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三步摔两次,紧紧扒着欣老师的胳膊。终于在陈水摔倒三次后,刘心丽开口道:“老师您扶小水吧,我没事。”陈水把膝盖摔得生疼,自己弯腰揉了揉,一双大眼睛飘忽地看着远处。根本看不见宿舍还有多远。欣老师低身把陈水背起来,边走边叹口气说道:“小水你怎么一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陈水挨了说,把头缩在欣老师后背不吭气。她不把自己当视障人,跟刘心丽在一起一年了,不学盲文也不学盲杖。刘心丽的盲人知识是前几年在外面盲校
陈水三步摔两次,紧紧扒着欣老师的胳膊。
终于在陈水摔倒三次后,刘心丽开口道:“老师您扶小水吧,我没事。”
陈水把膝盖摔得生疼,自己弯腰揉了揉,一双大眼睛飘忽地看着远处。
根本看不见宿舍还有多远。
欣老师低身把陈水背起来,边走边叹口气说道:“小水你怎么一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陈水挨了说,把头缩在欣老师后背不吭气。她不把自己当视障人,跟刘心丽在一起一年了,不学盲文也不学盲杖。
刘心丽的盲人知识是前几年在外面盲校学的,刘心丽上不了普通初中,便在福利院继续自学一些盲文课本。这里的孩子都渴望被领养,但基本上没家庭会选择领养一个看不见的小孩。
“我本来就不爱学习,”陈水喃喃着,“普通课本看着都费劲,更别说丽姐那些了。”
欣老师有些好气陈水的诚实,掂了掂陈水的腿窝:“我就见过你一个把不爱学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陈水长得水灵漂亮又活泼,眼睛又大又亮,一头卷发带着营养不良的土黄色,像个流落民间的洋娃娃。
本该是那些领养人士的头几号选择,可本身领养人就不多,看过孩子们的资料,还是想选身体更健康的。
具体的欣老师也不懂,福利院的医疗资源本身就匮乏,都紧着那些脑瘫患儿或是肢体残疾的孩子们,陈水更不懂,不过一直在福利院长大直至成年的孩子多的是,欣老师也想让陈水能在看不见的时候能照顾自己一些。
“欣欣老师人漂亮,心地善良,”陈水会说好听的哄人,“对我可好了。”
两个小瞎子的宿舍安排在一楼,欣老师把陈水放下不再听陈水小瞎子闭眼瞎说,“赶紧洗漱睡觉去。”
陈水站在台阶上揉眼睛,宿舍楼大厅的灯光昏黄,不刺眼,顶上挂着两只昏暗的灯泡,这种光线让陈水很不舒服,陈水没说什么,揉了几下眼睛就去开宿舍的门。
*
李平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其他孩子还在看电影,整个男生宿舍楼里就他一个人,宿舍里没有桌子,李平坐在床边,就那么呆坐了十几分钟。
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吧。
李平从书包里拿出课本背英语单词,印着国际小学的精致书包在简陋的宿舍寝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更格格格不入的是床上坐着的男孩儿,他像是不属于这里,但他更不属于那些温馨暖情的家。
李平的背单词就是用眼睛看,用脑子记,他根本不张嘴读,即使英语老师说过好几次让他张嘴读通顺来找语感,李平不反驳,也不听。
英语老师在连续几次的劝说无果和在李平第一名的成绩单面前选择了因材施教,也许这个孩子适合这种学习方法。
方才还安静的宿舍楼传来“蹬蹬”的声响,电影放完了,各个宿舍门和水房门因为年久而变形,在多次拉合中发出有点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对这种声音已经免疫,而且明天是周日,院里会展开户外文体活动,要去市里经贸大学的羽毛球馆,刚刚又看过电影所以小孩子们有点兴奋。
李平看了眼自己的行李已经收好没挡住宿舍过道,又垂着眼睛默默背单词。
“新同学?”有人推开宿舍门一眼就看到个大活人。“亮哥咱宿舍来新人了。”
本来是六人间的宿舍,现在的宿舍一直凑不够人数只有原来三人,李平回了福利院就被安排到了这间。
“屁的新同学,”一个声音洪亮的男生走近李平床前,“这不是好学生李平嘛,大房子住不惯,回来叙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