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盈喜不自胜,刚跑完步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正好能痛快的洗个澡。四周无人,她脱了衣服泡进水中,水里的鱼环绕着她的脚腕游得畅快,她抓了两条丢到岸上,开始沉浸式泡澡,过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胳膊上有些痒痒的,她随意的伸手一挠,一大块泥垢就掉了下来。看着搓掉泥垢后那一大块光洁白嫩的皮肤。顾九盈愣住了,原来不是她本身就黑,而是脏的!这一事实,叫她大受刺激,原主估计八百年没洗过澡了,泥垢积的太厚,要不是在水里泡了大半天,还未必能洗下来!
一间院落规整的泥瓦房里,哭声阵阵,林娇娇趴在桌子上梨花带雨,刘氏正坐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安抚:“不就是个黑胖吗?从前见了你不是都绕道走的吗?”
林娇娇抬起头,泪眼滂沱:“她把我摔在村口的大路上,路过好多人围着我瞧,不定明日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我还怎么见人啊!”话里话外绝口不提,自己登门纠缠阿言,主动挑衅的事。
刘氏急忙道:“不哭不哭,有娘在没人敢乱说,娘给你做主。”
林娇娇不依不饶道:“那我受的气呢!都是一个村的,现在她就敢这么欺负我,以后指不定还要干出些什么吓人的事儿呢!我都不敢出门了!”说完,她眼巴巴的看向手持书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茂才。
刘氏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呀,女儿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天到晚拿着本破书看看看!那个黑胖蠢笨痴傻,叫我看直接把她骗到深山老林里丢了算了,也算是为村里人解决了麻烦!”
林茂才白了她一眼:“那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笨拙并未完全失智,你怎么骗?叫村里人知道,我们成什么人了!”
刘氏不甘心的小声嗫嚅:“这些年她给村里添tຊ多少麻烦,就算是被人知道又怕什么,搞不好他们该感激咱们家才是。”
林茂才见还没打消她的蠢念头,斥道:“妇人之见,有辱斯文,黑胖这么些年惹出的麻烦不少,为何村里的各家耆老们,没有一个出面惩阻,那是当年山洪迸发,有黑胖的父母舍命示警的恩情在,要不是他们,全村子人都得死,这么大的恩情顶在头上,宗族耆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去出头解决她,那是把自己陷入众矢之的,蠢笨至此,真是可叹!”
林茂才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平日里就靠给村里的孩子教书识字过活,一家子的生活水平还算可观,而且因为有学识的,极受村里人尊敬,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林夫子。
这也使得他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胸有鸿鹄之志却被困囿于这小山村无力施展。而妻子刘氏也只是个乡野村妇,与林茂才仰慕的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差的十万八千里,便在言语中常带着讥讽之词。
被丈夫言语苛责已是常态,刘氏并不觉得有什么:“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吧,你看娇娇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林茂才看向,眼圈通红,啜泣不止的林娇娇,女儿可是被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见不得她在外面这么受欺负。
他微一沉吟,掀摆落座:“娇娇先不哭,依我看引黑胖上山这件事也不是办不得,只是不能咱们出面。”
林娇娇不解其意:“爹爹有什么好主意吗?”
“娇娇,今日为父看见阿牛那孩子来找过你,你不妨过几日去约他一见?”
林娇娇努努嘴:“我不想见他。”
林娇娇也十四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在以前,村里能入她眼的就那么几个,从前阿牛来找她,她还乐意见上一见。
可是现在她亲眼瞧过阿言的长相,两厢这么一比,阿牛就不中看了,膀大腰圆的,整个人像个傻里傻气的愣头青。还是阿言好看,像是爹爹书上画的神仙,叫人一见难忘。
林茂才不知道她内里的心思,只当是还记恨阿牛让她当众脱衣服的事儿。
“爹爹不是非要你见他,只是帮你出气这件事由他出面才合适啊!”
他叹了口气振振有词:“黑胖的父母可是全村的救命恩人,为父是个读圣贤书的人,你们小孩子打闹自然不能跟着上去掺和,阿牛那孩子跟你一般大,平时又处处照顾你,你要是同他说一说,他肯定会向着你的。”
林娇娇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委屈难过一扫而光,欢快的蹦起来环住林茂才的脖子:“爹爹对娇娇最好了,爹爹是这世上最聪明最厉害的爹爹。”
林茂才宠溺地拍了拍林娇娇的胳膊,俨然一副团圆和美的景象。
天刚蒙蒙亮,顾九盈给阿言热好了饭,就整装待发,绕村跑步,这身三百斤的肥肉要想减下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但是好在减肥药膳加上坚持锻炼,体重也在快速下降,肿胖的面庞渐渐显出五官的轮廓。
今天她打算突破体能极限,再往远跑一跑,在一条从未踏足的山路上,突然听到水流声,便凑过去瞧,溪水很清,能看见水里的鱼,两岸是及腰高的草丛,要不是能听见流水声,根本不会有人察觉这里会有一条小溪。
顾九盈喜不自胜,刚跑完步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正好能痛快的洗个澡。
四周无人,她脱了衣服泡进水中,水里的鱼环绕着她的脚腕游得畅快,她抓了两条丢到岸上,开始沉浸式泡澡,过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胳膊上有些痒痒的,她随意的伸手一挠,一大块泥垢就掉了下来。
看着搓掉泥垢后那一大块光洁白嫩的皮肤。
顾九盈愣住了,原来不是她本身就黑,而是脏的!
这一事实,叫她大受刺激,原主估计八百年没洗过澡了,泥垢积的太厚,要不是在水里泡了大半天,还未必能洗下来!
就着溪水清洗干净,顾九盈穿上衣裳对着水面再照,好家伙,简直是黑无常进来白无常出去......
她甩着湿哒哒的头发进了门,阿言一抬头就跟不认识她似的:“你......”
顾九盈不好意思说自己洗澡褪了脏壳,扭头搬了凳子坐下开始盘起了头发,阿言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识趣的没有问。
原主的头发一直是拿一根木头簪子固定的,她不会弄,所以每次睡前都不拆,这次全身上下大清洁,只能迫不得已拆了,现在再想簪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她捣鼓半天,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不会用簪子?”
顾九盈放下酸痛的手回头看向阿言,见他不似嘲笑,便点点头,上一世她虽然是短发,但也见过家里姐妹头上带的固发彩绳,又好看又方便,哪有这根木棍子这么麻烦:“我不习惯用这个,绳子更方便些。”
“我来帮你吧。”
阿言伸出手示意,顾九盈只好将木簪交到他手上,他的手很软,抚弄着头发一点都不会觉得疼,轻轻一挽,一插,就将散乱的头发固定好了。
顾九盈摸了摸脑袋:“你手还挺巧,为了多谢你,一会儿给你炖鱼肉吃。”
阿言眉眼弯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