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忙迎上前,搀扶着身怀六甲的她:“嫂子,你怎么来了?可是爹爹让你来寻我?”她问着,眼中蒙着层光。可柳馥兰却摇了摇头,反而是说:“突厥又犯边境,朝中只能爹爹能领军,可上次归来,他老人家受的伤还未好,如何能再让他奔赴战场!”池青满脸急切:“嫂子放心,我不会让爹孤身一人前去!我这就去见他。”池青立时回了将军府。程毅看着突至的池青,冷下脸还未开口,就见她倏然跪地:“爹,您既要出征,就让女儿跟您
窗外风很大,吹得窗纸嗡嗡作响。
池青直愣愣的看着邵太傅。
却听他继续说:“你既是不愿再为邵家妇,我便为循儿择一平妻,好延续我邵家香火。”
邵太傅说这话时干脆利落,像是早就算计好了说辞。
这一刻,池青终于明白过来,这场赐婚从一开始便是对着程府张开的一张大网。
她站起身:“你们早就安排好了吧。”
邵太傅没有再说话,池青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
她转身离开,却不知为何想到了踏入书房前,盛谨言那冰冷一眼。
他,是否也是这谋划的人之一。
摇去脑中这残忍的猜测,池青不敢再想。
只是她已丢尽了程家颜面,又怎能继续让程府蒙尘。
盛谨言若真要娶平妻,自己便只做程家的女儿。
池青寻至盛谨言常去的泉音诗社。
一踏进诗社,池青却是再也迈不开腿。
只见中庭里,盛谨言正与一女子饮茶吟诗。
翩翩公子,浊世佳人,天造地设!
而这时,盛谨言看见她,原来温和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你来作甚?”
池青却漾起一个苦笑,她看着那满脸疑惑的温婉女子,对着盛谨言说:“我同意你娶平妻。只要你休了我!”
盛谨言呆了一下,继而愤怒:“池青,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我何时有胡闹的资格?”池青苦笑反问着,“从头到尾我就像个棋子一样任你们摆布,你们为何还不满意?”
霎时,盛谨言的脸立刻黑了:“当初求着皇上下圣旨赐婚的,是你!”
池青眸色深深的看着眼前之人,到现在,他依旧认为是自己求婚。
可明明那次进宫,她是担心爹和哥哥去请缨出战的。
却没料到被皇上拒绝,反而下了赐婚圣旨,也让盛谨言误会自己到了现在!
“若我说,我那是……”
“够了!你走吧,别扰了这清静之地。”盛谨言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下了逐客令,转头与那女子继续饮茶闲谈。
池青站在园中,被人忽视。
良久,她才转身回了太傅府。
可没想到,刚到太傅府门口,就看到等在那儿的柳馥兰。
池青忙迎上前,搀扶着身怀六甲的她:“嫂子,你怎么来了?可是爹爹让你来寻我?”
她问着,眼中蒙着层光。
可柳馥兰却摇了摇头,反而是说:“突厥又犯边境,朝中只能爹爹能领军,可上次归来,他老人家受的伤还未好,如何能再让他奔赴战场!”
池青满脸急切:“嫂子放心,我不会让爹孤身一人前去!我这就去见他。”
池青立时回了将军府。
程毅看着突至的池青,冷下脸还未开口,就见她倏然跪地:“爹,您既要出征,就让女儿跟您一起去。”
程毅望向在她身后走来的柳馥兰,心中已大致明了。
他知晓池青的性格,良久才点点头:“好,后日卯时,西城门外,过时不候。”
池青见程毅没有玩笑之意,顿时欣喜。
此次出征,她不仅要保护好爹,还要报杀兄之仇!
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池青将十六岁时父亲送给自己的白色盔甲拿了出来。
她指尖摩挲着,复又拿过兵器细心擦拭。
一日后。
池青收拾好所有东西,坐在练武场前发呆。
若是这一战有去无回,邵家从此又多了位亡妻,皇上也不会忌惮程家功高盖主了。
那时,盛谨言是会为自己的死伤心,还是欣喜终于摆脱她了呢?
池青不知道,也不愿再深想,起身朝着太傅府而去。
自那日在诗社外与他争论一番,她便再未见过他。
太傅府书房。
盛谨言听闻脚步声抬头,看见池青,眼神骤冷:“你又来作甚?”
池青看着盛谨言始终都未有她的眼,藏于袖中的手微抖:“我来是想问你,十二年了,你当真从不曾对我有一丝真心吗?”
整整十二年,她就算捂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但盛谨言并未立刻回答。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诗社中的清玉问过他,就连他也问过自己。
可他出口的话轻描淡写,却伤的池青一颗心百孔千疮。
“从未有过。我倒是要问问你,纠缠了我十二年,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