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越轻轻推了她一下,随后便放开了手,把手中的那把匕首扔给余知鸢后,便悠然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惬意地等待看一出好戏。余知鸢缓缓走向宗小蕊,她闭着眼睛,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在白皙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刺眼。气息微弱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她的丹田已经被我震碎,没有了武功,跟个废物也没什么差别,不如早点给她个痛快,”厉斯越语调轻快,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随意,“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小宁儿你可是乐于助人
锋利的匕首刺破空气,杀气顿时显现于形。
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厉斯越虽手上擒着宗小蕊,但他余光也并没有忽视余知鸢。
匕首寒光乍现的时候,他心里太过震惊,竟没有在第一时间侧身躲避。
“刺啦”一声,那匕首割破了厉斯越手臂上华贵的云丝外袍,声音刺耳,这才让厉斯越似梦初觉般,立即侧开了身。
闪身的同时,他也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击飞了宗小蕊。
宗小蕊无力招架,整个人趴伏在悬崖边上,像没了气息一般,动也不动。
低头看着那被余知鸢的匕首割破裂的衣衫,厉斯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他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小宁儿,这是......何意?”厉斯越嘴唇翕动,声音干哑着问。
“我不许你杀宗小蕊!”她挺身站在宗小蕊身前,就像前世胡曼蕊护着她那样。
“小宁儿,你莫不是魔怔了罢?她可是噬蛇卫的人。”厉斯越抬起眼眸,眸子里像打翻了墨,浓重得叫人看不清。
“她是不是噬蛇卫与我何干,说到底,是你和噬蛇卫有过节,我只不过是看在道义和承诺的份上,尽心尽力的帮你,结果不过是被你骗的团团转。”余知鸢抬起头,手里紧紧握着那匕首,眼中的狠决满的好似即将溢出来。
她指着厉斯越的腿,狠狠地继续道:“你中的什么寒毒,是骗我的吧?你的腿,根本没有病!”
“不......不是,这毒我没有骗......”厉斯越想说些什么,余知鸢那怀疑的眼神,将他一遍遍凌迟,堵住了他想说出的话。
是了,这种眼ᴊsɢ神,是那么熟悉,好像回到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墙里。怀疑、恐惧、嫌恶,一波一波地朝他涌来。
厉斯越微微阖了阖眼,本来还私心的以为她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现在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厉斯越,你骗我骗了一路!还有什么好说的?”余知鸢眼角发红,瞪视着他,胸脯微微起伏。
生平她最讨厌的就是背信弃义之人,厉斯越,你既骗了我,那便连朋友也没得做。
厉斯越,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
“呵!呵呵呵......”厉斯越冷笑不止。
见厉斯越并没有否认,紧接着她语气低沉,自嘲道:“我不过是个被你当枪使的傻子,你这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对你交心。”
“因为你不配!”
听了这话,厉斯越霎时大笑了起来,笑声肆意不羁,透着癫狂。
他眸底猩红,冷漠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份挑衅,让人觉得根本就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小宁儿,你再说一遍?”厉斯越身体微微摇晃,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
余知鸢却并不理他,她毅然决然地伸出手,攥着那匕首,速度很快的割下一截衣袍。
“厉斯越,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割袍断义后,我不会再帮你,从此你和我,形同陌路罢!”
话音还没落,厉斯越就像鬼魅一样,瞬间到了她的面前。
还没有看清厉斯越的动作,手里一凉,原本握在手中的匕首就到了他的手心。
两人相隔得很近,近的她可以看到厉斯越长长的,根根分明的眼睫。
他的眼睫正微微颤抖,宛若那飘忽不定的蝴蝶,扑朔迷离般闪动着翅膀,叫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厉斯越一只手桎梏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拿着那匕首,慢慢地移到了余知鸢的脖子上。
光滑的刀锋仿若一条黏腻腻的毒蛇一样,一寸一寸爬上了她的尾椎骨。
“我不配?你别忘了,我也是救过你的,你回报给我的就只是背后这一刀暗箭吗?”厉斯越用冰冷的刀锋挑起了余知鸢的下巴。
余知鸢沉默不答,眼中的狠决却没有消失。
“小宁儿,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杀了宗小蕊,要么我杀了你们俩。”厉斯越阴森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厉斯越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余知鸢,走到了悬崖边,宗小蕊倒地的位置。
宗小蕊躺在地上,发丝凌乱,呼吸微弱。
厉斯越,简直就是个草菅人命的疯子!
“余知鸢,我的耐心可不多,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厉斯越手臂像铁钳一样,掐着她的手钝钝地发疼,毫不怜惜地拖拽着她。
“厉斯越,你放开我,我去杀宗小蕊。”余知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理智逐渐开始回笼,虚以为意地回应道。
她知道,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她根本对抗不了厉斯越,厉斯越随便动下手指,就能手起刀落地让她归西。
“小宁儿,你早这样听话该多好......”厉斯越闻言,那双惑人心智的狐狸眼终于又浮现出往常那般的光亮,亮晶晶的,像一个得到了喜爱玩具的孩童那般兴奋。
厉斯越轻轻推了她一下,随后便放开了手,把手中的那把匕首扔给余知鸢后,便悠然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惬意地等待看一出好戏。
余知鸢缓缓走向宗小蕊,她闭着眼睛,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在白皙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气息微弱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她的丹田已经被我震碎,没有了武功,跟个废物也没什么差别,不如早点给她个痛快,”厉斯越语调轻快,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随意,“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小宁儿你可是乐于助人,做了一件好事呢。”
听了这话,余知鸢终于明白,厉斯越这人,属实薄情得很,不管是敌人亦或是朋友的性命,在他眼里,都跟一只蚂蚁的性命一样,毫无区别。
她面上不显,心脏却被压得喘不过气,缓缓走到宗小蕊面前,举起了地上那把被厉斯越扔在地上的匕首......
匕首握在手里,硬硬的,硌得她的手心一阵阵刺痛。
余知鸢脑中转个不停,阿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