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好丢人。与昨晚相比,容京屿今日多了几分肃冷。俊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冷淡。一双漆黑的眸像是没什么情绪的看着黎杳,淡色薄唇轻启,语气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听的黎杳浑身都发僵。“黎小姐,我记得当初你可没少在我怀里哭。”腔调淡淡的。又好像夹杂着浅薄的笑。至于这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容京屿迈开长腿,颀长落拓的身高越过黎杳僵住的身子旁边时,挺居高临下的丢下一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念着我。”
不行?
别说夏姝了,休息室内其他几个千金也都一脸震惊。
这个不行,是她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容先生看起来就是性张力满满的感觉,怎么会不行。
黎杳痛心疾首的说:“知道后来我为什么和容京屿分手了吗?就是因为他中看不中用,是个绣花枕头!”
“你们想想,这么多年容京屿身边都没一个女人,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不行!
不然正当盛年,怎么连半个女人的身影都没瞧见。
夏姝刚才还通红的脸,愈发五彩斑斓了起来。
她其实当初也暗恋过容京屿,可真没想到,容京屿居然……
一时间,她心里五味杂陈。
黎杳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夏姝几人色彩缤纷的表情,摇头说道:“所以以后再聊我和容京屿的八卦,麻烦更新一下内容。”
说完,黎杳叹了口气,捂着额头佯装头疼状的走了。
夏姝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人迟疑的说:“怎么觉得,黎杳说的有几分道理?”
等出了休息室。
阿周一路跟在黎杳身边,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出声了:“杳杳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容先生真的不行?
黎杳打完电话,不紧不慢的吃了早餐后才来的拍卖行。
如她所料,拍卖行负责人的态度敷衍至极,只说让她先去休息室等着。
结果没想到会遇上夏姝这个蠢货又在聊她的八卦。
内容还是几百年没更新过的高中事件,黎杳听的无语至极。
反正这辈子都再也遇不上容京屿,干嘛不拿他来堵那些嘴碎千金的觜。
免得一天没事干就爱在背后嚼人舌根。
这么想着,黎杳又摸摸下巴,很认真的回答阿周的问题:“是呀,你别瞧着容京屿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就是个小银针。”
听到“小银针”三个字,阿周还想矜持一下表示听不懂。
黎杳一眼看穿她,老实在在的说:“别装,我知道你懂。容京屿这人技术烂得很,和他在一起可遭罪了。”
一说起来,黎杳就发现,要吐槽容京屿的点实在是太多了。
她磨磨牙齿,接着说:“而且他这人又小气的要命,动不动就爱生气,生气就算了,还特别难哄……”
阿周刚开始还津津有味的听着。
没想到高不可攀的容先生,私底下居然是这个样子呀。
只是慢慢的,表情就开始变了,眼里涌现出惊恐。
“杳杳姐,要不我们回去再说吧,先解决了拍卖一事。”
她蠕动着嘴唇,眼神使劲乱瞟,嘴里嗫嚅道。
黎杳不在意的挥挥手,“拍卖的事我已经有办法了,不着急。”
话音顿住,想到昨天在车上容京屿擦手一事,黎杳更不高兴了。
“阿周,你知不知道,容狗这人还特爱装。昨晚我不就是碰了他一下,他居然装模作样的拿纸巾来擦手,他以为他是谁呀?本仙女也不是他能随便碰的呀……”
“黎小姐——”
话音顿住,略沉的语调忽然从背后传来。
致命的熟悉。
黎杳嘴巴一下就闭上了。
杏眸微微睁大,她看到阿周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
“杳杳姐,你完了。”
刚才是她抓到夏姝在说她的坏话。
现在好了,她被制裁了。
黎杳艰涩的咽了咽口水,麻木的转过身,小脸微仰,看向了站在对面的男人。
“容……先生,好巧。”
容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黎杳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好丢人。
与昨晚相比,容京屿今日多了几分肃冷。
俊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冷淡。
一双漆黑的眸像是没什么情绪的看着黎杳,淡色薄唇轻启,语气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听的黎杳浑身都发僵。
“黎小姐,我记得当初你可没少在我怀里哭。”
腔调淡淡的。
又好像夹杂着浅薄的笑。
至于这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容京屿迈开长腿,颀长落拓的身高越过黎杳僵住的身子旁边时,挺居高临下的丢下一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念着我。”
连坏都记得那么清楚。
男人挺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底。
黎杳先是身子开始颤抖,半晌后,她攥紧了拳头。
“容京屿,你去死!”
谁念着他了。
谁又当初在他怀里哭了。
明明是被他的技术烂哭的。
黎杳绝不承认,相比起容京屿出色的五官,她更在他身上别的地方痴迷过一段时间。
……
拍卖会正式开始后。
黎杳被安排坐在了一楼的第四排。
小巧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黎杳抿着唇,是不高兴的弧度。
想到刚才容狗那些话,心情就不好。
看来他明明是记得自己的,昨晚还装着一副不认识她的架势。
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招人嫌!
“杳杳姐,你的作品出场了。”
这时,坐在旁边的阿周连忙推了推黎杳的胳膊,视线紧张的看向拍卖台。
司仪推着架子上前,架子上正放着黎杳创作的《夜白》。
典型的泼墨山水画。
意情景结合。
即便是不懂国画的人看一眼,也知道这幅画的造诣绝不会低。
拍卖师却是冷冰冰的开口:“起拍价,十万!”
阿周气的眼睛都是红的。
“真够不要脸的!光是画这幅画用的各种材料都不止十万了!”
她也算跟着黎杳见证了这幅画的诞生。
特别清楚,黎杳在这幅画上花费的心血到底有多少,如今沟通无效,只能以低价拍卖出去,简直戳心窝子的痛。
黎杳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摆在拍卖台上的《夜白》,缓缓垂过眼,笑了。
港泰失势,这群人踩高捧低无可厚非,沟通无效一事她早已料到。
如今这个时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夜白》出场,整个拍卖现场的气氛都不是很高,与其拍卖一个在世的画家作品,去世画家的作品才更有收藏价值。
于是现场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举牌。
——“十万五。”
——“十一万。”
喊到十五万时,价格已经顶天了,没人再叫。
夏姝几人还在场,都挺可怜的朝着黎杳的方向看了眼。
“难怪要戴个墨镜,估计是怕被众人看到哭了吧。”
“太可怜了呀,居然连之前猜的二十万都没有。”
众人的冷嘲热讽传到耳里,黎杳依旧面不改色,粉唇笑的散漫。
“十五万第三……”
就在最后一锤即将定下时,二楼的包厢处,忽而传出一道报价声。
——“一亿。”
男人报价嗓音低沉,惊人的数字平静吐露,气势凛冽。
一个亿,只为买下黎杳的画作。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