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屿沉默许久,才自嘲地笑着,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问自己:“我应该满意是不是?”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洒下来的水溅进了眼睛,虞兮的眼底一片通红,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声音却带着鲜有的决然:“一开始就是我先找上你的,你当初能答应背我去医务室,还有一个大前提,就是我愿意让你背我去。而只要我活着一天,所有事情一旦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都得由我说了算!”“你那天——”蒋辰屿的声音有些
蒋辰屿沉默许久,才自嘲地笑着,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问自己:“我应该满意是不是?”
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洒下来的水溅进了眼睛,虞兮的眼底一片通红,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声音却带着鲜有的决然:“一开始就是我先找上你的,你当初能答应背我去医务室,还有一个大前提,就是我愿意让你背我去。而只要我活着一天,所有事情一旦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都得由我说了算!”
“你那天——”蒋辰屿的声音有些轻,被水声覆盖,以至于问题的后半句话,连他自己也有些听不清,“是真的不小心崴了脚吗?”
浴室里,两颗心都在朝着最深处坠下去,即使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也没有半分旖旎。
虞兮抑制着声音中的颤抖,反问道:“重要吗?”
“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蒋辰屿的声音突然抬高,他原本捧着她脸的手滑到她颈间,冰冷的手指扼住她的喉咙,眼底是和她如出一辙的红,“虞兮,你告诉我,你爱过我吗?”
眼前的男人和少年时一样白皙瘦削,有着同样清俊的眉眼,所有的情感也都已经沉淀成了如今的冷峻坚忍。
虞兮的眼泪刚从眼角滑落,就消融在了水流中。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蒋辰屿,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蒋辰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虞兮从蒋辰屿同样僵住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双臂环在他颈间,让两个人的身体和双唇贴得更紧了些他一动不动,却并不妨碍她在他的唇瓣上轻轻辗转舔舐,直至冷水中,两个人的唇间渐渐有了一丝温度,她才停下来,颤声说道:“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呢?既然回来了,又怎么还会天真地以为,我们还可以好聚好散呢?”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拭去那些仍不断落下的水迹,再次吻上他的唇之前,呢喃着说:“蒋辰屿,我不会放过你的”
蒋辰屿僵立在原地,因着她的这句话,整颗心仿佛突然从中间断裂开来,一半坠入不见光影的渊薮,一半被撕扯后迸发的鲜血染得滚烫。
暌违多年的吻唤醒了两个人身体的记忆,在虞兮的呼吸越发急促之后,蒋辰屿终于败给自己的情不自禁,回吻住她,在唇齿交融之际,揽过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就不放过吧……”
但愿长醉
但愿长醉
【1】她走的时候,吃早餐了吗
天光大亮,蒋辰屿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而他在意识清醒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怀里空无一人。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虞兮的香水味,当年甜腻的暖香到现在的清冷凛冽,也如同从当年在他怀中彻夜安睡到眼下只留给他一室空寂。
蒋辰屿坐起来之后,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觉得昨天晚上更像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而这个梦却让他得到暌违已久的安眠。他许久不曾一夜无梦睡到天亮了,自从虞兮离开他,他离开虞兮。
裹了睡袍下床,蒋辰屿下楼的时候,保姆常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素来喜静,家里平时只有常姐负责三餐和日常家务。常姐见他下来,打招呼道:“先生。”
蒋辰屿几不可见地点头。他走进餐厅,在餐桌前坐下,依然有短暂的失神,直到常姐把热牛奶端过来放到他面前,他才无意识地低声问了一句:“她走的时候,吃早餐了吗?”