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正色与身旁书生道:“文涵兄,我晓得你素来友爱同窗,可你也看到了,这位姑娘寻兄长着急,子俊兄母亲又病的厉害,若是不赶紧找到他,回头伯母出事,你我如何担待的起?”宋文涵一听他这话,一时有些犹豫不决。身为李子俊的同窗,他也知道,李子俊母亲身体不好,这姑娘匆匆忙忙出来寻李子俊,显然罗氏病的不轻,确实耽搁不得。秋凉着急道:“两位公子,若是你们知道我夫....呃俊哥在哪来?还请快些带我去吧,我娘病的太厉害
秋凉抽抽噎噎将罗氏与两个儿女吵架,大儿子出去,小儿子和小女儿打架等事呱啦呱啦讲了一大堆。
她边说边哭很是难过,老掌柜听得眉头紧皱,几次想打断她的话都插不上嘴。
好在他经历无数这样的家属,经常有人过来,问牛答马得来回好一阵,才能听懂病人家属到底说的是个啥。
他耐着性子听秋凉讲完家里事:“姑娘,你家在何处啊?”
“我家.....”秋凉又哭开了:“我今日才进府城,都不晓得我家是哪条巷子叫啥名儿!
呜呜~,都是我太笨了,连自己家都不清楚,要是我俊哥在就好了!”
老掌柜一听这家里还有个明事儿的,赶忙问道:“那你俊哥在哪里?”
秋凉一抹眼泪:“这我知道,我俊哥在眠红楼,掌柜大叔,请问眠红楼咋走啊?”
老掌柜瞬间脸色发黑,难怪那妇人会气得昏死过去,他要是有这样的不孝儿女,估计也得气个半死。
到底是旁人家的事,他也不好明说,只好婉转道:“姑娘,那地方.....”
“掌柜大叔你等着,我这就叫我俊哥过来!”秋凉没等他说完,就嗷的一嗓子冲了出去。
她边哭边跑一路四处询问,引起了不少人围观。
兰竹轩的一个书生,恍惚听到熟悉的名字,赶忙大步出来拦住秋凉。
“姑娘,你方才说,你要找谁?”
秋凉哭哭啼啼道:“我找我....夫,呃,是俊哥,娘病了,我刚来府城,不晓得咱家位置,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钱,想找俊哥带大夫回家给娘看病!”
书生打量着她:“你说的俊哥,可是李子俊?”
秋凉一脸惊喜道:“公子,你认识我家夫....呃、俊哥?”
书生微微点头:“李子俊与我是同窗,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他,也不是.....”
“俊哥在眠红楼,公子,你晓得眠红楼咋走不?”秋凉打断他的话着急道。
书生还未回答,另一人匆匆过来:“我知道,我知道!”
他看着秋凉嘻嘻笑道:“不晓得,姑娘是李子俊什么人?”
“我是他妻.....”秋凉话说一半,似察觉失言,赶忙打住话头:“我为啥要告诉你,你一看就不像好人!”
她不会看面相,也能看出这人与方才拦住她的书生不一样,眼冒精光带有阴郁之气,怕是个十足的小人。
那人脸色果然一变,却还是笑道:“你说的那眠红楼,我晓得在哪里,可我要带你过去?”
他身旁的书生不悦道:“蒋震兄,不可如此!”
大家都是同窗,上赶着在李子俊的家人,呃,说不定还是未过门的妻子跟前,拆同窗的台,可算不得什么君子所为。
蒋震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眼前这黑瘦女子,与李子俊怕是有些关系。
一个处处压他一头,还要在他面前彰显大度,叫书院的先生与同窗,都说他小气没气度的人,既如此,他为何要给李子俊留颜面?
蒋震正色与身旁书生道:“文涵兄,我晓得你素来友爱同窗,可你也看到了,这位姑娘寻兄长着急,子俊兄母亲又病的厉害,若是不赶紧找到他,回头伯母出事,你我如何担待的起?”
宋文涵一听他这话,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身为李子俊的同窗,他也知道,李子俊母亲身体不好,这姑娘匆匆忙忙出来寻李子俊,显然罗氏病的不轻,确实耽搁不得。
秋凉着急道:“两位公子,若是你们知道我夫....呃俊哥在哪来?还请快些带我去吧,我娘病的太厉害,我好害怕......”
她急得脸色发白,显然这事已经有些等不住了。
宋文涵一咬牙:“你先回去,我与蒋震去寻子俊兄!”
秋凉低头小声道:“我....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蒋震赶忙道:“文涵兄,这天都快黑了,这位姑娘又是头一次来府城,回头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不如带上一起罢了!”
宋文涵见秋凉个头小小的,跟个孩子一般,又是从乡下过来的,属实有些不放心。
他面有为难道:“姑娘,等到了眠红楼,我与蒋震进去,你就在外头等着你哥哥就是!”
秋凉水眸纯真道:“那楼里有坏人吗?”
宋文涵对上这样纯真无瑕的眸光,只觉那点难以启齿都有些污秽。
蒋震在一旁道:“没坏人,只是你一个姑娘,去那里不合适!”
秋凉睁大眼睛:“啥地方男人去得,姑娘去不得?”
“当然是.....”蒋震拉长音调。
宋文涵沉声打断他:“蒋震,她还是个小姑娘!”
秋凉一本正经道:“公子,我已经及笄,不小了,我就是有些矮,我娘都说了,等我俊哥考中之后,就给我们......”
她说到最后,颇为羞涩低头,而后又着急道:“咱们赶紧找俊哥去吧!”
宋文涵和蒋震面面相觑,方才他们就怀疑,这小姑娘该是李子俊的什么人,这会儿见她如此作态,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李子俊未过门的小媳妇。
宋文涵心中惴惴,带着李子俊刚来府城的媳妇,去眠红楼找李子俊,这....合适吗?
蒋震心头却是大喜,今年乡试,李子俊就是他的头号对手,可若是李子俊在眠红楼被未婚妻逮到,怕是名声就不大好听了。
云朝没有严令禁止文人狎妓,偶尔去与花魁喝喝酒谈诗论赋,反而是桩风流雅事。
可若是明明有未婚妻子,还成日迷恋烟花之地,长久以往,对文人的风评肯定不是很好,若是做官,遇上那挑事的主官,一个私德不修,就足以毁掉前程。
二人各怀心思,带着秋凉一路到了眠红楼。
“这...这等地方,如此阔气,我俊哥能来此处,必然是厉害的紧,对不对?”秋凉眼里满是崇拜。
蒋震讥笑:“那可不是,你俊哥不但常来这里,还是人玉楼娇的帐中客啊!”
“玉楼娇?”秋凉目光清澈道:“那又是咋样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