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姐姐……”她记得,那天她一连问了姐姐很多遍,可她都只字未言,最后临挂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对她说:“念念,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他是个好人,住在他家里是姐姐这辈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不要想着逃,在那里,你将会是最安全的,这世上也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宋念念!”夜风凉凉地吹起,宋念念拢拢身上陆静好长到腰的格子衬衫,长长地仰天叹了口气。
“……”
“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
“姐姐……”
她记得,那天她一连问了姐姐很多遍,可她都只字未言,最后临挂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对她说:
“念念,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他是个好人,住在他家里是姐姐这辈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不要想着逃,在那里,你将会是最安全的,这世上也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宋念念!”
夜风凉凉地吹起,宋念念拢拢身上陆静好长到腰的格子衬衫,长长地仰天叹了口气。
她想不明白,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对她老公这么放心,又是为什么姐姐就从那天以后,再也不联系她。
这些天里,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当年姐姐背着她跟她老公做了什么交易要以她为筹码呢?
掌心手机振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解锁看了下,当看到是之前约好的滴滴司机以这里太偏僻为借口取消订单时,她真的气到好想要爆一句粗口。
忿忿地握着手机准备再约个司机过来,眼角的余光却瞥到还停在小镇中心的豪车,以及斜倚在车身引擎盖前抽烟的男人。
夜明明就已经很黑很黑了,可她却觉得这一刻里,男人的头顶满满的都是暖黄的光束。
而那些万丈光芒都比不上这个男人耀眼。
一段不长的距离,却是让她平白走出了很远很远的感觉,周遭男人喝酒划拳,还有野狗狂叫的声音在这一刻里都统统被屏蔽掉了一样,她听不到,也看不见。
到她走在男人面前,鼻间满满的都是好闻的烟草气息时,她还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
在车前站定,她仰头看着还在吞吐云雾的男人,许是他觉得热,西装外套被他脱了下来,此刻,他上身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被他高高随意的挽起,露出他精壮结实有力的小臂。
即使他就这样闲散慵懒地站着抽着烟,举手投足之间都说不出来的成熟男人独有的韵味。
不知道是不是他忽然一下脱了西装外套的缘故,还是夜色又为他平添了太多的魅力,宋念念突然觉得,嗷,他那双本就长得过份的腿,好像一下变得更长了。
“大叔……”话出口以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居然会这么软甜软甜的,“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男人听完这话,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没有吭声。
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宋念念已经习惯了这老蛇精病的阴晴不定,以及偶尔的阴阳怪调。
这大半夜的,再回陆静好那里是不可能了的,而且如果再夜不归宿的话,晏姨那边她也会不好交代。
思前想后,都还是觉得坐这男人的顺风车然后到市区再打车,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大叔!”她嘟嘴半撒娇地朝他笑了笑,“就算是不是在这里等我的,那能不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呢?双倍付你车费行不行?”
“……”男人眼皮剧烈一抽,差老子一千万都没找你要,还差你这点车费?
他冷着脸,定力十足地继续抽着烟,直到小女孩着急的又叫了他一声大叔,声音要比刚才还柔软几分。
慢慢悠悠掸了掸烟灰,他深幽如古潭般的眸眼看向她,“不怕这大半夜大叔把你拉去做坏事?”
“呃……”
关于这个问题,宋念念真还是没有想过。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他挺直的背还有这一双大长腿特别地像她老公?
也或许是,那天医院里偶遇他,他很隐晦地帮了自己?
说不出来,就是有一种任性的直觉男人不会伤害她,哪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恩……”她斟字酌句地回答他道,“大叔不是那种人!”
“呵!”男人没什么情绪地冷笑一声,末了,盯住她明亮清澈的小鹿眼,邪痞无比地冲她吐了个烟圈,“那你倒是说说,大叔是哪种人?”
宋念念……
在他严厉又带着玩味的眼神里,她谨慎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以后,才缓缓地说,“大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走路时,还有你站着时的姿势,特别地像一个军人?”
男人眉尾一挑,别有兴味地看她一眼,“喜欢当兵的?”
“没有没有没有!”宋念念冲他摇摇头,“没有的事,就只是感觉大叔的样子特别像。”
“哦?”男人垂眸别有深意地看她。
她矮他大半个头,身材很是纤细,可偏偏该有肉的地方却都有,眼神清澈透亮,小鼻子挺拔又秀丽,脖子比较长,下巴弧度长得好看,哪怕现在就是这样随意地往身上套了一件格子长衬衫,都给人一种不识人间烟火的小气息。
这样的她,与六年前他初遇上她时,何止是天与地的差别?
“战先生如果不相信我的诚意,我可以把我的亲妹妹交由你抚养,拜托你,我还有我妹妹,我们真的都很需要这五百万!”
“我妹妹她真的很乖,您也看到了,她现在很需要一个家,不然她会毁在这些人手里的,战先生,您发发慈悲好吗?”
当年,宋念离苦苦哀求的话,不经意地浮现在眼前。
而那时的宋念念呢?
奄奄一息地躺在那个小破烂店的屋檐下被雨水肆意地淋着,浑身上下,除了一张小脸蛋上是干净的以外,其它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时,才发现她还发着高烧,十四岁的少女,轻的可怜,缩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喊他奶奶。
那时,他还并不知,她是跟着她的奶奶长大的,那时,他还不知,她到底经受过多少的虐待。
就是那样动了恻隐之心的吧……
战北骁无声地叹了口气,面上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声音比刚才沉了沉,“上车!”
傻姑娘不敢再多问什么地屁颠屁颠地赶紧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