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着熏香,有使人宁心安神的效用,有碎金色的日光从门外泄进来,混着安神香的味道,闻着很舒心温暖。纪凌皓读着手中的书卷,思绪难得放松,轻声念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一旁,沈瓷小声接道。纪凌皓转头看他,问:“你曾读过这本书?”沈瓷放下手中的东西,乖巧一笑:“将军要学兵法,我想读,了解你。”纪凌皓心里微微一动,他的这位新婚夫人,当真是追着他的步伐。
“怎么把这么多钱拿出来?”纪凌皓不解的问他。
“给你,抓药,”沈瓷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在等着纪凌皓夸他:“娘子,放心。我有钱,生病了,要喝药,病才会好。”
纪凌皓哽了一下,猛地偏过头去咳嗽起来。
沈瓷怎么又叫他娘子了?
秦司身形晃了两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夫人叫将军什么?
“慢,慢点……”
沈瓷温柔的给纪凌皓拍背,还把茶水递到他的嘴边,可谓是体贴至极。
秦司突然有了一个荒诞的猜想。
他家将军不会是……
下面那个……吧?
难道是为钱屈服?
还是说沈公子力大无穷,将军无法反抗?
青柏走过来,看那一匣子黄金在阳光下发着光,眉心一跳。
他家公子怎么把最后的压箱底跑路费也贡献出来了。
“秦司,请带我去找府中的账房先生。”青柏扶额,沉静地开口。
“为啥?”秦司还没缓过来,呆呆地问他。
“账房难免有算错账的时候。我以前常去账房打杂,略懂算数。或许等我去看一下,就能够支出我们院子里的月例了。”
“好的。”秦司转身带着青柏走出去。
这边,纪凌皓止住了咳,饮了两口茶水。
他伸手将那匣子合上,对上沈瓷关心的目光,道:“推我进去吧,日头过盛,晒得头晕。”
沈瓷点头,将他推进了屋子里,卧房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下人们见两人进来,便低下头退了出去。
纪凌皓靠坐在床头,对沈瓷道:“你帮我去书房找一本书,还有柜子里有一个红木做的箱子也拿过来。”
沈瓷认真听完,淡淡说了句:“书房,他们说,不可以进。你不让人进,我不能去……”
纪凌皓微笑道:“在府中,你哪里都去得,没有人会拦你。”
沈瓷听到这句话开心极了,小跑出门,然后去书房找到了这两样东西,拿进来给纪凌皓看。
纪凌皓将那本《兵法》放在一边,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各式各样的九连环、鲁班锁和华容道,都是他这些年在外面搜罗下来的,没有整理过,只是乱七八糟地堆放在里面。
“喜欢玩这些吗?”纪凌皓笑着问。
“喜欢!”沈瓷重重点头,突然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娘子,你真好。”
纪凌皓愣住,不自在地推开他,偏过头轻咳两声:“喜欢就行,去玩吧。”
沈瓷扭头看了看屋内,跑出去对院子里的下人道:“我要一张矮凳子。”
下人很快搬来了一张矮凳,放在纪凌皓的床榻旁。
沈瓷就坐在他旁边,高兴地翻看箱子里的东西。
沈瓷很安静,专心致志地对付着tຊ手中的九连环,没发出什么声响。
纪凌皓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一会,他也没察觉。
屋内燃着熏香,有使人宁心安神的效用,有碎金色的日光从门外泄进来,混着安神香的味道,闻着很舒心温暖。
纪凌皓读着手中的书卷,思绪难得放松,轻声念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一旁,沈瓷小声接道。
纪凌皓转头看他,问:“你曾读过这本书?”
沈瓷放下手中的东西,乖巧一笑:“将军要学兵法,我想读,了解你。”
纪凌皓心里微微一动,他的这位新婚夫人,当真是追着他的步伐。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了,我有说错吗?”沈瓷将下巴搁在床沿,又伸手去抓他的袖子。
“没有,你记忆力很好。”纪凌皓挑眉,似笑非笑道。
沈瓷一本正经道:“是,别人对我好,我能记很久。”
“知恩必报。”纪凌皓笑笑,赞扬了他。
这时,青柏和秦司回来了。
看秦司一脸痛快的迈开大步走进来,纪凌皓便知青柏去账房这一趟,已经将事情都摆平了。
看来,这个跟在沈瓷身边的男子很不简单。
纪凌皓敛眸,见沈瓷一边玩他的九连环一边瞥眼偷偷打量他,眼睛黑而有神,便忍不住探身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沈瓷眯起眼睛,很享受他的抚摸,一颗尖尖的小牙都露了出来,像极了被主人逗弄的狸奴。
入夜,沈瓷沐浴完上床,如前几日一样,他半个身子压着纪凌皓,给他暖手暖脚,虽然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但纪凌皓却好像感受到他期待和高兴的心情。
“圆吗?”沈瓷问。
纪凌皓反客为主握住沈瓷的手,轻声道:“今日还是不圆。”
“好吧。”沈瓷语气失落,他动动被握住的手,摸着纪凌皓手心的茧,又觉得很满足,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纪凌皓睁眼望着帐顶,直到沈瓷睡沉,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起身。
他随便披了件衣裳推着轮椅出门,进了书房没多久,秦司也进来了。
书房没点灯,掩人耳目。
纪凌皓端坐在黑暗里,问:“查得如何了?”
“将军,青柏进府后,每夜子时都会让人送出一封信。照您的吩咐,属下一直都是暗中观察,并未拦截,也并未跟踪,不曾打草惊蛇。”秦司道。
“你做的很好。”
“将军,可要属下仔细查探一番?”
“不必。”纪凌皓的手指在轮椅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耐心些,很快我们就能见到青柏背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