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恨自己吗?夜深,所有人都被萧承胥呵退。他一手举着酒盏、一手拖着酒壶,席地而坐,倚在容云绮榻前,一人独酌。不知多少杯酒下肚,视野出现层层叠影,他忽然开口。“容云绮,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睁开眼看一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空寂的房间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无人应答。“如果,我不是质子,你不是公主,那该多好,我们就像寻常夫妻那样,我当个卖货郎,你在家相夫教子……”“我不想当质子的,
为了这株断岁,萧承胥折损了上千御林军,才在南方瘴气丛生之处找到一个尸窟。
尸窟周围新尸叠着旧尸,人骨叠着兽骨,一派森然可怖,正中央赫然是名为“断岁”的剧毒草。
为了送回这株断岁,朝廷的战马一匹接一匹的力竭而亡。
拿到断岁后,萧承胥马不停蹄命人熬好汤药,亲自一口一口喂进容云绮的口中。
喝完汤药。
一天、两天、三天……
她依然久久未曾醒来。
萧承胥找到那刺客,怒不可遏:“朕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云绮还是没有醒。”
多日未眠,萧承胥眼眶泛着青紫,连下巴都冒出了短短的胡茬。
“此毒已解,公主未曾醒来,是有别的缘由。”刺客替容云绮把过脉后,笃定到。
萧承胥唤来太医,皆是这般说辞。
“陛下,云绮姑娘体内已无余毒,只是似乎心结未解,致使不愿苏醒。”
老太医替容云绮施罢针,摇了摇头。
萧承胥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安寝了。
他日日夜夜守在容云绮榻前,连早朝都罢黜多日。
可榻上的人,却不肯多分一个眼神给自己。
她就那么恨自己吗?
夜深,所有人都被萧承胥呵退。
他一手举着酒盏、一手拖着酒壶,席地而坐,倚在容云绮榻前,一人独酌。
不知多少杯酒下肚,视野出现层层叠影,他忽然开口。
“容云绮,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睁开眼看一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空寂的房间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无人应答。
“如果,我不是质子,你不是公主,那该多好,我们就像寻常夫妻那样,我当个卖货郎,你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想当质子的,我母妃和我,宛如礼物被送给了你们容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夜色越来越浓,窗外风声如鬼神呼啸。
萧承胥喝的面色酡红,站都站不稳,一抬头眼前便是天旋地转。
他支起身子,酒壶和酒盏滚落一地,烈酒洒了满身。
萧承胥想要牵一牵容云绮的手,可醉酒之下,他站立不稳跌到了容云绮的榻上。
这是萧承胥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香甜。
窗外的晨光爬上窗棂,刺痛了萧承胥的眼。
他悠悠转醒,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容云绮身旁睡了一夜。
他动作极为轻柔的吻了吻触手可及的容云绮的侧脸。
门外,替容云绮施针的老太医早已侯立多时。
萧承胥揉着宿醉导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睛一刻也不舍得从容云绮的脸上挪开。
他想起当年容云绮挑选驸马的时候,各国的质子、各家的公子站在一处,宛如商品般被高高在上的公主挑选。
容云绮越过所有人,走到自己身前,对高台上的皇后说:母后,我要他。
他那时只觉得屈辱,攥紧的指甲陷入肉里,渗出血来。
那时周围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已经忘了。
可萧承胥还记得,容云绮向自己伸出手时,和煦的阳光般的笑容。
三年前他登上皇位之后,他再没见过容云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