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为了骗她跟自己走而说的那句让她温暖了片刻的话,都是谎言。三年了,她熬了三年,听云洛儿说,三年来她每天都会跪在老太君的房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跪着,被人辱骂、嘲笑、唾弃。如果换成他,早就崩溃了。“我很想打你,可我有什么资格?打你之前是不是该先杀了自己谢罪?安旻,打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萱草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她……”禹安昌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黎萱草,生怕胸口那点起伏消失不见。
“求求你,撑下去,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萱草……”
禹安昌贪婪而眷恋的看着黎萱草,除了这个人,周围的彩色统统褪去,化为黑白灰暗,只有黎萱草是彩色的。
云洛儿营造的谎言,蒙蔽了他。
这个世界,唯有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真实的,爱他的心,爱屋及乌的好意,不容置喙。
禹安旻沙哑着安慰道:“大哥,她还有牵挂,她不会舍得丢下她娘……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跟……”
禹安昌黯淡的眼本来还亮了亮,以为弟弟能说出什么牵挂。
结果又是沉重的一击,提醒着他犯了何等不可饶恕的错!
“没了!她娘因为我而死了!”
禹安旻愣了оазис愣,怎么会这样?
黎母也不在了,能牵扯住她的东西,真的没了吗?
“她娘生病,需要钱,我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去酒肆卖酒,甚至还把她带去画那种‘美人扇’……她为了筹钱,没办法……当然,她还是做不到这个,没有继续下去……”
禹安昌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怎么就昏了头了,怎么想的?
“云洛儿又栽赃萱草喂祖母蛋羹,祖母差点因此憋死,我一气之下,将她穿着暴露卖酒和宽衣解带画扇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娘。她娘受不了刺激,自刎了。我真该死……”
字字句句像是尖刀,戳在禹安旻心上,然后一顿乱搅,痛得他唇色泛白。
“大哥,黎萱草没勾引我,从来都是我想玷污她……我自以为是在为祖母复仇,其实我就是个龌龊的畜生!我还要那个郑琴给她教训,要她后悔惹到我!她生生咬下我的耳朵,我也要她尝尝这种切肤之痛!所以我要郑琴在取出断耳的时候,不要给她麻沸散……”
禹安旻以为自己需要鼓足勇气才敢说这些。
可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他不怕任何惩罚,他就怕弥补不了萱草。
禹安昌僵滞转头,看着弟弟,像是从不认识。
原来萱草的那声惨叫是因为生剖……
当时他为什么没有进去看看,他明明感觉到不对劲的!
禹安旻哭着说:“大哥,你打我吧,打死我也活该!我就是个人渣,我不是人……”
全世界都没有人信黎萱草,自己说的那些胡话,大哥也信了。
就连为了骗她跟自己走而说的那句让她温暖了片刻的话,都是谎言。
三年了,她熬了三年,听云洛儿说,三年来她每天都会跪在老太君的房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跪着,被人辱骂、嘲笑、唾弃。
如果换成他,早就崩溃了。
“我很想打你,可我有什么资格?打你之前是不是该先杀了自己谢罪?安旻,打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萱草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她……”
禹安昌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黎萱草,生怕胸口那点起伏消失不见。
“我怎么忘了,她都不想活了……在她娘自刎后,她要跳望月台,被我硬给拉了回来。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勾引你?就为了留在禹家享受荣华富贵?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
“三年来,我像是被下了降头,她怎么解释我都不信,她一遍遍的解释,我就是听不进去。如果我能多查一查,如果我始终相信她,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等她醒来,就是要我去死,我都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