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侍卫井然有序的当值,屋中裴若兰险些将下唇咬破,才将溢到嗓子眼的声音吞了下去……次日,用过早膳,杜林便引着头戴及膝幂篱的裴若兰登车。裴若兰早上起来时霍准就已不在,此时车上也没见人,狐疑的问了句,“王爷不与我同路吗?”“陛下突然传召,王爷此时正在宫中,裴姑娘可先去别苑安置,王爷处理完政事随后便到。”听闻不必和霍准同行,裴若兰松了口气,放下帘子。倚山别苑在西山,隶属京郊,但却离兴平县更近些,差不多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到傍晚马车才停下。
霍准倾身,强势的向裴若兰逼近,昭示着此事没得商量。
裴若兰的意见被忽视,思绪有片刻的混乱,胸口仿佛被勒住一般,脸颊和耳朵微微发烫。
她方才竟以为他是真的询问她的意见?当真是愚不可及。
霍准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开口,捏起她的下巴,有些不耐烦的命令,“回答本王!”
裴若兰张了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服软的话,脑中越来越乱,索性掀开他的手,想要逃离他身边。
霍准见她想跑,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摁在罗汉床上,沉声质问,“你想去哪里!”
裴若兰迎上他黑漆漆充满危险的双眸,身上的血液瞬间凉透,人也冷静下来,说道,“王爷若是希望我陪你去倚山别苑,那我去便是。”
霍准将她不情不愿的模样看在眼里,克制着道,“刚才跑什么?”
裴若兰想起自己方才窘迫的内心,怎么肯实话实说,眉心微微的蹙起,望着他道,“王爷方才逼问我的模样太过威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便想出去透透气,”
霍准哂笑了一声,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意味深长道,“本王还以为你是说了谎怕被拆穿,心虚了。”
他的眼神带着洞明一切的锐利,有那么一刻,裴若兰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在说谎,可仔细一想,她上次去济州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而她入魏王府才几日,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济州的事。
这般想着,她坦然的看着他说道,“我兄长的腿疾还有赖王爷,我怎么会对你说谎。”
霍准静静地看着她,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骂了句“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明日一早便去倚山别苑。”霍准在她腰侧重重捏了一下,交代道。
裴若兰吃痛,红唇微微张开,霍准趁机低头,含住她的唇。
屋外侍卫井然有序的当值,屋中裴若兰险些将下唇咬破,才将溢到嗓子眼的声音吞了下去……
次日,用过早膳,杜林便引着头戴及膝幂篱的裴若兰登车。
裴若兰早上起来时霍准就已不在,此时车上也没见人,狐疑的问了句,“王爷不与我同路吗?”
“陛下突然传召,王爷此时正在宫中,裴姑娘可先去别苑安置,王爷处理完政事随后便到。”
听闻不必和霍准同行,裴若兰松了口气,放下帘子。
倚山别苑在西山,隶属京郊,但却离兴平县更近些,差不多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到傍晚马车才停下。
裴若兰扶着桑云的手下车时,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还有夜色掩盖,但裴若兰还是清晰看到了那辆车上所刻的家徽,顿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桑云察觉到裴若兰的异常,低低问了句,“姑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裴若兰盯着官道,良久才收回目光,道了声“无碍”,转身往倚山别苑里走去。
别苑管家早就得了吩咐,径直将裴若兰带去了正院云阶院。
裴若兰想到官道上飞驰而过的那辆马车,一路上神思不属,一进寝房,不等桑云再问,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她挺直背脊坐在月牙凳上,纤白的手指握着一只茶盏,思前想后,还是不安心,决定要回城。
正要起身离开,这时南边的轩窗突然被人推开,发出“啪嗒”一声响,裴若兰下意识的转头,一张熟悉的脸从轩窗探了进来。
“鸿鸣!”她极轻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朝他奔去。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不过才过去半个月,但近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隔着窗棂,四只手紧紧的交握着,裴若兰回头看了眼,确定屋中没人,才扶着他翻了进来。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裴若兰望着一身农女装扮的陆鸿鸣,一时百感交集,眼圈通红,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陆鸿鸣心疼而又贪婪的看着裴若兰,片刻后,他正要开口,外头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裴若兰侧耳认真分辨了一下,起身着急道,“应该是霍准来了,你……先去净房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