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泠站在一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也分不清,到底是从没被郁墨渊好好对待的自己更苦一些,还是曾获盛宠,如今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能的江春盈更苦。日子慢慢过去。江月泠以为自己会这样被困在郁墨渊身边一辈子。可这天,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能够……离开郁墨渊了!
铺天盖地的绝望犹如潮水一般压了过来。
江月泠看着郁墨渊,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绝情到令人害怕。
当年郁墨渊还只是个皇子,江家虽只是文臣,但整个乾国朝堂,几乎都是他们江家的学生。
所以在郁墨渊想要夺嫡,需要助力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嫁给了他。
可如今,也才三年。
郁墨渊却要朝江家挥刀……
堂皇间,只听郁墨渊嗓音凉淡:“江家以前对朕是助力,但是现在,是威胁。”
威胁……就要赶尽杀绝?
江月泠双眼赤红,哪怕被宫女毒害时,她都没有这么大的怨恨!
“郁墨渊,你混账!”
“你忘了江家为你做过什么?你忘了我为你做过什么吗?!”
江月泠冲到郁墨渊眼前,大声的质问,嘶喊,甚至伸手去捶打着他。
可是缥缈的魂体落在他的身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郁墨渊什么都感觉不到,眼中只有身为帝王的狠厉与冷酷!
锥心刺骨的绝望也不过如此。
江月泠发泄完,眼里一片木然。
承乾殿内。
郁司远震惊之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半晌,他最后也只是问了一句:“皇嫂现在正在感应寺礼佛祈福,对江家动手之前,皇兄真的不去见她一面吗?”
郁墨渊沉默许久,终也只留了一句话:“朕会保她无忧。”
无忧?
江月泠呆滞的目光缓缓转动,死死盯着郁墨渊。
她早就已经死了,哪来的无忧?
江月泠扯扯嘴角,一个讥讽的笑意出现在她脸上。
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笑郁墨渊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生前身后事,她如今一抹孤魂,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也好,过不了多久,自己说不定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只希望那时候,他们不会怪她爱错了人,选错了人,连累了整个家族……
江月泠想着,心中仿佛一直沉甸甸压着的石头消失了。
不知道郁司远什么时候离去的。
只是他说的那些流言,在整个京城中愈演愈烈,火也烧到了后宫。
江月泠站在郁墨渊身边,听着承乾殿外江春盈哽咽的声音,心里无波无澜。
“我要见陛下!”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拦我!”
“陛下,我是春盈啊,您见见我吧?您若不见,我便在这儿长跪不起,陛下……”
……
可殿中,郁墨渊却没有半点儿反应,就好像外面求见的,不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女人一般!
江月泠忍不住想,过往他对江春盈的那些好,那些爱,又有几分是真?
“来人。”郁墨渊突然开口召来了赵公公,“太吵。”
赵公公愣了下,随后了然的退出了承乾殿。
江月泠只隐约听到了不清不楚的两句,外面便只剩下一片寂静。
片刻后,赵公公走了进来:“陛下,处理好了。”
“嗯。”
郁墨渊淡淡应了声,连问一句如何处理的都没有,便继续垂眸看奏折。
江月泠站在一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也分不清,到底是从没被郁墨渊好好对待的自己更苦一些,还是曾获盛宠,如今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能的江春盈更苦。
日子慢慢过去。
江月泠以为自己会这样被困在郁墨渊身边一辈子。
可这天,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能够……离开郁墨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