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弈摩梭着陆想容的长发。他没告诉陆想容,自己也一直在梦魇。梦中陆想容凄绝的望着他,从万丈高楼一跃而下,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抑或是熊熊烈火之中,陆想容被火舌一点点吞噬。他无论如何嘶吼,都好像被定在原地,无法把她从火中救出。这些梦真实的好像触手可及。萧云弈从不敢跟陆想容说。为了陆想容夏日里能睡得舒服些。萧云弈打了一张巨大的凉床。又怕陆想容被蚊虫叮咬,他又夜夜守在陆想容榻边为她扇风。
夏天,除了农忙,更多的是小孩子愉快的夏日。
陆想容天天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在村头的榆树下听老人讲故事。
不同的是,陆想容往往去哪里都带着针线,一面听,一面就开始绣花。
她绣的东西在镇里卖的不错,也可补贴家用。
到了饭点,萧云弈就来接她回去。
二人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我日日梦魇。”
陆想容轻轻蹙着眉,牵着萧云弈的手慢慢往回走。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萧云弈处处小心,生怕哪里跌到她了。
“许是小家伙在肚子里闹呢。”
萧云弈摩梭着陆想容的长发。
他没告诉陆想容,自己也一直在梦魇。
梦中陆想容凄绝的望着他,从万丈高楼一跃而下,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跌落。
抑或是熊熊烈火之中,陆想容被火舌一点点吞噬。他无论如何嘶吼,都好像被定在原地,无法把她从火中救出。
这些梦真实的好像触手可及。
萧云弈从不敢跟陆想容说。
为了陆想容夏日里能睡得舒服些。
萧云弈打了一张巨大的凉床。
又怕陆想容被蚊虫叮咬,他又夜夜守在陆想容榻边为她扇风。
他觉得自己胸中好像埋藏着一道矿藏,而今对于陆想容难以言表的爱意仅仅只是矿藏的一角。
萧云弈看着在榻上睡得极不安稳的陆想容,心中好似涌起万般柔情。
村里的夏夜并不热,反而有习习凉风。
真正把陆想容折腾的整捋走夜睡不好觉的,除了梦魇,还有沉重的肚子。
梦中。
纷飞的雪带来彻骨寒意,陆想容跪在雪里,身上落满飘雪。
她不记得自己因何跪在此处,只觉得胸口好疼好疼。
好像被万根针扎,她痛的忍不住蜷缩着身子。
视野中,一双蟒龙金纹的靴子出现。
虽然梦境中她没看到对方的脸,可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萧云弈。
那双靴子在自己身前停留片刻,下一瞬,眼前燃起烈火,鬓发斑白的男女身着皇袍被钉死在皇位上,粘稠的血淌了一地。
她茫然抬眼,身旁骤然出现无数只血手,拼命把她往下拽。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可耳畔却响起无数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
“想容,萧云弈与容氏的血海深仇你都忘了吗?”
“想容……萧云弈的剑好利,我心口的剑伤好疼……”
“我好冷……好冷……皇陵被一把火烧净,我好冷啊……想容。”
其中最清晰的,是一道婴儿的啼哭。
虽然啼哭声渐趋微弱,可却好像能穿透她的心扉。
她在密密麻麻的血手中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可找来找去,却总也找不到。
直到她忽觉身前一阵温热,抬眼,小小的婴儿被长剑捅了个对穿。
血溅了她满身,耳畔婴儿的啼哭瞬间消失。
她捧起怀中一点点流失温度的婴儿,顺着长剑慢慢抬头看去……
就在此时,邻居家的公鸡一道响亮的打鸣划破天际。
陆想容猛然自梦中睁开眼。
她浑身汗津津的,手里婴孩的触感真实的好像触手可及。
眼前那片凄楚的血红尚未散去,梦中回荡着的声音犹在耳畔。
稍微平定一下心情,陆想容这才发现一向早起的萧云弈竟然仍旧在睡梦中。
却见他双目紧闭,双眉拧在一处,嘴里呢喃着:“想容……想容……”
原来不止她一人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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