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加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耳边那些人的声音:“太子妃为什么要说谎啊?莫非虚实画师真的是她妹妹?那些画都是她偷拿她妹妹的?”“都说丞相府疼爱嫡次女,可我瞧着这王妃的陪嫁丫鬟都向着太子妃,丞相府又有几个人向着王妃?莫非是太子妃一朝得势,丞相府的下人都见风使舵不成?”“今天这出戏唱的,可真让人……”“还丞相府嫡女,这小家子气,还不如爹爹府上的姨娘。”……后面太多难听的话,江玥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茫然失措地站在
“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此处有掌声响起。
江玥望着太子,一时听不出对方是在讥讽还是夸赞。
就在她思索时,忽听太子笑道,“皇兄脸色不太好,世子还是请府医来看看吧,正好本太子也有一事要验证。”
江玥下意识地看向齐重衍,对方脸色红润,看着并无不妥。
众人沉默着,唯有江畔顺着声音往太子看去,也笑道,“太子是个聪明人。”
已经抽回神的齐重衍,不禁反问,“难道本王不聪明?”
一个被剧情左右,影响长脑子的男人,往往在感情上是最愚蠢的。
江畔斜眼看他,“呃,这个很难评,但是。。。算了,还是不伤王爷自尊了。”
齐重衍:“………”
她什么意思?
在文沧世子的催促下,府医很快就来了。
只是太子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府医去给齐重衍看腿,反而突然一把抓住太子妃的手,来到府医面前,温声道:
“太子妃说她早些日子重伤过手,你先给她看看,这手的伤势可会影响她书画吗?”
江玥肉眼可见地慌了,但这慌乱只有太子看到,只两瞬间她就又ʝʂɠ镇定了下来。
她的手从来没有伤过,文国公府的府医是温越人的徒弟凌元子,只怕一看就能看出来。
但素月只说了她手腕受伤,又没说是什么时候伤的。
她大可在府医检查完说自己手腕已经好全了。
和江玥猜想的一样,凌元子确实一眼就看出了她没有伤过手。
在场的都是人精,联合素月的话,太子的态度,再结合凌元子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
沁安公主关心则乱,暂时还没意识这些,她连忙开口询问,“如何?真的不能完全治愈了吗?”
太子也一本正经地问,“可是需要什么珍贵药材才能医治?凌老先生但说无妨。”
凌元子收回手,一脸无奈。
江畔笑眯眯地道,“没伤过的手,自然是很难痊愈的,府医不必为难。”
有了王妃的话,凌元子也直说了,“恕老朽直言,太子妃的手腕并没有伤过的痕迹。”
江玥抿紧唇,片刻,她也收起手腕笑道,“本宫伤在三年前,这会儿看不出来也不打紧。”
素月也被这一幕搞糊涂了,但听太子妃这样说,她也怕坏事,连忙附和道,“太子妃是三年前那个雨夜伤的,肯定是郎中医术不精,这才没看出来。”
凌老先生也是个有脾气的,自打他五十岁时拜了温越人为师学习,身边人就很少有轻视他,质疑他的人。
这会儿两个人反驳他的话,他摆下脸,直接拂手而去。
离开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太子妃的手腕没有伤过,各位不信大可去请别人来看。”
这一切都在江畔的预料之中,也都在按照她吩咐夏蓉说的那般发展。
文沧世子对府医似乎很看重,见人生气了,赶忙让人去安抚。
然后转身朝太子作揖,“太子太子妃莫怪,凌老先生医术精湛,又是温越人唯一的徒弟,脾气难免会大些。”
“不怪不怪。”江畔没规矩地接过话,摆手道,“有点本事的人都是这样的,何况他老人家又没有说错。”
太子似乎并不是很意外这个结果。
但他也没有质问他的太子妃,反而一身轻松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徒留太子妃一人怔忪着望着府医离开的方向。
江玥的确愣住了,她没有让人设计这些环节,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脱离她的掌控,她也没有想到文国公府的府医居然敢公然得罪她。
但更加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耳边那些人的声音:
“太子妃为什么要说谎啊?莫非虚实画师真的是她妹妹?那些画都是她偷拿她妹妹的?”
“都说丞相府疼爱嫡次女,可我瞧着这王妃的陪嫁丫鬟都向着太子妃,丞相府又有几个人向着王妃?莫非是太子妃一朝得势,丞相府的下人都见风使舵不成?”
“今天这出戏唱的,可真让人……”
“还丞相府嫡女,这小家子气,还不如爹爹府上的姨娘。”
……
后面太多难听的话,江玥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是太子妃!是这南朝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玥儿……”
齐重衍不受控制地唤了她一声,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旁边的江畔可以听到。
这一声玥儿听得江畔一肚子气。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齐重衍忽然伸出手,贴耳对她说,“快掐本王!她看着好可怜,本王看着好心疼,本王快要坚持不住了。”
江畔:“………”
江畔伸出去的手长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她张口轻咬住他的耳垂,然后松开,暧昧地道,“我对你这种这种长手长脚还可爱的老婆真的是没有一点抵抗力,这次我不打你,回去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听到没有?”
“你…不知羞耻!”齐重衍低骂一声推开她,胸膛随着急促呼吸而深刻地起伏,隔着衣服江畔都能想象到那胸肌曲线会有多么的激烈和漂亮。
江玥将他们暧昧的画面看在眼里,这一刻她觉得更加崩溃了。
……
宴会还在以一种奇怪的气氛进行着。
看着江玥失魂落魄的样子,沁安没了以前的心疼,怜惜。
她是皇宫最受宠的公主,虽没有经历过太多宫计,但是也不是什么白纸。
江玥手腕没有伤过,她来时又遇到素月,半推半就被对方拉着一顿吐槽江畔的不好。
如若她把江玥看得比自己重,那她必然是这次宴会上为江玥冲锋陷阵的出头鸟。
这件事,细细一琢磨就能明白。
自觉被坑进去的沁安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大声道,
“太子妃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沁安可是连着数日都在为太子妃说话。”
说着,沁安又看向江畔,“皇嫂,沁安与文沧世子皆是虚实画师的拥护者、崇拜者,事到如今,您能不能给沁安一个明白话!”
听到自己的名字,文沧世子是一点都不扭捏,“不瞒诸位,近日京城关于虚实画师的言论很多,鄙人此次举办墨宴,就是想一睹太子妃…噢,不对,是虚实画师的风采。”
“这还不容易?”江畔起身,一字一句地道,“各位听好了,今日本王妃只说这一次。”
众人竖起耳朵。
就在他们以为江畔又要来那一堆废话时,江畔倏然变了个脸,浑身泛着戾气。
“虚实画师是江畔,不是江玥!再让本王妃听到有人质疑这事儿……”
江畔表情松了松,她看了眼四周,随后便随手抽出擎彦的剑。
“有如此剑!”
她低声问擎彦,“这剑珍贵吗?我要弄断了你可会哭?”
擎彦摇摇头,“暗部每人一把,即便坏了属下也还有得领。”
“那就行。”江畔挑挑眉,一手横抬起剑,一手用拇指食指夹住剑身。
“砰”地一声,剑碎成两半,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