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做什么，先把你的饭吃了。”盛常明的桌子太高，盛欢站在椅子上才可以刚好够到桌面，她趴在桌边，抱着一碗鸡蛋羹，挖了一小勺往嘴里送。活脱脱一副小吃货的模样，不再纠结小孩子争不过到底可不可以哭的问题。“怎么样？”盛澈抿唇，期待地盯着盛欢，像是一只求夸的大狗狗。盛欢艰难地把那一口鸡蛋羹咽下去，吧咂吧咂嘴，她是不是需要夸一下盛澈？可小孩子不能说谎……“真是……嗯……人间活盐王！”盛欢搜遍自己略有贫乏的词汇，终于找到一个不仅像是夸人，而且还算贴切的词语了。
春步月看着盛常明跟盛欢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过身来跟盛澈说话。
她随手拿起盛澈切剩的半个西红柿，“你弄什么呢儿子？”
“先别整了，妈问你点事儿。”
“给盛欢做辅食，她没吃晚饭。”盛澈头也没抬，敷衍地回应她，“有什么事儿待会儿说。”
“行了行了，你做你的，妈就是问问，欢欢有没有跟你提过她妈啊？”看盛澈生疏地切着蔬菜，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她对自己还是有清晰的认知的，她就不插手了，帮不了一点。
“你问这个做什么？”
“刚才我担心小孩子怕生，想先摸摸头，亲近一下，但我一抬手，她下意识就躲……
要么她就是特别怕生，要么就是被打过，刚才我看你爸抱着她就走，她也没有闹，不像是那么怕生的孩子。”
说到盛欢可能被打过，盛澈这才对她的话上了心，放下手中的菜刀抬头盯着他妈看了一会儿。
“你确定？”
春步月把吃剩的西红柿屁股碰到垃圾桶里，“妈没事儿拿这事儿唬你干什么？”
“说实话我和你爸一开始不打算管的，她妈要是真打她，我跟你爸可就不得不管了。”
这些年他们不知道盛欢的存在，她的妈妈把她养这么大他们该感恩，如果不想养完全可以一出生就送回来，甚至她可以选择不生，他们都不会怪她。
但是不仅不让他们知道，还虐待孩子的话，盛家总得去讨个说法。
盛澈跟她相处的这几天，真没怎么提过她妈，他也不知道啊……
不过结合盛欢在他面前习惯性讨好又小心翼翼，不敢拒绝别人，带她出门喜欢赖在他身边，存在感极低，还总是担心被丢掉，担心别人不喜欢她……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点点滴滴间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好动，盛欢之前可能真的过的不好吧。
“她没怎么透露过她妈妈的消息，你们俩不会一点没查吧？”盛澈难掩震惊，贺允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没有，他还指望这俩老狐狸能给点转机呢。
管盛欢的妈妈怎么对她的呢，以后他们好好对盛欢不就行了吗？
春步月点了点头，她跟盛常明的想法一样，这是孩子自己的事，他们不想过多插手。
年纪大了管的多反而招人烦，他们含饴弄孙不好吗？
母子俩各自沉默，没再说话。
盛澈端着蒸好的鸡蛋羹去找盛欢时，她正戴着皇冠在椅子上转圈臭美，盛澈审视的目光在盛欢身上扫了两圈。
“挑半天，最后就看中这么个玩意儿？”
“嘶——”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唏嘘一声，盛常明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没事儿收藏这种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在外边玩出人命来了吧……
盛澈八卦又好奇，他知道春步月的底线，要是盛常明不明不白给他搞出个妹妹来……
啧啧，那可就精彩了！
“臭小子，想什么呢！”盛常明瞪眼警告他，抬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这是你姐的！”
“我姐的？盛tຊ凝啊？”盛澈眼中的八卦瞬间被同情替代，“那你等着吧，等她回来，看她怎么跟你闹。”
盛凝一向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纵使是她不要了的，别人也不能随便碰。
盛欢闻言把皇冠轻轻放在桌子上，揪着盛常明的衣角晃了晃，“爷爷，欢欢不要了。”
小孩子不懂遮掩自己的心思，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失落瞒不过盛澈。
“送给别人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他自己闯的祸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你一小孩儿少跟着瞎操心！”
盛常明抱着手臂，幽深的视线落在盛澈身上，完全没有看盛欢时的温和，“你就这么编排你爸？”
“都你该的！”
这么说也没有错，确实是他该的，事实不像盛澈理解的那样，他又不好意思说出真相，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
盛澈看不得她那委屈失落的样子，把皇冠重新塞回她手中，“喜欢的东西要自己争取，不要怕争不过，你是小孩，争不过可以哭。”
盛欢眨眨眼，瞳中散开星星点点的茫然，眸光温软，看向盛常明，似乎在求证盛澈说的到底对不对。
“看他做什么，先把你的饭吃了。”
盛常明的桌子太高，盛欢站在椅子上才可以刚好够到桌面，她趴在桌边，抱着一碗鸡蛋羹，挖了一小勺往嘴里送。
活脱脱一副小吃货的模样，不再纠结小孩子争不过到底可不可以哭的问题。
“怎么样？”盛澈抿唇，期待地盯着盛欢，像是一只求夸的大狗狗。
盛欢艰难地把那一口鸡蛋羹咽下去，吧咂吧咂嘴，她是不是需要夸一下盛澈？
可小孩子不能说谎……
“真是……嗯……人间活盐王！”盛欢搜遍自己略有贫乏的词汇，终于找到一个不仅像是夸人，而且还算贴切的词语了。
这个世界的人夸人不都是喜欢说活菩萨吗，活盐王，应该也是夸人的。
不过她话一落，盛澈脸上的表情就垮了，盛欢从盛澈复杂的面部表情隐约可以解读出，他应该不想要这个夸奖。
“那……有主食……吗？”盛欢看着他的脸色，试探开口，她想不出夸人的词了，只能转移话题了。
突然小姑娘灵机一动，目光如炬，眼神坚定，用力点了一下头，“这个很下饭！”
“你就不能说句好吃？”唠到这儿，盛澈还没反应过来。
盛欢一本正经，严肃的板着脸，“可是做人不能昧良心啊！”
“到底多难吃，让你夸一句就昧良心了？”盛澈不信邪，愤愤不平地尝了一口。
细腻滑嫩的鸡蛋羹一入口，盛澈也觉得做人不能太昧良心了。
他含着一口齁咸齁咸的鸡蛋羹，吐没有地方吐，咽又咽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哈哈哈哈哈哈……”盛澈狰狞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盛常明终于扳回一局。
“来来来，给我尝尝这昧良心的鸡蛋羹，到底什么味儿。”
盛常明想过难吃，但没想过这么难吃，简直跟吃盐巴没什么区别。
“儿子啊，幸亏你爸身体好，万一像那些这个年纪三高的人，你这一口鸡蛋羹能把人送急诊去……”
盛常明幸灾乐祸，摇头咋舌，嘲讽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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