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块破碎的冰现在灼热了吗?冷风从他们的头顶冲进来,肖源用西装外套罩住她,也罩住她委屈的哼哼声。“我不漂亮吗?”孟真从他怀里探出头质问、“目前来看还是最漂亮的。”肖源没忍住动了下喉咙,说完果不其然又被打了。威胁要忘了她、口口声声不爱她、说她不漂亮,嗯,还剩什么能瞬间把人惹毛,让她把他按在墙上亲呢?快到二楼,肖源又开口了,告诉她:“噢,那个事业编我放弃了。”“什么?!”孟真回过头看他,你疯了,法院就放弃了,事业编又放弃。
“没有什么话对我讲吗?”这两个月肖源进食很少,体型消瘦了大半,李子俊叫他行走的骷髅。
“刚刚讲过了啊。”孟真望着他,祝你前程似锦。
这一别,他们恐怕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有话对你讲。”肖源沉默片刻,几乎是以决绝的姿态说,“我会忘了你的。”
“我会重新开始,在老家娶妻生子,以后同学聚会我不会参加,我会完完全全忘记你。”他一字一句仿佛在宣判。
声控灯暗下,两人陷入黑暗里,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也不想看到她抛弃他的表情。
倏尔,他听到一声哑哑的冷笑。
“就凭你?”冷风掀起她的裙摆,她是暗夜里的白玫瑰。
“就凭我。”她不信他拥有忘记她的能力?
下一秒,他被撞在对面墙上,一股温热的气息袭来,他的嘴角被沾上花香,他的唇齿被无情地撬开,他试图把她推出,却又被进攻。
她捂住他的耳朵,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只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为她迷乱的心跳。
他的心完完全全地属于公主殿下。
她灵蛇般滑进他的口腔,带着苦涩的味道,占领他的高地。
不仅要占领,还要求他投降。
投降者还要有投降者的姿态,必须应和她,与她一起缠连。
她卷走他所有的氧气,逼他轻喟出声,这是他投降的姿态。
肖源大口喘息,他的耳朵终于被温热的手心放开,他只听到她的声音,她骄傲如斯地说:“这就不行了?”
“就凭你?”她再度挑衅,就凭你,也能忘记我?
是的,她从不是那种走过不留下痕迹的人,她是必须在你人生留下浓墨重彩的公主,是要你到老死都会回忆的人。
声控灯亮起,孟真走在前面,肖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喘息还未平静。
走到下一个拐角,肖源忽然停了,“之前在学校替你做作业,现在还要替阿姨做案子。”
“之前你付钱,这次用什么给?”肖源看着她的背影说,“你什么都给不起我。”
你什么都给不起我,却还要吻我。
孟真升起无名火:“对,我给不起了,所以您另谋高就了,您不是选择回老家了吗?”
“回去娶妻生子啊,回去过你朝九晚五无聊的生活去吧!”
肖源扯了扯嘴角,她又生气了,“我未来一定不要娶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骄纵、傲慢、懒惰……”
他还没说完,孟真眼中的火就蔓延到他的眸中,她伸手扯过他的领带,逼他与她齐平,狠狠咬在他的嘴唇上。
黑暗中他的手指攥紧垃圾袋,享受着愤怒千金的啃咬,她的门关撞上他的牙齿,想再次咬他,却被反锁住。
“你在凶什么?你凭什么凶!”他才是被甩的那个,肖源腾出一个空,问她,但他根本没想要问题的答案,随即堵上她的唇。
孟真有无数话要说,凭什么不许人说话,但无奈被牵扯住。
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在生气,却柔情似水地吻她。
明明身体很冷,脑子却像着了火,孟真挪开片刻,一定要告诉他:“我告诉你,你就喜欢我这样的。”
“才不是。”他眼神迷蒙,嘴巴却还硬。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孟真掐他,掐到他吃痛。
“让你付钱。”肖源深深地换了口气,发出的声音却早已意乱情迷。
“付完了!”孟真下楼跑得飞快。
肖源不紧不慢地往下走,问跑在前面那个,“这两个月,你一次都没有找过我。”
“分手的人,干嘛找。”孟真扫到他的西装裤管,那里面是他细长的小腿。
他所有的社交账号,她每天起码看三遍。
“你也没找我啊。”孟真说,分手了就不能关心别人了,更何况是爱过的前任。
“我在忙着找后路啊。”肖源悠闲地踱步而来。
孟真瞬间哑火,“恭喜你,找到了。”
“是,还很不错呢。”肖源从她身侧走过,他太懂怎么激怒她了,“你呢,看样子有点焦头烂额。”
“那也不用你管!谁让你今天来看我了!”孟真抓起他手中的垃圾,想抢走,不许你拿。
生气了,生气的人连自己的垃圾都不许别人碰。
“最近太闲了,所以来看看你的惨样。”肖源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脸,还不发火吗?
“果然没有以前漂亮了。”
孟真张大嘴巴,“呵,呵呵!”
