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垂首靠在墙边不说话也不动弹?头再一转,阿满瞬间魂飞天外,腿一软:“宋宋宋宋……宋师傅!”宋闻峥盯着顾晚枝,“你在做什么?”她在……她不能说!顾晚枝嗫喏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宋侍郎,您能否将当下所见,全都忘掉?往后,我不会再缠着您教我武术了……”宋闻峥盯着顾晚枝看了两眼,一言不发便转身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顾晚枝简直惊魂未定,等他的身影转过墙角才敢抚着胸口喘气,敲了敲自己的头。
顾书榆离了席,带着画屏便往后院赶去。
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丫鬟,tຊ她都以“察看是否准备妥当”为由混过去了。
下人们倒也没在意,毕竟执掌中馈的是大夫人,大姑娘帮着管管也是正常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荒院,却见安排好的带路小丫鬟守在门口。
画屏斥道:“小贱蹄子,先前怎么吩咐你的?怎么不进去守着?”
小丫鬟吓得跪在了地上,“三姑娘叫奴婢在外头守着,奴婢不敢不听……”
“算了,外头就外头。”顾书榆蹙眉,“我们进去看看,你仍然在这里守好,不唤你便不要进来,也不要对人说起我来过。”
小姑娘瑟缩着应下了。
“姑娘,万一没成事……”
“哪有万一,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尽了,她顾晚枝只有乖乖认命的份。”
到了正房门口,里头却是一片寂静。
顾书榆不由得怀疑起来,又听见弱弱的一声,像极了女人的吟叫。
她唇角一勾便要推门。
“姑娘,要不还是别进去了,万一看到什么腌臜的场面。”
顾书榆漫不经心,“腌臜的是她顾晚枝,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罢便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一开门,浓厚的甜腻香味扑面而来,主仆俩忍不住双双蹙眉。
才走了一步,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安静的过分。
“靳……”
顾书榆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感到后颈一丝疼痛,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两道身影倒了下去,被藏在门口的顾晚枝和阿满接住。
姑娘家到底轻一些,一人一个便将顾书榆和画屏都抬到了床上。
先被扎的靳远书已经恢复了力气,可越来越浓的催欲香却让他更加难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摸着自己。
手一摸到身旁的“新”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上去撕扯,“刺啦”便将顾书榆胸前撕开一个大口子。
阿满赶紧面红耳赤的拉上了床帘。
“姑娘,您别看这种腌臜事,咱们快走吧!”
顾晚枝点头,这对渣男贱女,前世今生都不停地算计她,现在也该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阿满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主仆俩从后窗处就跳出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习练,顾晚枝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显结实了不少,上次翻墙气喘吁吁,这次已经是轻车熟路,毫不费力。
荒院少有人来,可她最近天天在此,早就将这里的路线摸的一清二楚。
从后窗跳出去,有个小小的狗洞,再往后便是伯府的竹林,这就是她和阿满准备好的后路。
从这出去,前头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就像除了顾书芮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她在荒院练武一样!
阿满收起银针,“姑娘,您这针法还真有用,咱们两个人,竟然扎晕了他们三个!”
“有用就留着,往后说不定还会用上。”
前世她久久不孕,便还自学了什么针法,一点用都没有,不过倒是知道了人体有些穴位的妙用。
比如扎在颈后某处,会使人短暂的无力。
像顾书榆和画屏那样娇弱的,便是直接昏迷。
再比如,扎中某些穴位,可以使自己保持清醒,不受那秽香的侵扰。
“往后总不会再有大姑娘和靳公子这般害你之人了吧?他们今日都被收拾了,还敢来招惹您?”
“阿满姐姐你要记得,贱人是除不尽的。”
这狗洞不大,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顾晚枝弯腰往外爬,才从里头出来,还没站直身子,便看到视线里突兀出现一双黑色皂靴。
换而言之,这是一双,男人的靴子。
她有些呆愣地顺着靴子往上看,两条笔直的长腿掩在玄青衣衫下,再往上是黑色的鞓带,略微鼓起的胸膛,以及……男人毫无表情的脸和泛着寒气的眼。
顾晚枝瞬间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吓得跌坐在地上,半晌没动。
狗洞里的阿满催促她,“姑娘快站起来呀,奴婢要钻不过来了!”
她这才找回自己的神思,勉强靠着墙站了起来。
阿满终于钻了过来,一跟头爬起来低头整理着裙摆,埋怨道:“姑娘怎地磨蹭了这么久,难不成是抬了那两个贱人便没力气了?难为奴婢近日天天陪你练宋师傅给的招式,看样子还是得宋师傅亲自来教才行,不然您这练得没有效果呀。”
头一转,“姑娘,您怎么了?”
怎么垂首靠在墙边不说话也不动弹?
头再一转,阿满瞬间魂飞天外,腿一软:“宋宋宋宋……宋师傅!”
宋闻峥盯着顾晚枝,“你在做什么?”
她在……她不能说!
顾晚枝嗫喏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宋侍郎,您能否将当下所见,全都忘掉?往后,我不会再缠着您教我武术了……”
宋闻峥盯着顾晚枝看了两眼,一言不发便转身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晚枝简直惊魂未定,等他的身影转过墙角才敢抚着胸口喘气,敲了敲自己的头。
她方才都在说些什么屁话啊……
“姑娘,宋师傅怎么会在此处啊?!”阿满也不比她好到哪去,她一直就有些怵这位宋师傅,不,现在该叫宋侍郎了。
分明是个文人出身,却会武术,还气质冷峻,吓人的很!
顾晚枝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宋闻峥今日会来赴宴。
从她送帖子去到今早上,他都没回信说会来。
关键是,他怎么会来荒院这里?
还恰巧守在了狗洞出口?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他前世是个孤臣,今生又走上这条路,如此忠君不二正直不阿的人,到时候会不会替她隐瞒?
不,她应该想想,他会不会直接供出自己来,或者直接带着刑部、京兆尹、大理寺几处的官员上门捉她?
更何况,靳远书可是他侄子!
越想这些,顾晚枝的面色就越发苍白。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她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
离开宴还有不到一盏茶时间,菜品都上齐了,主桌上的两个姑娘却还都没回来。
顾老夫人脸色有点不大好,瞥了方氏一眼。
顾道堂也派人过来问,两个姑娘去哪里了。
方氏脸上仍是无恙,心里其实也不大高兴,她的寿宴,还得看人脸色。
她唤丫鬟来,“去寻一寻大姑娘,”想了想又道,“还有三姑娘。”
别是姐妹俩又在后院里杠上了。
丫鬟应声而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见莺儿满脸急色地从后院处跑来,嘴里喊着,“不好了!老夫人,夫人,三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