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楚淮是故意咒他,但他没有证据。楚昭憋笑憋得辛苦,怕他为难楚淮,便抢先道:“阿淮,你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和姐姐说话。”楚淮依依不舍,当着慕容骁的面不敢多说什么,行了礼告辞而去。慕容骁沉着脸,等楚淮走后,才向楚昭质问道:“王妃不是吐血了吗,本王怎么瞧着你精神好得很呢?”“是啊。”楚昭收回视线,蔫蔫地躺了回去,“本来是不好的,看到我弟弟来才好了一些。”“你再装!”慕容骁瞪着她,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耐,
琼华院里,楚昭吃了早饭,正躺在床上装病,外院的小厮过来通传,说楚五公子在府门外求见。
楚昭愣了片刻,才想到楚五公子应该是楚淮,忙吩咐小厮去把人请进来。
楚淮穿了件半旧的月白袍子,清清瘦瘦的,带着几分怯意进了门,规规矩矩给楚昭见礼:“几日不见,长姐过得可好?”
楚昭看着他,不觉想起了阿傲。
阿傲也是这般的消瘦,只是相比楚淮的温和,阿傲身上更多的是桀骜和野性。
“我挺好的,你怎么样?”楚昭含笑问道。
“我也很好。”楚淮在青玉搬来的椅子上落坐,攥着手犹豫了一刻,才吞吞吐吐道,“长姐,我和父亲母亲商量了几日,他们,他们……”
“他们不打算接我回去住,还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对吧?”楚昭见他为难,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楚淮顿时瞪大眼睛:“长,长姐怎么知道的?”
“很难猜吗?”楚昭说,“这种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楚淮沮丧地垮下脸。
他太愚钝了,长姐的脚趾头都比他聪明。
“长姐,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少年满怀歉意道,“我没办法接你回家,但我会时常来看你的,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便是。”
“没关系的,不用放在心上。”楚昭温声安慰他,“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心意姐姐知道了,如果我有事,一定会第一个麻烦你的。”
“不麻烦,我们是一家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楚淮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春日的阳光穿窗而入,照得屋子亮堂堂的,楚昭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
从棺材里醒来至今,她一直过得很不真实,整个人像悬浮在半空,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而眼前这个略带稚气会怯生生叫她长姐的少年,竟让她莫名有了一种归宿感。
或许这就是血脉亲情吧!
“你在家都做什么,读书还是学做生意?”她笑着问楚淮。
楚淮摇摇头:“没有读书,也没有学做生意。”
“为什么?”楚昭又问。
楚淮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
楚昭略微一想,就知道他在家里的处境肯定很艰难。
“没关系的。”楚昭说,“你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在钱庄打杂的差事,省得整日在家虚度光阴,等你过段时间能上手了,我再教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楚淮的眼睛亮了一瞬,忙答应道,“好的长姐,我记下了,我回去就和父亲说。”
“嗯。”楚昭点点头,“我对家里的事了解甚少,你先别急着回去,把家里的情况和我说一说。”
“不行啊王妃!”那个带楚淮进来的小厮在门口叫了一声,“大管事说五公子是外男,不能在内院逗留太久,让小的早点送他出去。”
楚昭立时冷了脸。
“他管得倒宽,你去告诉他,我今日要留五公子在府里玩一整天,他tຊ若有异议,让他洗干净脖子过来见我。”
小厮吓一跳,捂着脖子就跑,一转身,正好撞在气势汹汹前来找楚昭算账的慕容骁身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厮差点没吓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滚!”
慕容骁没空理他,一脚将人踢开,大步进了屋。
“楚昭,你个……”
后面的“丑妇”二字还没骂出口,看到楚淮也在,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冷着脸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一会儿。”楚淮忙起身给他见礼,“原打算看过长姐之后去拜见王爷的,不想王爷也来了。”
慕容骁更加不爽:“怎么,在你眼里,本王没有你姐姐要紧是吗?”
楚淮一愣,忙解释道:“王爷误会了,是因为姐姐病着,所以我就先来看姐姐了,倘若是王爷卧病在床,我自然要先去看王爷的。”
“……”慕容骁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气死过去。
他怀疑楚淮是故意咒他,但他没有证据。
楚昭憋笑憋得辛苦,怕他为难楚淮,便抢先道:“阿淮,你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和姐姐说话。”
楚淮依依不舍,当着慕容骁的面不敢多说什么,行了礼告辞而去。
慕容骁沉着脸,等楚淮走后,才向楚昭质问道:“王妃不是吐血了吗,本王怎么瞧着你精神好得很呢?”
“是啊。”楚昭收回视线,蔫蔫地躺了回去,“本来是不好的,看到我弟弟来才好了一些。”
“你再装!”慕容骁瞪着她,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耐,“楚昭,你少在本王面前耍小性子,现在,你要么去给老夫人诊脉,要么本王赏你一顿鞭子,你自己选!”
“王爷打死我吧!”楚昭虚弱地咳了几声,“我死了,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治老夫人的病了。”
“你……”
慕容骁真的很想杀人。
可是,真把人杀了,母亲的病怎么办?
他还指望这女人帮他拉拢刘宗乾呢!
“都出去!”他摆手将两个丫头赶走,耐着性子向楚昭解释,“苏侧妃是云州知府的小女儿,本王眼下有事要与知府合作,把她放出来,这合作才好谈,你明白了吗?”
楚昭不理他,翻身面朝墙壁。
“……”慕容骁捏了捏眉心,又语重心长道,“楚昭,本王虽然讨厌你,但本王要做的事,你和你父亲都知道,你好好的配合本王,等本王将来成就大业,自然少不了你们楚家的好处。”
楚昭还是不理他,甚至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慕容骁何曾这样对女人低声下气过,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盯着楚昭后脑勺用眼刀子把她杀了八百遍后,无奈道:“你不是想要那个马奴给你赶车吗,本王答应你就是了。”
“我不要。”楚昭说,“不过一个孩子,王爷防他跟防贼似的,若当真给我做了车夫,王爷不得天天怀疑我和他不清不白?”
“不会的。”慕容骁温声道,“你也说了,他就是个孩子,本王没那么小心眼。”
“这可是你说的。”楚昭翻身坐起,“王爷已经对我食言了一回,这回若再反悔,我死也不会再给老夫人瞧病了。”
“不会的,本王不是那样的人。”慕容骁向她保证。
楚昭说:“我不放心,王爷写个字据给我吧!”
“你差不多得了!”慕容骁咬牙切齿,不由分说地掀开她的被子,抱起来就走,“好好的去给老夫人看诊,再敢蹬鼻子上脸,本王饶不了你。”
“哎,你……”楚昭下意识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闭嘴!”慕容骁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本王想抱你吗,本王是为了让老夫人放心。”
“……”
行吧!
楚昭翻了个白眼,默默闭了嘴。
反正她已经如愿以偿,别的都无所谓了。
守在外面的北渊又一次看到王爷抱着王妃出来,不禁怀疑王妃是不是给王爷下了蛊,他怎么感觉,王爷现在抱王妃抱上了瘾呢?
慕容骁自己却浑然不觉,走了一段路,想到什么,忽然问楚昭:“你闹这么一出,该不会就是为了要那个马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