“我不漂亮?!”孟真把他怼到墙角,踮起脚尖,逼他直视,她未着粉黛,一张脸清纯素净。
“你看清楚,我现在是素颜,素颜!”孟真把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顶多算是没气色。”
“你是忘记你刚才的心脏是怎么活蹦乱跳的了,是吧?”孟真有些恼怒,我是落难了,但我不是发腮了。
“是忘了。”下一秒,她的后脑勺被按住,一分钟太久了,他想回忆一下。
趁她要反驳,他长驱直入,脑子里只剩下霸占她。
他手心的垃圾袋掉在地上,两只手掌抚站在她纤细的背上,两个月、六十天,太久了,他都忘记甜蜜究竟是什么味道了。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像骑士在逡巡自己的领地,这里土壤很柔软,那里土壤很肥沃,骑士他很满意。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西装外套,环抱住他的腰身,他又瘦了。
如今那块破碎的冰现在灼热了吗?
冷风从他们的头顶冲进来,肖源用西装外套罩住她,也罩住她委屈的哼哼声。
“我不漂亮吗?”孟真从他怀里探出头质问、
“目前来看还是最漂亮的。”肖源没忍住动了下喉咙,说完果不其然又被打了。
威胁要忘了她、口口声声不爱她、说她不漂亮,嗯,还剩什么能瞬间把人惹毛,让她把他按在墙上亲呢?
快到二楼,肖源又开口了,告诉她:“噢,那个事业编我放弃了。”
“什么?!”孟真回过头看他,你疯了,法院就放弃了,事业编又放弃。
“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肖源淡淡笑了一下,“今天下午写得放弃职位说明,已经传真过去了。”
“你是不是疯了?”孟真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太疯了,“你不是要回去吗?”
是,我疯了,知道你被人伤害的那刻,我就疯了。
肖源挑起眉头嘚瑟地看着她说:“就是去试试,辅导你那么久,还以为有多难,没想到随便考考就考上了。”
“为了我?”心脏活蹦乱跳地变成她了。
“别自作多情,不是为了你。”肖源学她的惯用动作,摇了摇食指,“那边给的工资太低了,养活我一个还可以,但我妹马上要上大学,负担太重。”
孟真斜了他一眼,她刚真的以为他是为她留下的。
“哦,那您估计短期内是无法娶妻生子了,北京的房价你是知道的。”不是为了我是吧,孟真冷哼一声,“租房谁跟你结啊。”
“你现在不就在租房嘛。”肖源知道自己快赢了,“还在这种破旧的楼道里跟我接吻。”
“怎么,这里不能接吻?”孟真瞪着他,“我委屈你了?”
“我高超的吻技都不能让你忘记这是破旧的楼……”
“可以。”肖源把她拉进墙角,没几个拐角了。
“你别堵我的嘴,我要说话!”
“破旧的、破旧、破……”
“破怎么了……”
他创造的密闭三角形里,他不知疲倦地吮吸她的唇,补回来,他要一次性补回来。
就当他们没分手过,就当他只是出差。
小别胜新婚,旷日出热恋。他需要热吻,才能把他冻结的心融化。
有的人虽然年轻过,却从来没有拥有过青春。而他的青春从遇见孟真那一刻开始。
她刚刚没吃多少,看着他吃的时候,喝了一杯酸奶,他想尝尝。即便早就没了味道,但他还是感觉尝到了丝滑的酸奶。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他得缓缓,吸几口新鲜氧气。
怀里的人更要缓缓,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好像肿起来了。
“我很喜欢这儿。”这里不破。
肖源的声音温柔,带着喑哑,那是一种叫做情欲的味道。
“真的要留下?”孟真抓着他的衬衫,几乎把他的衬衫扯皱了。
“嗯,留下。”他说。
她常呼一口气,“我们俩个都一无所有。”
“是。”那又怎样,我有你,你有我,就等于有了全世界。
孟真牵住他微凉的手指,“好。”
两人慢慢地往下挪,带着那一袋二十分钟前就该抵达目的地的垃圾。
最后一个拐角,肖源几乎再也忍不住笑意,他问:“真姐,续约吗?”
那份校园情侣合约续约到校园外。
孟真忽然定住了,她不知道楼上那位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对肖源改观了吗?
孟真不想仪湘再伤心。
“再等等,好嘛。”
今天肖源总算知道孟真那双眼波流转的杏眼是从何而来了?
他知道他们还有座大山没有翻过。
“好。”肖源没有生气,“那先盖个戳。”
“肿啦!我都被你亲肿啦!”孟真不敢大声讲,生怕门里的邻居们听到。
她低声抗议,有的人,故意气她!
“浅啄一下。”肖源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红肿的嘴唇,“我不像某人,想把我吞到肚子里似的。”
孟真举起粉锤大力锤他,“我吞你?你啃我还差不多!”
走出楼梯口,肖源仰头看到星空,他心底的那块冰已经融成了一滩水。
风是寒冷的,但他是热烈的。
那袋厨余垃圾终于抵达。
肖源催她赶紧上楼,外面还是很冷的,但在她一步三头的时候又开玩笑道:“六层居民楼,为什么拐角只有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