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慕容骁进了门,和往常一样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抓起刚换的新茶杯向他砸过去:“你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慕容骁吓一跳,忙撩袍跪下:“儿子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母亲发这么大的火?”“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还来问我。”老夫人拍着几案,怒气冲冲,“你少在我面前做这孝顺样子,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的一个妾重要。”慕容骁凝眉思量,继而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苏侧妃,这事确实是儿子的
“我来,我来。”青玉抢着说道,“后来,女皇陛下捧着萧将军的青霜剑登上皇位,向天下宣告,萧将军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谁敢劝她纳夫,她便用萧将军的剑砍了谁的脑袋。”
小丫头说到激动处,忘了主仆之别,一把抓住楚昭的手道:“王妃您说说看,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感人的爱情吗?”
楚昭突然被她抓住手,心里那片结冰的湖面,仿佛又被人投下一块巨石,冰面的裂痕发出清脆的声响,向四周扩散开来。
眼前恍惚浮现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只一闪,便又消失无踪。
“萧骋云!”
她蓦地叫出一个名字。
“对呀!”青玉笑道,“萧将军,姓萧名驰,字骋云,据说这字还是女皇陛下为他取的。”
楚昭茫然看着小丫头的笑脸,记忆里似有颗种子要破土而出。
“姐姐!”
门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苏暖玉便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弱柳扶风地走了进来。
“姐姐这两日身子可好了?”她走到楚昭床前,屈膝行了个礼,“王爷免了妾身的罚,怕姐姐不高兴,让妾身来给姐姐请个安赔个不是。”
楚昭的思绪被打断,很是不爽地瞥了她一眼。
慕容骁说会把人接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保苏暖玉,连老夫人的意见都不在乎了。
可他既然都不在乎老夫人了,怎么还有闲心管她高不高兴,恐怕又是苏暖玉自作主张,特地跑来气她的吧?
行吧!
既然苏侧妃这么想看她生气,那她就顺水推舟,把事情再闹大一点,看看最后是谁生气。
“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楚昭抓起枕头狠狠砸向苏暖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随即又捂着嘴连声咳嗽起来。
苏暖玉得意极了,挨了一枕头也毫不在意,假惺惺地跪下来抽泣道:“姐姐息怒,妹妹不是故意来气姐姐的,是王爷非要让我来……”
“滚!”楚昭怒冲冲打断她的话,指挥两个丫头道,“快,把这贱人给我撵出去!”
两个丫头都吓坏了,忙拉起苏暖玉把她往外推:“苏侧妃快走吧,王妃说了不想看到你。”
苏暖玉哭哭啼啼地站起来,又阴阳怪气地对楚昭赔了一堆不是,这才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
出了门,听到楚昭还在里面大声咳嗽,她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丑八怪,占着王妃的位子又怎样,到头来王爷还不是向着我。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王妃的位子也是我的!
苏暖玉得意地回到蔷薇院,晚些时候,听说楚昭气得呕了好多血,心里更觉畅快,在祠堂跪了几日的憋屈也终于烟消云散。
第二天,楚昭没去给老夫人请脉,也没去刘府给刘宗乾的母亲复诊。
老夫人打发自己身边的婢女秋禾去问,秋禾回来说,昨日王爷去了琼华院,强迫王妃替苏侧妃求情,王妃不同意,王爷把王妃打成重伤,自己做主把苏侧妃从祠堂接了出来,苏侧妃随后又去王妃面前耀武扬威,把王妃气得吐了血,如今还在床上昏睡不醒。
老夫人大为震惊,气得当场摔了茶杯,连声吩咐人去叫慕容骁过来。
慕容骁正在前院与一帮子幕僚商议要事,听闻老夫人急着见他,只得暂停议事,随下人去了荣安堂。
“母亲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慕容骁进了门,和往常一样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抓起刚换的新茶杯向他砸过去:“你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慕容骁吓一跳,忙撩袍跪下:“儿子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还来问我。”老夫人拍着几案,怒气冲冲,“你少在我面前做这孝顺样子,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的一个妾重要。”
慕容骁凝眉思量,继而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苏侧妃,这事确实是儿子的错,儿子自作主张放了苏侧妃,没来得及向母亲请示,但儿子并非心疼她才放她出来,实在是有桩要紧事需要她父亲的帮助,还望母亲体谅一二。”
“你的事要紧,我的病就不要紧了吗?”
老夫人冷哼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放人就放人,为什么要打楚昭,她再不济也是你的王妃,你还由着一个妾跑去羞辱她,现在她被你们气得吐血卧床不起,还怎么给我瞧病?”
慕容骁很是惊讶:“我不过就掐了下她的脖子,推了她一把,哪里就到了吐血的地步?”
“怎么就到不了了?”老夫人怒目道,“她什么体格,你什么体格,别说她身上还有伤,就是好端端的人,有几个能禁得住你这习武之人的力道?”
“……”
慕容骁被问得哑口无言,心知他老娘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是白搭,只得叹了口气,低眉顺眼地向老娘赔不是:“儿子错了,母亲且消消气,您的头疼才止住,千万别气犯了。”
“气犯了怪谁?”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我不管,你现在就拿些补品去瞧楚昭,她心里有气,你把她哄好了,她才会尽心给我治病。”
什么?
慕容骁拉下脸,蹙眉道:“母亲居然要我去哄那丑妇?”
“不然呢,难道要我亲自去吗?”老夫人反问。
慕容骁郁闷不已,暗怪楚昭矫情。
那女人就不能惯,越惯越上脸。
卧床不起是吧,等他去抽她几鞭子,她自己就乖乖起来了。
“母亲别担心,儿子这便过去瞧她!”
他将那个“瞧”字咬得很重,起身去了琼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