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霍我吧!我从小吃到大的!国外不怎么吃得到中国菜,哥哥经常自己做。”霍廷恒嘚瑟。几个人有说有笑开始吃菜。饭吃到一半,大家也比较熟络,霍廷赫开口说道:“之前羌铖应该跟你说起过资助的事儿,我和我叔叔说过,他叫霍正清,是正经的房地产商人,有足够的能力资助你上大学。年后应该会派人去你们学校和你对接,你放心,是正规渠道,也不会干涉你报志愿,不过有一要求。”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准备听这个要求。“毕业后回
和羌铖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林阳来到了羌铖给的地点,发现羌铖已经在等候了,林阳是个守时且能提前到的人,没想到羌铖更是。
“你好早啊!”林阳注意到了桌上的蛋糕,“真的只有我们吗?这么大个蛋糕我们吃得完吗?”别说蛋糕还挺好看,这才两个人吃,有点浪费!
“一年才过这么一次,使劲吃,要是吃不完咱再自己带走。”羌铖也觉得这蛋糕有些大,但就是觉得好看才买下来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是觉得或许女生看着可能会觉得好看、有食欲。
“真的没有其他人的话那我们开始了啊?”林阳真的很惊奇,买那么大个蛋糕真的只请了她一个人吗?
“真的只有你呀!我不会骗你的。”羌铖还是耐心地解释,或许这个蛋糕真的选大了。
“行吧行吧,我去关灯,你点蜡烛,准备吹蜡烛”。说完林阳起身去关了灯,真别说,灭了灯、点起蜡烛,氛围就有了。
“快快快,许愿许愿。”林阳催促着羌铖。
羌铖闭着眼许愿道:“家人健健康康!林阳健健康康、赚大钱!”
林阳听到愿望有关于自己的就赶紧提醒他:“嘿你别说出来呀,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要默默地许愿,重新重新!”
羌铖只得重新再来:愿家人健健康康,工作顺利;林阳也要健健康康,考最好的大学,赚好多好多钱,不过苦日子;我也实现自己的愿望,成为警察。
“好了,许完了,我要吹蜡烛了。”说完羌铖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林阳鼓掌庆祝他生日。
“哎你怎么回事儿,你都不给我唱个生日歌。”羌铖突然埋怨到。
“要唱啊?”林阳刚也是高兴过了头没想到。
“当然啦!一个人也要唱,哪有过生日不唱生日歌的。”
“行行行,我唱我唱,看在那么大个蛋糕的面上我唱”。林阳随后唱起了生日歌。
“行了行了可以了,你爱吃啥你自己拿啊,你可以点歌,你想唱什么你自己点吧。”
“丁香花哎,今年新出的,这首歌很好听的,羌铖,你唱”,林阳把话筒递给了羌铖。
“我只听了几遍,不怎么熟”,羌铖嘴里还塞着蛋糕呢。
“没关系呀,你唱歌很好听,跑调了都好听,你的声音很有质感”,林阳倒是不吝啬赞美,羌铖唱歌确实好听。
“行吧”,羌铖接过了话筒话筒唱了起来。“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羌铖唱完了放下话筒,林阳依然赞不绝口,“你的嗓音真的很好啊,可惜了观众只有我”,林阳笑着说,此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羌铖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到林阳面前,林阳猜到了里面可能是钱。“怎么了,你干嘛?”
