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入水的瞬间,余知鸢深吸一口后,赶忙ᴊsɢ闭住了气。身体落到水面上,强大的冲击力打得她整个背部生疼。两个人被深深地拍进了水中,余知鸢努力划动着四肢,蹬着腿,向水面游去。幸好她不是个旱鸭子,前世在游泳闭气的课程上都是优秀。不然这高度下来,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刚刚才把脑袋浮出了水面,就看见宗小蕊的身影随着几个水波翻转后,沉了下去,那抹亮眼的红色须臾之间便消失了。余知鸢反应过来,差点把她忘了!没
她举着匕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脑中却是极速风暴思考中,转个不停。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流拍打声。
那水流的声音时隐时现,但在此刻的余知鸢听来,却恍若天籁。
她循着声,眼角的余光偷偷往下一看,悬崖下方不是危峰兀立的怪石,竟是一汪不知深浅的河流!
这也许就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下面是水,就证明尚有一线生机。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水的深浅,若是浅水,那逃不过一死,若是深水,那便有生存的机会。
余知鸢心中打起了鼓,身体里的肾上腺激素急速飙升,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要赌吗?
不赌的话,厉斯越断然不会放过宗小蕊的性命。
说不定,也不会放过她的小命。
跳下去!跳下去!心中不断有个声音蛊惑道,难道你还想受制于人吗?
不,她不想!
余知鸢这么想着,心中顿然就平静了下来。
缓缓抬起头,她的眸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逡巡了一番,嘴角扯出了一抹无率的纯净笑容,刚刚的狠决消失得无影无踪。
标准的勾唇弧度,却没有一丝感情。
“厉斯越,我偏不如你所愿。”
说完这句话,余知鸢的嘴角扯出的笑容消失,她动作很快,毫不犹豫地飞奔向前一大步。
抱起了宗小蕊的身体,头也没回。
两个女子相拥着,犹如扑火的飞蛾,带着九死一生的决心,直直地朝悬崖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了,并且毫无预兆。
余知鸢宗小蕊二人离那崖边仅几尺距离,而厉斯越距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
他在听到余知鸢的话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即使他立即飞奔过去,也只堪堪抓住了余知鸢的一截衣角。
余知鸢就这么决绝地主动跳下了悬崖。
手心的那截衣角还在随风飘动,衣角上带的余温渐渐消失。
厉斯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空空荡荡的手心,“小宁儿,你够狠......”
片刻后,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朝崖下探出头,却只看到悬崖底部的水潭,水面泛着无数圈涟漪。
不见一个人影。
小宁儿,为什么?
内心里好像有个魔鬼在不停地吼叫: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没有人会真心待你!
厉斯越有些呆滞,那狭长的丹凤眼暗淡了下来,像一个犯了错误受到惩罚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倏尔,偏执的神色在他眼中大放,他双手握成拳,重重砸向地面,眸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很好,太好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火折子形状的物件,底部的细线一拉,一朵烟花便在空中炸开来。
没过一会儿,极琴便出现在厉斯越的身边。
“王爷,何事急唤属下?”极琴单膝跪地,低着头行礼。
“余知鸢,给我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厉斯越紧紧攥着那截衣角,咬牙切齿,带着强烈的不甘。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破了他的“布局”,头一回手里的棋子竟然自己跳出了棋盘。
就仿佛在他喉间卡了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嘲笑着他的愚蠢,让他在意的不得了。
极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如此失态,从前即便是比这凶险百倍的危急时刻,他也仍是胜券在握,让人难辨心思。
不像现在这般,昭然若揭。
他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极琴得到命令后,像一阵雾一般,立马消失不见了。
厉斯越却仍旧独自立在那孤零零的悬崖边,黑夜的阴影在他周身围绕,久久不曾散去。
对于悬崖上发生的一切,余知鸢全然不知,她也不关心。
抱着宗小蕊跳下悬崖后,她先是拽着那即将断裂的麻绳,减缓了一下冲力。
接着还用匕首插进崖壁裂隙处,增加一些摩擦力,提高了一点她们的生还率。
但天有不测风云,一个没注意,先前受伤的手臂,下落过程中意外剐蹭到了粗糙的岩石上。
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感窜上她的整条手臂,钻心的疼痛竟让她瞬间松开了手。
两个人自由落体般,直直朝水面落下去。
这样子不行!
这么高的距离,眼看着那湍急的水流急速在眼前放大。
若是正面朝下,那她如今唯一勉强能引以为傲的小脸蛋,定要被拍扁了。
余知鸢咬着牙,在空中强行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肌肉,让自己的整个背部朝下。
就在即将入水的瞬间,余知鸢深吸一口后,赶忙ᴊsɢ闭住了气。
身体落到水面上,强大的冲击力打得她整个背部生疼。
两个人被深深地拍进了水中,余知鸢努力划动着四肢,蹬着腿,向水面游去。
幸好她不是个旱鸭子,前世在游泳闭气的课程上都是优秀。
不然这高度下来,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刚刚才把脑袋浮出了水面,就看见宗小蕊的身影随着几个水波翻转后,沉了下去,那抹亮眼的红色须臾之间便消失了。
余知鸢反应过来,差点把她忘了!
没办法,余知鸢只好再次紧闭呼吸,一个猛子再次扎进了水中。
划动着四肢,奋力朝宗小蕊游去。
好不容易抓住了宗小蕊的衣角,将她拉至身边,低低地在她耳边询问,“你还好吗?”
怀里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低头一看,才发现宗小蕊此时已经是完完全全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不知伤势如何。
宗小蕊的情况只怕是不容乐观!
余知鸢只觉心中翻腾的厉害,头也发着隐微的刺痛,立即有一种不安的心情涌上心头。
她有些慌乱,加快了手里划动水波的速度。
这具身体委实是有些虚弱,自己一个人在水中游都要用上全力,如今还带着另一个人......
两个人的重量让她渐渐体力不支,张着小嘴,不停地喘着粗气。
余知鸢凭着惊人的意志力,死也不松手,半拖半拽地拉着宗小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两人终于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