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江绾把袖子归正,笑道:“还不是只只贪玩,在客厅玩的时候差点摔倒,我没扶稳,最后她倒是没摔,把我摔了。”“照顾小孩是得小心一点。”“不说这个了,倒是你,怎么筹到钱的?我二叔的钱不是都被……”都被他赌输了吗?剩下的话江绾没敢问出口,那段时光应该是程今宴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个月里,程今宴的人生被完全打乱,江文骏跑路,秦曼珍发病,连学校的同学,都被家里勒令离她远一点。那一个
母子两个聊了好一阵子天,秦曼珍才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自从开始药物保守治疗,她的生物钟一直乱七八糟的。
程今宴趁机上网搜了Gavin,虽然知道张医生不会骗自己,但是当看到那满满数页的成就荣誉之后,程今宴还是小小的惊讶的一下,同时心中也安定了不少。过了会儿护士通知等秦曼珍手术结束后会转到ICU病房观察一周,程今宴又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秦曼珍平时都是换洗病号服,她的衣服ᴊsɢ大多都在出租房里,剩下的起居用品并不多,所以收拾起来倒也不费劲,等程今宴把行李箱收起来再抬头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江绾隔着那条小缝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程今宴的视线。
因为担心吵醒秦曼珍,程今宴自己出了外面。
“好啊你,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要不是爸爸告诉我过来搭把手,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江绾一只手抱着小孩,另一只手轻轻敲在她肩头上,小声道。
江文骏入赘的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江老夫人气得不行,但是事后还是母子连心,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只有江文斌力挺秦曼珍,至今不认江文骏,所以秦曼珍也就默许了程今宴和江绾的来往。
“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你照顾只只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我们就不给你添乱了。”程今宴笑道,如果不是秦曼珍托孤,她谁都不打算说,一则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二则不是什么值得传播的光荣事,闹得人尽皆知做什么,反而扰了秦曼珍的清净。
“你啊,偶尔也多依赖一下别人,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江绾咬牙道:“我就算再难,那养孩子也就那么一回事,搭把手看个输液瓶的还是行的。”
“姐夫能同意你往这边跑?”
“他?他能有什么意见?”江绾摆摆手,一副家里她说了算的模样。
“你的胳膊怎么了?”本来她衣服掩的严严实实,程今宴没看到,现在她抬起来摆手,袖子滑到胳膊肘的地方,程今宴才看到她胳膊上有几条青色的淤痕。
“这个啊。”江绾把袖子归正,笑道:“还不是只只贪玩,在客厅玩的时候差点摔倒,我没扶稳,最后她倒是没摔,把我摔了。”
“照顾小孩是得小心一点。”
“不说这个了,倒是你,怎么筹到钱的?我二叔的钱不是都被……”都被他赌输了吗?
剩下的话江绾没敢问出口,那段时光应该是程今宴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个月里,程今宴的人生被完全打乱,江文骏跑路,秦曼珍发病,连学校的同学,都被家里勒令离她远一点。
那一个月的经历,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自暴自弃了,更别提那时的程今宴还只是一个从小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小孩子。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程今宴竟然坚持下来了,等她再见到程今宴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
江绾不是没想过帮她,只是就像程今宴所说那样,她连自己都快自顾不暇了,就算知道程今宴的苦处,也没那么伟大,做不到放弃自己顺遂的人生帮她鞍前马后。更何况她现在也早就脱离了职场,就是有心想帮忙,也没办法像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那么自由地做出决定。
程今宴低头想了会儿措词,感觉怎么都怪怪的,再一想户口本都被捏在手里了,还扭捏个什么劲,干脆答道:“我老公出的。”
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片刻后,江绾终于意识到了她说了什么,顿时语无伦次道:“老公!?什么老公?你糊涂啊欢欢,你才多大啊,怎么就急着进婚姻的坟墓了?不对啊,这不是重点,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对象是谁?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瞒得也太紧了吧?二婶知道这件事吗?你确定你没有被骗?虽然最近不太顺利,可是你也别自暴自弃呀!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就把自己嫁了?等等,是你老公出的钱?他为什么给你出钱,你是被胁迫的吗?差钱我们慢慢想办法呀,你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可怎么办?”
程今宴好几次想插嘴,都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插嘴的地方,也就由着她说了,好不容易等到江绾说累了,她才接口道:“我妈不知道,我打算等她身体恢复好一点再说。”
“不用担心,他人挺好的,等以后方便了我介绍你们认识。”前半句程今宴没有说谎,后半句水份很大,她不可能把乔璐宜带回来见家长。
就算她同意,乔璐宜也不可能同意。
“好,那他的人品我们暂且抛开不谈。”江绾叹着气道:“房子呢?车呢?他都有吗?”
程今宴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辆白色东风商务车,和乔璐宜给她的钥匙,缓缓点了个头,道:“都有。”
“是全款吗?”
“我不知道。”
“什么?”江绾人都要炸了,“连房是不是全款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扯证了呢?”
“还……还没扯证。”程今宴嘴里终于出现了一句江绾还算满意的话,她立刻重重的点点头,语重心长:“钱,我们可以想办法还,但是这可是你的一辈子,千万不能草率!这样吧,下次你带他来见我,我帮你把关。”
“不……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你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可多了,房子名字,是否全款,是否加名,彩礼三金改口费婚礼,哪样不要操心?算了你别管,总之我来和他谈。”
“姐,稍安勿躁。”程今宴连忙抱过只只,生怕她太激动,忘记了自己怀里还抱着这么一个小家伙,然后继续道:“我这种情况,他愿意帮我已经是不错了。”
“这怎么能算了?以后是要过日子的呀。你现在感觉不到区别,等你四十岁了,人老珠黄了被扫地出门怎么办?你连傍身的都没有啊,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程今宴还没到和乔璐宜考虑以后的时候,就算到了,她也足够相信他的人品,或者说,就算真的一语成谶被江绾说中了,也是她欠乔璐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