“给你的,你看看”,羌铖在等林阳收下这包东西。
林阳接过打开了,看到里面厚厚的两沓钱。“天呐你哪来那么多钱,给我那么多钱干嘛?”说完把钱推到羌铖手上。
“我拿都拿出来了不可能收回去,而且这确实是我的钱,我又没偷又没抢,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我挣的一些奖金,我爸妈从来不动这些钱,都给我存着,我现在把它取出来了,原本不止这些,但我自己也花了挺多,所以我目前能拿出来的就是这些,能解你的燃眉之急。”羌铖坚持把钱给林阳。
“我的燃眉之急只用1000,你这不用数也知道肯定超过了。再说了你跟我一样都是学生,都没有收入,有的是地方需要花钱,你没有必要趟我这趟浑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林阳坚持不收,羌铖的这份心意林阳很感动,但是自己不能再给朋友添麻烦,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无底洞,绝对不能劳烦自己的朋友。
“你不是知道吗,我妈妈和霍廷赫妈妈是亲姊妹,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霍家是我们市里最有钱的,我们和他们沾亲带故,所以过年的时候大人给的压岁钱都很大方,而且家里从从不动我的私房钱,每星期每月的生活费都是正常给的,所以没有这笔钱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你明白吗。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还,你要是实在想还你就考上个好的大学,找个好的工作,连本带利的还我,可以不?”羌铖压根没想过让林阳还这笔钱,他这么说是希望林阳能接受。
“这样吧,你借我1000就可以,其他的你收回去吧,我用不了那么多。林阳还是觉得不能收那么多钱,她怕自己以后还不了。
“我是想好了才凑的这两万块钱,不是头脑一热拿出来的,1000块钱你拿去还了,剩下的可以短时间内解决你的衣食住行问题。还有不要再洗盘子了,好好备考,我可不想一个将来能为我们天泽做贡献的人就这么被埋没了。你使劲儿考就对了,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我问过我爸了,他说像你这样的情况可以请人资助,但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愿意资助,前提是你得够优秀,所以你听明白了吗,回去好好备考,拿出最满意的成绩单。”林阳手里拿着羌铖的两万块钱,眼睛里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这是奶奶去世后她接收过的最大的善意,她能感受到羌铖的真诚。林阳微微靠着羌铖的肩、脸面对着墙,很多眼泪掉在了羌铖的肩上,虽然林阳没发出啜泣的声音,但羌铖知道身边的这个朋友情绪已经崩溃。他从桌上拿了好大一把纸,塞向了林阳脸庞,并没有转过脸看林阳,依然正襟危坐。林阳却被这奇特的递纸方式笑到了,带着哭腔哽咽但又有点笑意地说:“天哪,你塞那么多纸干什么!”抬起头转过身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第一次见你那么扭捏,快好起来吧我的朋友,真怕以前明媚的太阳,再也见不到了。”羌铖自己也红了眼眶,从小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爸爸是官员,妈妈是医生,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曾像林阳这般尝人间疾苦。
“就怕我还没等来太阳就倒在林明了。”林阳是笑着说的,但总感觉气氛很沉重。
第二天一早林阳就去了盛良阿姨家把那1000块钱还了。
“林阳,你哪来那么多钱?”盛良阿姨疑惑了。
“阿姨,我还完了便是了,其他的您也不必多过问,谢谢您当时帮过我。”说完林阳鞠了一个躬便走了,不曾迟疑也不曾回头,阿姨看着林阳的背影,有几分心酸,也有几分愧疚,但事情已经做了便容不得后悔。
之后的日子里林阳也很少回家,刷题成了生活的日常。窗外的太阳东起西落、日复一日,风景四季更迭,唯一不变的是忙碌的身影不曾停下,墨水用完了一罐又一罐,争分夺秒算数、早晚背书……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过完这个年便是高三的最后一学期,2006年即将到来。
霍廷赫和霍廷恒也回了国,和叔叔阿姨一家一起过年。
