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窗外的天色都黑了下来。药效褪去,浑身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更疼的,是脑袋。江笙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想让自己舒服些,却无济于事。就这样熬了一整晚。第二天,江笙实在忍不下去,刚想去按呼叫铃。病房门先被推开。江笙看过去,就瞧见江韵走了进来。江韵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笙笙,我听廷予说了你车祸的事,现在感觉怎么样?”江笙忍着头痛,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没什么大事。”
江笙心都凉透了。
她怔怔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再找不到继续坚持的理由。
可放手前,江笙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乔廷予,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江韵?”
乔廷予的回答,只有一句:“与你无关。”
江笙像被掐住了嗓子。
恍惚记起第一次知道他喜欢江韵时,他也是这么冷冰冰说:“这种话不要乱说,影响她的清誉。”
在乔廷予心里,江韵仿佛就是被高高供起,不能触碰的存在!
江笙不再问她,而是问起自己。
“那我呢?乔廷予,这三年来,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吗?”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
可乔廷予却沉默了,他不知在想着什么。
江笙早已死寂的心竟也随之揪紧。
良久,乔廷予终于开口。
“没有。”
江笙瞳孔一颤,眼泪也倏地从眼眶里砸落。
原来哪怕做好了心里准备,亲耳听到的那刻,还是刀割般的疼!
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深吸口气,做下了决定:“好,我答应你。”
“我会尽快出院,然后和你去民政局。”
听到这句话,乔廷予眼底闪过什么。
但只一瞬就归于静寂。
紧接着,他转身推门离开,没有一点留恋。
摇晃的病房门,慢慢遮掩住乔廷予的身影。
江笙盯着,原本挺直的背脊也慢慢弯了下去,像被抽干了力气。
她就着这样的姿势呆坐了很久。
渐渐的,窗外的天色都黑了下来。
药效褪去,浑身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更疼的,是脑袋。
江笙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想让自己舒服些,却无济于事。
就这样熬了一整晚。
第二天,江笙实在忍不下去,刚想去按呼叫铃。
病房门先被推开。
江笙看过去,就瞧见江韵走了进来。
江韵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笙笙,我听廷予说了你车祸的事,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笙忍着头痛,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没什么大事。”
江韵这才点了点头。
她抚着江笙的手,神情间有些犹豫不定。
江笙看在眼里,知道她怕是有事要说,干脆先问:“韵姐,你想说什么?”
江韵红唇微抿,随后郑重开口:“你和廷予……离婚吧。”
江笙一怔,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位长姐。
她一直以为江韵和乔廷予之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江笙望着江韵,脑海中闪过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问了句:“韵姐,爸爸其实没有逼你结婚对不对?”
对视间,江韵没有答话,眼底却闪过一抹慌张。
江笙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荒唐感,是不理解。
“你和乔廷予既然互相喜欢,那三年前爸爸说要和乔家联姻时,你为什么不说要嫁给乔廷予?”
为什么非要到现在……等到自己嫁给乔廷予后,一步步地设计!
江笙眼眶一阵酸涩。
江韵却已经恢复了平常的从容,淡然:“笙笙,你还是太单纯了。”
“比起嫁给乔廷予做乔太太,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对我,对江家才更有利。”
江笙一下被哽住。
也直至此刻,她才看清,这位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长姐,其实和父亲一模一样。
冷漠、疏离、利益至上。
江笙像是没看见她的愕然,起身道:“好好养伤,痊愈后就离婚吧。”
说完,转身离开。
江笙紧盯着她的背影,喉咙堵着无数话想说。
门开的一瞬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乔廷予竟然正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