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片刻的宁静,程以棠只能妥协,有疯病的狗她惹不起。发送完,正要退出,手指不受控点开姜梨的头像,这个应该是她的私人微信,全是生活照。各种美食打卡。看来她真的很爱吃。这一点让人羡慕,身材还能保持的这么好。指腹下滑。在一张照片上停顿半秒,男人指间夹着烟,轮廓分明的侧脸浸在烟雾里,温雅矜贵,却又显得漫不经心。文案是:【烟鬼投胎,今天第十根。】程以棠眼睫轻眨,继续翻着,时间相隔不长有只手出镜,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大妈笑着觑她一眼,“咋不承认呢?不是你还把他抱得那么紧。”
程以棠:“……”
这种误会似乎没必要跟陌生人解释,轻笑带过。
大妈正要问问那小伙子什么时候来,这姑娘的电话响了,便打住。
程以棠接起,那边先开的口,“在哪?”
“怎么了?”
她嗓子的哑,电话里都能听清。
简淮折起眉心,“生病了?去医院没?”
“在呢。”
“哪?”
程以棠不答反问:“有事找我?”
简淮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她,“快点,是不是一医?”
程以棠还是没说,“挂了,我吊水呢,头疼。”
屏幕跳出信息。
没有备注的号码。
【我今天有应酬,把输液的照片拍张给我。】
为了片刻的宁静,程以棠只能妥协,有疯病的狗她惹不起。
发送完,正要退出,手指不受控点开姜梨的头像,这个应该是她的私人微信,全是生活照。
各种美食打卡。
看来她真的很爱吃。
这一点让人羡慕,身材还能保持的这么好。
指腹下滑。
在一张照片上停顿半秒,男人指间夹着烟,轮廓分明的侧脸浸在烟雾里,温雅矜贵,却又显得漫不经心。
文案是:【烟鬼投胎,今天第十根。】
程以棠眼睫轻眨,继续翻着,时间相隔不长有只手出镜,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她可以肯定不是简予深,简予深虎口有条伤疤,而这只没有,之前问过伤口怎么来的,男人沉默半晌来了句,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是不想回忆。
后来,她没再问过。
至于照片里这只手,忍不住联系到陆家哥哥…
定神时,旁边的大妈凑过找她聊天,先是随意起了个开头,接着问起简予深,之后话题全是围绕简予深。
看来这男人真是老少通杀。
应付几句有些累,礼貌一笑,“阿姨,我先睡会。”
大妈默默在心里叹了声气,昨天有人陪不睡,今天没人陪却要睡。
挪了挪屁股,“睡吧,药快完了我帮你喊护士。”
毕竟前晚收了好几百。
程以棠:“谢谢。”
闭眼不过一刻钟,有脚步声靠近,“以棠。”
程以棠:“……你是怎么找到的?”
简淮暂时没回答,举起手臂,想看看她烧不烧,被避开了。
程以棠:“已经快好了。”
简淮这时候突然想,如果简予深碰她会不会躲。
念头只在脑海停留半秒,顺其自然的在她附近坐下,疏懒道:“你说怎么找到的?还不是靠猜,一医离你家最近。”
程以棠漫不经心地表扬了句,“聪明。”
眼尾一瞟,瞥到大妈正盯着他们。
她礼貌微笑,“是吵到您了吗?”
大妈不禁再次扫了眼她旁边的男人,模样英俊,不过,没前几天的那个好看。
瞧举动应该不是她对象。
笑着摆摆手,“你们聊,我就是好奇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
程以棠:“……”
简淮拢起眉心,“什么男朋友?”
程以棠只能再次解释,“阿姨,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大妈有些无语,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开放,都抱成那样还不是处对象。
她一个外人就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侧了侧身,不再看他们。
大妈安静了,轮到简淮了,他眸色压过来,“什么意思?跟简予深旧情复燃了?”
程以棠:“...你有病?”
简淮问到底的架势,极深地看着她,“那你说那人是谁?”
程以棠拒绝沟通,下巴对着门口一点,“忙你的去。”
简淮纹丝不动,视线始终定在这张泛着病态的小脸上,不放过一丝表情。
薄唇轻启,“就这么喜欢?”
程以棠开始烦躁了,“你能安静?”
简淮面色凝了几分,须臾,又轻佻地勾了瞬唇,“能。”
待她转过脑袋的下一瞬,自嘲地笑了。
……
两人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全黑。
上车后,简淮问她,“想吃什么?”
程以棠靠入椅背,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不饿,送我回家就行。”
简淮稳当地握住方向盘,偏头扫了她一眼,“多少吃一点。”
二十分钟后,汽车在一家老字号中餐厅门口停下。
目光扫及招牌,程以棠推门的动作一顿,就那么一瞬,简淮却注意到,不动声色滑过她的脸,“来过这里?”
程以棠眉睫未动,眸光平淡,“不记得了。”
撇头问他,“这好吃吗?”
简淮唇的弧度淡了些,“第一次来。”
今天客人不多,上菜速度很快,三菜一汤,都是招牌菜。
简淮指了指梅子排骨,“尝尝。”
程以棠夹了块丢嘴里。
味道没变,但她好像不爱吃了。
只尝一块,便没再动。
出了餐厅已是八点,夜色下的京北璀璨又匆忙。
汽车启动没多久,程以棠手机响了声。
她垂眸点开,莹蓝的亮光覆在柔软的面容上,目光扫过信息的下一瞬神色有轻微的僵硬,指尖轻点,删除,确认。
简淮一半的注意力在交通,剩下的那一半全在她身上,她一点点变化都能轻而易举捕捉到,故作漫不经心,“大晚上谁给你发信?”
程以棠:“广告推送。”
阖上眼,“我睡会。”
恰好遇到红灯,简淮转过脑袋,目光无遮无拦地落在她脸上,窗外流光照进,在她脸上落下浅浅阴影,半明半暗的视觉里显得她五官越发精致。
望着这张姣好的面容,心口泛起酸涩的皱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忘记简予深。
忘记了吧。
他希望。
程以棠没睡着,只是不想说话,白噪音一消失她就睁开了眼。
“醒了?”
简淮的声音传来。
“走了。”
简淮跟着下车,“我送你。”
程以棠:“不用。”
简淮悠悠地扬起一侧眉骨,哂笑,“你这姑娘怎么不识好歹呢。”
程以棠:“……”
到电梯口,她再一次示意他可以走了。
简淮松散地抬了下眉头,“来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程以棠斜他,“不方便。”
简淮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脚步,跟着进电梯,“藏男人了?”
程以棠这会儿没劲跟他耍嘴皮子。
电梯一层层往上爬。
19楼,电梯停下。
简淮先走出给她按住电梯,“明天确定不吊水?没骗我?”
程以棠:“这有什么好——”
话到一半,后面的尾音被她人为吞噬掉,舌尖抵在上颚,一下子忘记落下。
楼道一抹明灭不定的猩红从眼前滑过,感应灯亮度不足,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昏暗里。
似近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