这一次过年还是只有林阳一个人,林阳简简单单做了菜,没有贴春联儿也没有任何节日的氛围,吃完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作业,等到夜里有人放烟花时便出来观看,如此绚烂而又美好,只是短暂,但对于很多人来说,短暂的美也是好的。
今儿是大年初二,“你知不知道她家住哪儿啊?”霍廷赫问羌铖,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巷门口的夜市。
“她没和我说过,反正是在这一片儿,但里面进去了跟迷宫似的我真分不清”,羌铖说不出准确的位置。
“这样吧,我有办法,咱先买一些东西,然后进去挨家挨户地找。”霍廷赫是这样想的,不过实施起来可能有难度。
“啊?要这么找啊?这得找到什么时候?这大过年的挨家挨户敲门恐怕也不太好吧?”羌铖觉得这办法有待商榷。
“哥,哥,等等我啊!”霍廷恒也来了夜市。
“你怎么来了?”霍廷赫问霍廷恒。
“我听说你来找羌铖了,我就跟出来了,我一个人待着闷。”霍廷恒是觉得哥哥可能有事要办,怕不安全才跟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是来找羌铖的。
“行,走,跟我们去买东西。”霍廷恒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哥哥。
“哥,这烟花、灯笼啥的家里不是都有吗?够多了,你还买啊?”霍廷赫忙着付钱没来得及回答霍廷恒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哥,你还买菜?你要做饭哪?”霍廷赫在付钱,本也转过来准备回答霍廷恒了,羌铖率先开口:“我们去林阳家。”
霍廷恒看向霍廷赫,霍廷赫默认了,“那个,羌铖的朋友?”霍廷赫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点头默认了,羌铖看着霍廷赫的表情,见他默认了也挺高兴。
“行吧!那我也买一些,她家里有没有老人啊小孩儿啊之类的,我带些礼物。”霍廷恒问。
霍廷赫说:“不用带,你不用买,她家只有她,没有其他人,而且待会儿我们进去这个巷子还得先找一下她家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你俩连人家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就开始买东西啊,待会往哪送啊?”霍廷恒对他俩行为不解。
“你放心我有办法”,霍廷赫胸有成竹。羌铖悄悄对霍廷恒说:“挨家挨户敲门。”
“啊?”见霍廷赫望向自己,霍廷恒立马住声。
三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老巷,“天哪哥,这地方跟个迷宫似的,待会儿咱们出的来吗?”霍廷恒是第一次来这儿,自然有这样的疑问。
“没事儿,出得来,要是出不来让她送我们。”霍廷赫算盘倒是打得响。
“对了,之前你说的资助她的事儿,我已经和叔叔商量好了,他已经答应了。年后他应该就会和林阳那边联系,具体的细节我也不便过问,不过叔叔在商言商,只要林阳能力够强,他肯定不会亏待了她,待会儿你和她说吧,也算是个新年礼物。”霍廷赫对羌铖说。
“哎,你自己说,这是你的功劳,而且她这个人报恩心强,我可不想她错把我当恩人。”羌铖推辞。
“我果然没看错人兄弟,朋友落难时能竭尽全力相助的可不多!”霍廷赫赞许羌铖。
“哥,真要挨家挨户敲门吗?”霍廷恒已走到人家家门口,准备好了敲门的姿势。
霍廷赫笑着看着自己的傻弟弟:“不用,我们看看哪家没贴春联、屋内不热闹,大概就是了。”霍廷恒觉得果然说得很有道理。
一路走过来,终于发现了一家没贴春联的人家,三个人不约而同一起贴在大门口听屋里的动静,果然没什么动静。
“我来!”霍廷恒率先开口,“我来敲门!”羌铖和霍廷赫默默退到身后。
听到敲门声林阳有些惊了,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还以为是隔壁盛良阿姨,但自从还了钱之后两家就没有了任何往来。林阳小心翼翼地只把门打开了一点点,“哎,哥,真的是!”霍廷恒激动不已。
林阳也认出来霍廷恒,虽然两兄弟不是非常像,但眉眼是很像的。“呀!怎么是你们呀!你们不出声我还以为是坏人来了呢!”
林阳敞开了大门,弟弟率先进去了,“我们怕敲错门,想着要是不是你,我们就继续找,我都准备好了,要是开门不是你,我就立马道歉!”
“你们怎么找到的?这一片区域熟的人有些时候都走错呢。”林阳也觉得惊奇,毕竟她没告诉过家庭地址。
“我哥聪明!他说了让我们找没有贴对联儿的、家里比较安静的,结果一找真找对了。”
“嗷,是这样啊!”林阳感叹霍廷赫的聪明,但其实也有些失落,这家里确实再也热闹不起来了。
不过弟弟很会察言观色:“但是现在我们来了,不就热闹起来了嘛!”弟弟看向哥哥和羌铖,示意他俩说话呀!
