盯着许安冉,问:“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沈惟意死了的?!”
许安冉喉间一哽,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找人调查沈惟意吧。
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哭腔喊道:“傅钦你什么意思啊,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傅钦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有理会她。
许安冉更不甘心,她爬起来,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我听你经纪人说你住院了,我好心来看你,我都主动来找你和好了,你还要怎么样!”
听听,这语气,仿佛她主动来找他已经是慷慨的施舍了。
他就该识趣,像条哈巴狗一样地迎上去,任她使唤。
半晌,傅钦抬眼看向她,一双眸子黑得无边无底:“那你有没有问我经纪人,我为什么住院?”
许安冉一愣,她当然没有问。
傅钦看见她这表情,就已经了然。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水果篮上,而后冷笑一声:“我喝酒喝到胃出血。”
而那水果篮里有些什么呢?橘子,苹果,柚子。
没有一样是他可以吃的。
如果是沈惟意……
如果是沈惟意,她一定不会这样,她会给自己熬最爱喝的粥。
“我有严重的胃病,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我对红酒过敏,一滴都不能碰。”
“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久,你却根本不知道。”
傅钦自嘲地勾起嘴角。
“是你忘记了,还是,你根本就没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