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姚不知道沈兰若在想什么。她这会儿,索性直接说道:“我身边都是侯府的下人伺候着,不如从何家叫两个人来,我用起来,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她们的工钱,也由着我发。”老夫人忍不住心一跳:“你哪里有钱?”难道沈涟漪还偷偷给沈清姚在哪里存着一笔钱?不对,孟家这些年送来的银子,都是她收着的。沈清姚眨眨眼:“老夫人,我是何家的嫡长女,我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用,我叫人回家去拿钱。”老夫人忍不住嘴角抽抽,她那个尖
她哭的卖力。
心里却冷冷地想到:今日要是不把老夫人的心腹陈嬷嬷给收拾了,“杀鸡儆猴”,她就别想能在侯府太太平平的住下去。
侯府所有下人都不会把她当回事。
刚刚收服的春燕,也会立刻跟她离了心,就算是威胁她也不管了。
一个没用的主子,在奴才眼里,还有什么威信力。
当奴婢的,还会听这样主子的话吗?
陈嬷嬷去妙心园办事儿的事,小王氏她们都知道,只是不知道,竟然把沈清姚的东西都扔到了院子里。
这,这不就是赶人走的意思吗?
眼看着儿媳妇们,孙女儿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侯府老夫人是要脸的,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她狠狠地看了一眼陈嬷嬷:“是这样吗?”
她叫她去搜医书,谁叫她动静闹得这么大。
把沈清姚刺激成了疯子。
……
陈嬷嬷这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打击,赶忙就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会错了老夫人的意思,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乱了表小姐的东西。”
她和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她敢豁出去,把全府上下的人都闹了出来,看老夫人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还不给表小姐赔罪。”老夫人想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沈清姚立刻说道:“陈嬷嬷可是老夫人的人,她刚才跟我说,就是我娘活着的时候,在侯府也得看她的脸色,何况是我。”
她一脸天真表情看着老夫人:“外祖母,我娘从前,也过的跟我一样的日子吗?”
老夫人一下子捂住了胸口,觉得有些心梗:“陈嬷嬷,你,你!”
她知道她服侍了她一辈子,忠心耿耿,所以看重她,结果呢。
陈嬷嬷快吓瘫了:“不,不,不,老夫人,老奴说的不是那样的意思。”
就算老夫人的小女儿,根本不得她喜爱,所以勉强养到三岁,还不到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到江南去替她尽孝去了。
可老夫人要面子,自己女儿被自己的奴才轻贱,老夫人怎么忍得了。
“老奴冤枉啊。”
她哭着急忙在地上磕头,砰砰直响。
沈清姚也哭起来:“那就是我撒谎了,呜呜,我愧对老夫人教养,愧对爹娘生养之恩,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你们啊。”
沈清姚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沈兰若她们天天的听,早就听腻了,更是因为小王氏总是挂着嘴上的对沈清姚各种优待,就因为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她们早就对“没爹没娘”生理性厌恶了,最恶心听到这四个字。
可看着现在沈清姚的样子,沈兰馨和沈兰溪倒是终于想了起来,侯府的下人,确实从不把沈清姚当回事,沈清姚也经常被忽视。
她没有爹娘可以依靠,没有爹娘可以在她被欺负的时候,保护她,确实是……
试想想,她们的爹娘要是没了的话,顿时两个人想都不敢想了。
……
“来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再说。”
“我们侯府,容不下以下犯上敢在主子头上撒野的奴才。”
老夫人终于做出了态度:“以后就别在我跟前伺候了,什么时候清醒了,再什么时候进来。”
在侯府,辉煌了半辈子的陈嬷嬷,这算是折了吗?
沈兰若震惊地看着沈清姚。
她下定决心,不管用多少的阴谋诡计,也得把沈清姚放在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
不然,她要是跑了ᴊsɢ,在外头兴风作浪起来,她可就控制不住了。
沈清姚不知道沈兰若在想什么。
她这会儿,索性直接说道:“我身边都是侯府的下人伺候着,不如从何家叫两个人来,我用起来,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她们的工钱,也由着我发。”
老夫人忍不住心一跳:“你哪里有钱?”
难道沈涟漪还偷偷给沈清姚在哪里存着一笔钱?
不对,孟家这些年送来的银子,都是她收着的。
沈清姚眨眨眼:“老夫人,我是何家的嫡长女,我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用,我叫人回家去拿钱。”
老夫人忍不住嘴角抽抽,她那个尖酸刻薄,又贪财成瘾的姑妈,才不会给她一文钱。
“这里是你的外祖家,也就跟你自己的家一样,哪里用得着你回家去要钱要人的。”
说出也丢人,别人还以为她侯府养不起一个外孙女了。
“王氏,传我的话,告诉府里头这些奴才们,以后要把表小姐当我们自家的小姐一样看待,要是还有哪个奴才敢对表小姐不恭敬,说什么,吃白饭的话,我绝不会饶了他们。”老夫人立刻对小王氏冷冷说道。
小王氏心里酸苦的不得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老夫人,媳妇这就叫人去说。”
老夫人这等于是给沈清姚撑腰了,以后,侯府谁还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刚才那吃白饭的,就等于是点着沈兰馨和沈兰溪,还有沈兰荷那几个,以后谁还敢说她吃白饭,那就等于是不听老夫人的话。
她们谁敢啊。
沈清姚摸一把泪:“老夫人,我就知道,你表面上对我严厉,其实,心里也是疼我的,对不对。”
老夫人今天已经够憋屈了,沈清姚到现在还不饶了她,她大喘气地深呼吸,扯出一个慈爱的笑:“是啊,你明白就好。”
她娘沈涟漪已经够她闹心的了,比沈清姚的脾气还要火爆几十倍,一个委屈都不肯受的,动不动,就炸了锅,闹得要死要活,还拿要回江南孟家来威胁她。
这个孽障,她死了,生的一个女儿,继承了她的衣钵,还是要把她给气死?
“我头疼,先歇一会儿。”老夫人闭上眼,急忙挥挥手:“你下去,叫我静一静。”
沈清姚一看,心里这才笑了。
有了老夫人发话,小王氏只能硬着头皮,把侯府下人敲打了一回,还要给妙心园换上所有的新被褥,给沈清姚做新衣裳,佩戴首饰,也得样样齐全,决不能让人看着寒颤了,觉得她做舅母的亏待了她。
芙蕖算是大开眼界了,怪不得太子殿下对何姑娘另眼相看呢。
这样的人精,可世上少见。
晚上,瞅机会,她就悄悄凑了过去:“小姐,我们太子殿下爱吃芸豆卷……”
她觉得,有她这样机敏活泼的小姐,以后做太子殿下的女人,天天服侍他,他们太子殿下也会天天觉得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