“嗷对!”羌铖接收到了信号,“廷赫买了好多菜,我们还准备了春联、烟花,虽然大年初二了,还是来得及的,我们已经和家里打好招呼了,今晚不用回家吃饭。就在你们家吃吧!当然不用你下厨,你坐着就行,我们这儿有大厨。”羌铖拍了拍霍廷赫肩膀,示意大厨是霍廷赫。
“对,你们贴春联去吧,我来做饭,吃完饭放烟花!”霍廷赫说完开始整理自己买来的东西,把春联烟花都拿给了林阳,让他们去贴春联。林阳很好奇一个好好的大少爷为什么会做饭,不过优秀的人自然什么都优秀吧。
林阳调了一碗面糊,“准备贴春联了啊”,霍廷恒和羌铖迅速来帮忙。
“啊哟,下次应该让我哥直接写,我哥的字写的可比他好多了,我们家里春联上面的字就是我哥写的,写的可好了呢!”霍廷恒边贴春联边说。
羌铖也认同这种说法:“的确,刚刚怎么没想到呢!廷赫的字确实写得好。”
“喊哥啊!喊什么廷赫!”霍廷恒调皮地说。
“行了啊,这从小争到大的。”羌铖见林阳不解便解释道:“按理来说我确实应该喊他俩表哥,不过我们是同年生的,日子差的也不多,都习惯了喊名字,所以这声哥一直叫不出口,这小孩儿天天逼着我喊哥。”
“谁是小孩儿啊!我就比霍廷赫晚了几秒!”说完立马住嘴,悄悄瞄了一眼在厨房的霍廷赫。“嗷,他没听见。”
林阳笑着:“你很怕你哥?”
“也不是怕,很尊敬!长兄如父!”霍廷恒解释道,“要不是他在,我可能也没办法和你们说说笑笑。”羌铖和林阳以为霍廷恒说的是哥哥带他们来林阳家这里的事儿,但其实不是。
“你哥哥怎么会的东西那么多啊,还能做饭,你们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这种事情应该不用你们亲自做吧。”林阳知道这问题可能冒犯,但就是想更多了解他们的生活。
“我们是小少爷没错,但从小没了父母,叔叔阿姨对我们很好,不过有些时候也不能面面俱到。我小时候调皮,那些和我们差不多家庭的小孩儿就会来欺负我,但是我哥哥厉害呀,他们都怕我哥,说我哥是黑夜里悄悄爬行的毒蛇,当然,主要是说他不爱说话。但是不管被起什么称号,能让他们怕就好,他们怕就不敢欺负我们了,我们就能保护好自己。”霍廷恒说的也是实话。羌铖从小知道他们的境况,但听他自己说出来还是会感觉心疼,林阳也很同情他们的遭遇,自己也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也能引起共鸣。
“你们快点啊!我都要好了!”霍廷赫吆喝道。
“我们也快了!”羌铖回复道。
几个人来到饭桌前:“哇!霍廷赫,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啊!这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林阳惊叹。
“是啊!都可以直接开个饭店了,生意肯定爆满!”羌铖也觉得不错。
“羡霍我吧!我从小吃到大的!国外不怎么吃得到中国菜,哥哥经常自己做。”霍廷恒嘚瑟。
几个人有说有笑开始吃菜。
饭吃到一半,大家也比较熟络,霍廷赫开口说道:“之前羌铖应该跟你说起过资助的事儿,我和我叔叔说过,他叫霍正清,是正经的房地产商人,有足够的能力资助你上大学。年后应该会派人去你们学校和你对接,你放心,是正规渠道,也不会干涉你报志愿,不过有一要求。”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准备听这个要求。
“毕业后回到天泽,可以吗?”霍廷赫问。
“吓死了!这……这就不算个要求,没问题,我家在这儿,我肯定要回来的。”林阳答应地如此爽快,霍廷赫也有些没想到。
“我以为你会更想去外面发展,毕竟你很有能力,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霍廷赫说着,其实这个要求是他自己建议,而后叔叔采纳的。对不起,就当自己自私一回吧。
“天泽也很好啊,省城又在隔壁,过几年交通发展起来,天泽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你可是经商人家出来的小少爷,你不会想不到吧!”怎么会想不到,所以才会觉得这个要求自私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叔叔真的只有这个要求吗?上大学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林阳问。
“叔叔做的公益很多,不差你这一个,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你学成归来好好参与建设我们的天泽。实在不成,等你有大的出息了,再加倍加利的还给叔叔。”霍廷赫一边吃菜一边说。
“霍廷赫,谢谢你啊,真的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今后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万死不辞!”林阳说的很认真。
“只怕我想要的你未必愿意。”霍廷赫说话冷冷的,但也认真。这话把羌铖和霍廷恒听愣了,也听明白了。“哥,吃菜。”霍廷恒给哥哥夹了好大一筷子菜,结束了这个尴尬的氛围。林阳估计似懂非懂,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吃完饭了几个人一起到院子里放烟花,热闹是短暂的,但短暂的热闹也是好的。林阳送几个人离开,一切又恢复平静,眼里泪光闪烁,望着几个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甚是感动。“上天给了我很多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