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你咋这么不醒事!这是给不给面子的事吗?这个证明如何能开!”“那可是我亲伯母啊!她一个70岁的老太太要带着7岁的小姑娘去千里之外的苏城和吴城。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到时候村里人都得戳我的脊梁骨,骂我不孝。我哪担得起这个骂名啊。”王祥玉微微抬起头,双眼灼灼地看着冯梅,带着一丝怒意和不满。“可tຊ我听人说伯母昨晚跳塘了!还是那个小姑娘救了她!我们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老人家又想不开怎么办!”
这时候,冯梅端着两碗热乎乎的冰糖煮蛋出现在门口,王祥玉话被她听了个正着,狠狠地瞪了王祥玉一眼。
转身走向黄凤霞,脸上带着几分敬意。她小心翼翼地将一碗冰糖煮蛋递给黄凤霞,再递给周红红。
“伯母,这小姑娘真的是你在路边上捡的?”
冯梅凑到黄凤霞的耳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和关心。
“是啊,昨晚我在路边遇到她时,她浑身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人样。没想到洗干净后,竟然是个如此水灵的姑娘。我看着喜欢,就认她做了孙女。”
黄凤霞微笑着回应。
“哎呀,伯母还真是有福气,居然认了个这么漂亮的孙女啊!”
冯梅打量了好几眼周红红时,惊叹道。
黄凤霞微笑着点头,同时招呼周红红品尝美味的冰糖煮蛋。周红红却只是抿了几口,她不太喜欢过于甜腻的食物。
于是,她轻轻地把碗里的荷包蛋放进了黄凤霞的碗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王祥玉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温暖,暗道:这孩子看样子还算是个知情识趣的!
这时冯梅开始热络的与黄凤霞开始唠家常,王祥玉也时不时的掺上一两句,惹得冯梅朝着他瞪了好几次白眼。
他尴尬的笑了笑,并不生气。虽然他和冯梅经常斗嘴斗气,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是非常深厚。冯梅这些年对他们老王家的长辈那是没的说,该孝顺的孝顺,该尊敬的尊敬。
黄凤霞看了看碗里多出来的一个蛋,慈爱地看了一眼周红红,没有拒绝,直接吃了起来。
坐也坐了,蛋也吃了,于是就进入了正题。黄凤霞开始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出门必须要有介绍信,而且周红红毕竟是拐卖的,属于身份不明的情况,还需要另外开一张证明,不然出门会很麻烦。
这些事情本来是找老支书开,可是老支书好说歹说就是不给开。她没得法子,只能来找自己的侄子。
“嗯,我知道了,伯母,你别急,您先回去等等,我晚上去老支书那走一趟。”
王祥玉心中感到一丝无奈,他明白伯母年纪大了,却还要如此操劳。他也清楚开证明的事情很麻烦,尤其是涉及到拐卖这种敏感问题。但是,如果不帮助伯母解决这个问题,她的心愿就无法实现。
在他看来,他伯母今年都70岁了,还要千里迢迢的去找女儿,这本是他们做晚辈应该做的事情。何况他那个大姐跟着那个知青去了吴城都十来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谁知道是死是活。
要知道,吴城离他们槐花树公社有着上千公里,就是坐绿皮火车也得三四天。这个证明怎么开!
“祥玉,别急。老支书不敢不给你面子。”
冯梅看着王祥玉,注意到他紧皱的眉头和严肃的表情,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梅子,你咋这么不醒事!这是给不给面子的事吗?这个证明如何能开!”
“那可是我亲伯母啊!她一个70岁的老太太要带着7岁的小姑娘去千里之外的苏城和吴城。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到时候村里人都得戳我的脊梁骨,骂我不孝。我哪担得起这个骂名啊。”
王祥玉微微抬起头,双眼灼灼地看着冯梅,带着一丝怒意和不满。
“可tຊ我听人说伯母昨晚跳塘了!还是那个小姑娘救了她!我们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老人家又想不开怎么办!”
冯梅看到王祥玉焦虑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的说。
“我知道你孝顺重感情,可母亲找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送小姑娘回家也是做好事,要是你不让伯母去,你就不怕伯母她老人死了不闭眼嘛!”
冯梅继续劝说道,她知道王祥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如果不帮助伯母完成心愿,她也会感到内疚。
“咱们村离吴城那么远,一来一回得多少天啊!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万一伯母路上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过世的大伯交代啊?”
“再者说,你弟弟上个月刚刚借了八十块,这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盘缠。”
王祥玉听后情绪有些激动,他猛地吸了一口旱烟,眉头紧皱。
冯梅听了王祥玉的话,心里也有些动摇。她知道王祥玉说的都是实情。这一路上确实充满了未知和变数。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夫妻俩可承受不起。
“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找老支书给伯母开介绍信和证明书,你再去公社问问有没有出远门的,找个人在路上看着点。至于路费嘛,我们可以先向村里的大伙借点,咱们俩再慢慢还就是了。”
冯梅思索了片刻想出了一个办法。
王祥玉听后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了。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斗里的烟灰磕掉。
“好吧,就这么办吧。我去找老支书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借点钱应急。”
王祥玉说着,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冯梅看着王祥玉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她知道这个决定对王祥玉来说并不容易,这不仅关乎到他的伯母,还有他们夫妻俩之间的情感。
她深知王祥玉是个孝顺的人,对家人十分看重。可这年头出远门真的没那么容易,她默默祈祷着伯母这次出行能够平安顺利,也希望这个小女孩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家人。
当晚,王祥玉提着一壶自家酿的烧酒,敲开了老支书家的大门。两个老爷们就着花生米,聊起了家常。话语间王祥玉向老支书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老支书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吸上几口旱烟,似乎在深思熟虑。随后,他递给王祥玉几张大团结,又默默地为他开好了介绍信和证明书。那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深沉。
第二天清晨,王祥玉怀着复杂的心情,亲自来到黄凤霞的家。他慎重地将两个薄薄的信封交到了她的手中。
黄凤霞接过信封的那一刻,泪水滑过了她的脸颊。她默默地在心中念叨着王祥玉的名字,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和欣慰。
她小心翼翼地托着这两个薄薄的信封,仿佛托着两块沉甸甸的石头。她的心情也如这两块石头一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