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看着她,一脸怒气:“谁给你的胆子闯我的书房?!”池青只是握着拳头:“你说谁自尽?!”闻言,盛谨言默了瞬,才开口:“你哥哥,程家长子程云韬。”一下子,眼泪涌了出来。池青紧咬着牙将眼泪强逼回去,后背的疼痛蔓延到心间,刺骨嗟磨。她不敢信,走前还对自己说很快回来的哥哥,怎么就死了?!盛谨言看了眼这般的她,眼中不见丝毫怜悯:“程云韬已下葬,你别再无理取闹。”听到这句话,池青浑身一颤,转身
夜里的雨载着寒凉之气倾泻而下。
大雨滂沱,池青却无遮无挡的在其中奔跑。
雨浇在身上,背部的伤口被冲的泛白,麻木了疼痛。
池青却毫不在乎的继续朝着太傅府回去。
她要去找盛谨言,让他告诉自己哥哥被俘的敌营地点!
她也曾与程毅上过战场,只要知道哥哥在何处,自己一定可以救他回来!
书房外,池青正欲敲门,便听屋内盛谨言的声音响起:“程云韬被俘半月,如今虽自尽……”
自尽两个字犹如惊雷在耳畔乍响。
池青一脚踹开门走进来,看着盛谨言,面依誮色惨白。
盛谨言看着她,一脸怒气:“谁给你的胆子闯我的书房?!”
池青只是握着拳头:“你说谁自尽?!”
闻言,盛谨言默了瞬,才开口:“你哥哥,程家长子程云韬。”
一下子,眼泪涌了出来。
池青紧咬着牙将眼泪强逼回去,后背的疼痛蔓延到心间,刺骨嗟磨。
她不敢信,走前还对自己说很快回来的哥哥,怎么就死了?!
盛谨言看了眼这般的她,眼中不见丝毫怜悯:“程云韬已下葬,你别再无理取闹。”
听到这句话,池青浑身一颤,转身就要朝外跑。
“站住!”盛谨言呵斥住她,厉声道,“程云韬被俘半月才自尽,皇上已怀疑程家通敌。你莫要再给程家添乱!”
池青脚步一滞,心中一片悲凉。
程家世代护国,只因被俘半月才自尽就要被怀疑叛国,真不知是可笑还是荒唐。
池青看向皇城的方向,心中悲郁无法纾解。
良久,她平复了心绪才出了太傅府。
不知何时,外面雨幕已歇。
太阳冒出了头,带来光亮。
可池青站在府门外十几丈外,看着昨夜还什么都没有的将军府门庭,在一夜之间挂满了素缟。
她的目光落回到一身铠甲站在门口的程毅身上。
爹爹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池青心中锥心般难受。
秋风将白幡吹起,一整日,前来程府吊唁的人屈指可数。
天色渐暗,池青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府前的萧瑟,如同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若自己与爹爹还有哥哥一同出征,或许哥哥就不会被俘,也就不会死……
可自己却因为盛谨言留在了京,甚至大婚那日被他折辱,丢尽了程家的颜面!
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悔恨、悲愤和自责占据了她整颗心。
程家儿女流血不流泪,可她的眼泪却还是不争气汹涌而出。
池青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执拗着最后一点点程家人的骨气。
夜幕,她看着程毅被柳馥兰搀扶进了府,才转身离去。
从不信佛的她徒步来到齐云寺,替程云韬点了盏长明灯。
她不能进去将军府,只能对着佛祖重重的磕了个头,祈求来世再与程云韬做兄妹。
池青缓缓起身,长袖拂过一旁的签筒,一只签从横倒的签筒中落在了她的脚边。
只见上面血红字体刺眼:“一心勒马向前去,难渡江头独木桥。”
下下签。
池青紧攥着,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背影在烛火映照下不断拉长,而后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一早,池青踏入邵太傅的院子时,盛谨言刚好请安出来。
他看着池青身上如同在程家时的素衣劲装,心中莫名升起丝不悦,冷冷看了她一眼径直离开。
池青苦笑一声,径直踏入邵太傅的书房,然后跪了下来。
“程家女儿池青,自请下堂。”
闻言,邵太傅明显一怔,却很快敛了情绪,说出的话,让人心凉。
“邵家从来,只有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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